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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浅浅对顾言的关心可谓无微不至。特别是这段时间忙着考试,顾言每天晚上都是挑灯夜战,浅浅一直陪着他。还煮热牛奶给他。这些微小的关心,顾言并没有把它们当回事。他太忙了,也或许他已经习惯了浅浅的关怀。对静多少还是有些冷落,静也能体谅,毕竟学习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静只是每天晚上发短信提醒他早点休息,还说些鼓励的话。有时候他会觉得静的短信比浅浅所做的一切给他的感动要多。也许人就是看不清眼前拥有的东西吧!总觉得那是习以为常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考试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因为顾言从他们那得到的绝密资料确实覆盖了试卷90%的内容。虽然不知这资料出自何方,但对于他们来说是救命稻草。不过试卷的难度也不是太大,要挂科还是有点难的。

终于考完了试,结束了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为了庆祝,顾言约了几个朋友回家来吃饭,叫浅浅做她最拿手的菜。浅浅也叫了莉莉她们过来帮忙。几个女生忙得热闹,一个小时之后,满桌美味的菜肴就呈现在他们面前。不过莉莉她们都诚实的说浅浅是主厨,她们几个只是打杂的。

不得不说浅浅确实是做菜的能手。大家对她所做的每一道菜都赞不绝口。宫保鸡丁、糖醋排骨、水煮肉片、番茄炖鱼(这是浅浅特别为顾言做的菜,顾言特别喜欢番茄,浅浅有一天突发奇想就做了这道菜),还有素炒青菜、麻婆豆腐……大家看得垂涎欲滴。顾言似乎特别钟爱于那道番茄炖鱼,之前自己没有吃过。他也不知道这是浅浅为了他特别做的菜。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很感动?

还是很多人一起吃饭感觉热闹些,也开心。浅浅喜欢热闹,那样比较容易快乐,虽然她始终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如同那天一起吃饭一样,大家还是不住的开她和顾言的玩笑。说他们这个小家很不错,以后希望也祝福他们永远这样幸福,还有争取快点让这个家多一个人。浅浅还没反应过来时什么意思,大家已经笑开了。后来看见大家都笑了,浅浅才明白他们的意思,脸不自觉的如熟透的苹果般红彤彤的。顾言看了浅浅一眼,微微一笑。

浅浅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而这个人不是顾言。浅浅本来就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特别是这次更让大家大开眼界。莉莉打趣的对顾言说:“顾言,遇到浅浅是你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那么好的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她,不要欺负她。好好珍惜,我也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说实话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和浅浅是一定会有点什么的,还真被我说中了,呵呵。”

“当然,我老婆那么贤惠温柔,我怎么舍得欺负她。你那么厉害啊!预言家,下次我买彩票的时候就叫你啊!你肯定会猜中大奖的数字的。”说完哈哈的笑了。

“好啊!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的吗?现在事实证明这是真理。哈哈。以后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关于未来的事就来找我啊,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好,你帮我预言一下我未来的老婆是什么样子吧。”一个男生挑衅的说。

“首先,她是个女人;其次,她还是个女人;再次,她始终是个女人……”然后她自己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个笑话果然够冷的,大家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久,才稀稀拉拉的憋出几声笑声来。不过很快笑声就充满了整间屋子。不知为何浅浅突然失落下来,因为她想起顾言心中藏着的那个她,那个顾言绝口不提的人。那个顾言为之伤心落泪的人。顾言始终留着他们一起的照片,还有那女孩送给他的一条项链。每次那条项链在浅浅面前晃悠的时候,浅浅就感觉它的光芒刺痛她的双眼,也刺痛她的内心。可是她无能为力,那些过往只属于他和她,与她无关。就算结束了,顾言还不能放下,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爱一个人就该奋不顾身。与那个人是谁无关,与那个人爱不爱自己无关。就算有一天结束了,也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也许那些回忆,就是所谓的爱情。她还是会想起曾经深深喜爱过的人,星星点点的回忆,那时候简单的爱情。还会有淡淡的幸福的感觉。

顾言那天还是喝醉,他的酒量始终不是太好。这次喝醉,顾言很安静。浅浅把他扶到床上他就呼呼的睡着了。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浅浅一看是他母亲打来的,不敢接。以顾言室友的语气发了短信过去说顾言出去玩,没有带手机。帮顾言关了手机,看他睡得很安心的样子就没有再吵醒他。还帮他煮了醒酒茶放在床边。一个人收拾满桌的杯盘狼籍,默默的洗碗、打扫。也许浅浅注定是一位很好的妻子,很贤惠。只是她会不会成为顾言的妻子呢?真是个谜。她自己都不确定他们的爱可以维持多久,只是很希望会有一个天长地久等待他们去走。

顾言半夜醒来,胃里翻江倒海,所有东西突然涌了上来。吐了一地。头昏沉沉的,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又喝醉了。感觉口很渴,本想出去找水喝,突然看见桌上浅浅留的醒酒茶,还有纸条:顾言,你待会醒过来记得喝点醒酒茶,你今晚喝太多了。还有你母亲打电话给你,我没有接,帮你发短信回了她。好好休息。浅浅。

