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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冈崎的来访(1)

安定区咖啡馆。

现在是中午时分,由于喰种们没有午餐的概念,所以这个时间的咖啡馆很少有喰种关顾。而人类的话,也甚少注意到这家地段不是那么好的咖啡馆,况且安定区还是一家不怎么供应甜食的咖啡馆。

甜食不多的原因当然是安定区的主要顾客是喰种,而之所以置备了甜食,则是因为总归是有人类顾客光顾的,那么为客人备一些必需品自然是店家的本分。

古间打了一个尽兴的哈欠,午间时分都有些睡眼惺忪了。这样闲适的时光,本就应该发呆着懒洋洋地度过啊。

但只要一瞅到一旁趴在吧台上拿着画本,“沙沙沙”画个不停地金木,古间就感觉原本放松、慵懒的氛围就此荡然无存。

这个小鬼已经不间断地画了几个小时了,除了完成咖啡馆的日常清洁工作,以外的时间他都用来各种画画了。

在雾岛董香当值的时候还好些,两人会斗嘴一阵,而在董香轮休的日子里,金木就是疯魔似的,没完没了地画。

“喂,金木,你不觉得午间的阳光特别美好吗?”古间尝试着让金木着眼生活中,细处的美好。

金木头也不抬地从一沓纸中抽了一张出来,递给古间。

古间低头一看,纸上画得正是阳光包裹下的咖啡馆,正午的阳光浓烈而径直,把室内木制的桌椅照射地生疼,连它们表面的散射光也恍如被凹镜聚光一般,放射出炯烫的热能。然而画面中的咖啡馆却又好像能隔绝掉热量,老僧坐定般的“清风徐徐”。

“画得真妙!”古间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谢谢。”金木挑挑眉道。

等、等一下!我是想要让这小鬼停下他该死的画画啊,怎么还夸上他了。古间有点懊恼地心想。

必须得让他停下来!否则我的午休时光就完全毁了。

“金木君,你知道最甜蜜的人生应该如何达成么?不过就是发现当下每时每秒的美好,没错,你确实能捕捉到单位时间里每个细节带给你的美,并且拼命想把这种美投射在画纸上。但恕我直言,你画出来的都是你‘咀嚼’过的,并不是自然环境下的所有,也就是说,你越是执着于画出自己当下对于景物的感觉,你离当下的美好就越远。”古间循循善诱。

金木停下笔,想了想后,对着古间道:“诶,你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然后继续在画纸上涂抹。

古间扶额,刚才那番话,芳村店长曾经说过类似的意思,自己本来想拿来想糊弄一下金木,但似乎没起什么作用。这可怎么办?

但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他抹了抹已经干洁的吧台桌面,道:“金木,店长不是让你多陪陪雏实吗?”

不出所料地,金木闻言放下了笔,转头道:“是的,但你觉得雏实需要人陪伴吗?”

“谁都不喜欢孤独,都想能有人陪伴,而像雏实这样年龄的,这种愿望就更强烈些。而且喰种不比人类,从来没有什么幼稚园一说,同龄的伙伴一个也不曾有过,她肯定是很寂寞。”古间解释道。

金木怀疑道:“你的话,可信吗?”

“当然,我可是被称作‘魔猿’的男人呀!”古间骄傲道。

“唔,好的吧。”金木简单回应了一句,然后有点忐忑地去了安定区的二层。

看着终于空无一人的咖啡馆,古间心里暗自庆祝“作战成功”。

终于可以一个人懒散地发一会儿呆了。

但遗憾地是,门口的风铃声响了起来,是新客人。古间的小小愿望似乎又破灭了。

“いらっしゃい(欢迎光临)。”古间反射性地道。

进来的是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年轻人,穿得也是很有些皱巴巴的男性和服,右手上沾有黑色墨水的痕迹。

“请问,你们咖啡馆有没有一个叫做金木研的侍应生?”年轻的客人道。

“确实是有一个,请问您是?”

“我的话,叫做冈崎,诶,是个漫画家,但金木先生大概是不认得我的,唔,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他,起因得从我姐姐雪奈开始说起……”自称是漫画家的冈崎一旦说起来就有点刹不出车。

“暂停!暂停!这位客人,金木正有些事,您可以先在这边稍坐片刻,等他下来了,你们再详聊。”古间赶紧引导道。

“好的,”冈崎答应道,但才刚坐定没一会儿:“金木先生是不是年龄很小啊?根据我姐姐的说法,他才刚大一吧?说来也奇怪,这样的年龄明明应该只能是入门级别的,却偏偏在画技上已经老练到可以比肩顶尖美院的教授了。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呀?你每天和他待得时间那么长,多多少少会知道些吧?哎哟,不用这么讳莫如深的吧?”

古间扶额,看来他和他美好的午间时光注定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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