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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食肉者金木(一)

自从上次与英小聚后,金木就一直待在自己的住处。每天就是煮些布朗地的速溶咖啡,然后就是没日没夜地看日剧或者综艺片。

不用为每日三餐奔波起初是一件很兴奋的事情,不用从早上就再思考中午吃什么,到了中午,又再思考晚上吃什么。不用考虑什么均衡营养,什么膳食搭配,什么微量元素。

就这一点来说,除了夸赞喰种的身体优势之外,还兼带批评了这个种族在吃人这个方面的研究,还停留在史前阶段。

再者就是,长此以往地话,实在是很没有情调的生活。不像人类,在吃这个方面的研究可谓是极尽艺术。

金木眼睛看这电视,心思却神游物外,而且尽想些不相干的事情。

目前还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自己被扔到这个喰种和人类并存的世界后,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好几个星期。暂时又没有饿到一定要去“狩猎”的状态,而且一旦开始这样做,等同于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上。要与整个人类种族作战的压力,真是不小啊。

然而,这种念头又是十分幼稚而可笑的。喰种以人类为食,金木身为喰种,根本就没有立场被人类认同。即使你摊摊手说,老子从来没吃过人肉,一直是吃素的——这样就能被原谅了吗?

但你又想被谁原谅呢?这种想法就是自取其辱!想和人类和谐相处这种想法本身就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在大自然中,谁见过哪个物种能和天敌和谐相处的吗?

金木翻来覆去地想这些实际上对当前状况完全没帮助的事情。他也暂时没办法说服自己直接去安定区找店长求收留,虽然这是最快速融入喰种群体的方法。可能是因为还想尽可能再做几天人类,只要自己一天没有食肉,就还能自称是人类,还能分享属于全体人类的那份归属感,而且,还能保留了一种可能性——

自己是一个人类倒霉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邪恶的喰种科学家制作成了喰种,但这个人类虽然变成了喰种,却至死不肯抛却身为人类的尊严,最终饿死。

然后,然后被人同情一下,就被彻底遗忘了!

“我竟然还有这种软弱的想法,真是可笑!”金木自嘲道。

他从沙发上坐起,想再找一些速溶咖啡泡上,却发现存货已经告罄。

得再买一些回来,不然嘴里没味太难受了。金木心想。

于是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带上钱包和钥匙,就出了门。

到得门外,才发现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不过有24时的便利店,倒也不用担心买不到。

从金木的家到最近的便利店,大概要过两个街区。行进到一半的时候,金木突然被一股气味吸引住了。有点像是回锅肉的味道,附近有午夜开张的中华料理吗?

这种可以填充饥饿,又可以满足乡愁的味觉,金木根本兴不起半分抵挡。任凭自己追着气味飘来的方向疯跑过去。

回锅肉!回锅肉!回锅肉!金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口水已经从唇齿间满溢出来,像一个逐肉的野兽一样在午夜的街道中呼啸而过。

前面!就在前面那个转弯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

金木两步并做一步地飞速缩短与目的地距离,当终于绕过那个弯口后,他楞住了。

这是街道的深处,在一家看起来废弃很久的店面前边,一个长发喰种男子正蹲在一个人类肚子上扒食他的内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忽明忽灭的街灯带着电流的杂音兹兹作响。

“我竟然被尸体的香味吸引过来!”恢复理智的金木有些疯狂地想道,他的左眼已经显现为喰种形态了。

正在进食的喰种听到声响,一阵警觉:“是谁!?”

当他发现来人也是一个喰种后,放松地说道:“什么嘛,吓我一跳。你是喰种,没错吧?虽然没见过你,你是刚从其他区来的吗?”

长发喰种好像又想起什么,又厉声道:“喂,小鬼,这家伙是我的食物,给我离得远一点,小心我宰了你!”

听到有人说要宰了他,金木的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他上去照着长发喰种的头就是一脚。

只听咯噔一声,长发喰种的脖子就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宰了我?!你他妈倒是宰了我呀!我好怕啊!怕得要死!你这个渣滓,凭什么我要跟你这种野兽是同类啊,凭什么!给老子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金木疯了一样地,带着哭音地猛踢狂踩这个刚才还威胁他的喰种。

他到底还只是一个19岁的大一学生,当他真的去面对这样一个冰冷暴虐的喰种世界时,他失控了。

倒霉的长发喰种成了金木的发泄对象,由于头和脸被踩,所以他连句完整的求饶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呜呜痛叫,上举的右手想阻挡金木的踢打,但最终却更像一种告饶。

“喂喂喂,你们,谁准你们进入我的‘喰场’了?狩猎我圈养的人类,你们好大胆吗!”一个有着浓密金色卷发的男子倨傲地说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了附近的。

金木正处在黑化状态,对这个金发喰种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踩虐着地上的长发喰种。

金发喰种被金木忽视有些恼怒,一个俯身就冲到金木跟前,单手掐住金木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只有单眼是红色的吗?真是噁心。喂,我说你啊,这里是我的‘喰场’,现在你明白了吧?”

“唔…噫…”咽喉被制,金木艰难地挣扎。

“你不光长得碍事,还没有礼貌。你是20区的喰种,理应知道‘不准进入我西尾锦的地盘’这个基本规则吧?你非但狩猎我的‘家禽’,还在我的地盘胡搞,我真是火大到不行了。”自称西尾锦的金发喰种慢条斯理地道。

“什么,你说什么,再大声点。”好像听见金木在说话,西尾锦稍稍松开了像钳子一样抓举金木的右手。

抓住机会的金木深吸口气,恢复些力量后,左脚后蹬借力,右脚飞起,朝着西尾锦的下巴就是一记凶猛的挑击。

金发喰种西尾锦吃痛,放开了抓住金木的右手。

“我说:老子******管你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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