没想到这个女孩细心得可怕。如果自己真能许她一个未来就好了,可惜他不能。他对于静,还仍有爱意。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古怪,怎么会同时那么深的爱上两个人,并且这两个人也爱着自己。孰轻孰重,实在无法定夺。有时候感觉爱浅浅多一点,有时候又会特别的想念静。这是很矛盾的感觉。不过和她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能感觉幸福。这也许就是他还一直不愿放弃任何一段感情的原因吧。可是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这样对于任何一个人,最终都是伤害。可惜他始终没能想到。

不到最后惨淡的关头,任何人都不会想要轻易结束这种风流的游戏。也许爱情有时候是慢性毒药,总会让人中毒成瘾。醉生梦死、你侬我侬、缠缠绵绵,这是很多人所喜欢的爱情表象。可爱情,始终是个谜,表象下面是猜不透的真实。也许我们不会相信,也无法接受一个人同时爱上两个人,并且他自己都无法定夺她们在心中的地位。可这样的事实不计其数,我们有时候甚至无法选择爱或不爱,很多事实在无能为力。

考试结束之后,假期就随之到来。原本归心似箭的浅浅,突然发现自己不想离开这个地方。舍不得顾言,害怕离开之后思念肆意蔓延。虽然对父母故乡也很想念,但是对顾言的依恋突然就甚于这种思念。原来臆想的爱情真可以至高无上,也会轻易让人失去理智。浅浅突然觉得有些可怕。

顾言说他们一起在这里玩几天再走,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其实他也舍不得浅浅,离别总是痛苦的事。虽然这头的离别,取而代之的是那头和静的欢聚。但是自己似乎已经习惯有浅浅在身边的日子,习惯吃这个女孩烧的好吃的菜,习惯和这个女孩打打闹闹,习惯小心关怀照顾这个女孩,习惯这个女孩傻傻的看着他说爱他。可怕的习惯,几乎占满了他的心。不过庆幸的是这只是他突然有的情绪,很快就消散。想到自己可以回到故乡,见久违谋面的家人朋友,和静故地重游一番,总是很愉快的事。

跟浅浅共度时光是很快乐的,这个可爱的女孩总会把顾言逗得满脸笑容。他们一起买了回家的车票,庆幸他们可以一起坐一段路程,之后各回各家。那天买票的时候,顾言犹豫半天,本打算买后天的,但又想和浅浅多待一会,所以又推迟了两天。这短暂的几天时光,他们要愉快渡过。只因他们在一起,所以感觉到哪里,做什么,都是快乐的。也许有时候让我们感到快乐的不是做了什么,得到什么,而是我们身边究竟有谁。

分别的时候是痛苦的,那种难舍难分的可怕情绪折磨着两颗稚嫩的心。顾言甚至叫浅浅跟他回家,家里只有他和母亲,母亲定会好好招待她。并且母亲好久以前就跟他说过叫他带喜欢的女孩回家。不得不说顾言母亲的思维很是开放,与那些一直反对子女早恋的父母有很大不同。可是浅浅是很传统的女孩,她没那么大的勇气去顾言家。拥抱着告别,各自踏上不同的归途。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到彼此的身影又会舍不得离开。

终于回到故乡,回到自己想念已久的家中。母亲准备了满满一桌山珍海味,欢迎她的回来。浅浅感觉很温暖,虽然对顾言的想念还是轻易占据她的内心。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像加了糖的咖啡,甜苦参半。吃了好多饭,感觉母亲做的饭有种特别的味道,那种味道无可替代,也不能效仿。她自己做的饭菜始终没有这种味道。

漫长的一个月,没有顾言的日子,浅浅感觉空荡荡的。虽然之前没有顾言她还是过得很好,但自从顾言出现在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她的内心也是。在自己吃饭的时候总想到顾言是不是吃了。没事的时候会想顾言现在在干什么。每天都和顾言发短信打电话,利用电话这种工具联系他们的爱情。有时候浅浅会感觉似乎自己是和电话在恋爱,电话那头传来的相思那么近又那么远,很不真实的感觉。

才回来的那几天晚上总是失眠,想起和顾言有过的点点滴滴,恍如隔世。那张脸,始终触不到。不过想着想着就会沉沉入睡。有时候会在深夜给顾言打电话,听顾言给她唱催眠曲,一直到她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一直握着电话,还有顾言道晚安的短信。那个时候,有很幸福的感觉。

不过回家来也还是有事可做。每天会去母亲店里帮忙,还坚持绣着准备送给顾言的礼物。浅浅感觉在一心一意刺绣的时候,心里有种很平和的快乐。那种快乐不同于任何一种值得微笑的情绪。

后来的几天大概顾言也有事忙,所以他们的电话短信变得很奢侈。有时候发条短信给顾言,要等到几个小时之后才收到回音。顾言说他天天被朋友叫去玩,玩得实在很累。打个电话过去听到也是顾言疲惫的声音,虽然也你侬我侬的说很多,终究还是感觉没有在一起那种快乐。浅浅开始的时候还会感觉很生气,后来为顾言想想就罢了。生气是最无能为力,最伤害自己的一件事。对于一些不足挂齿的烦恼,最好是一笑置之。

顾言回到家来,又回到他的贵族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必再为每天打什么饭菜,用多少钱而烦恼。顾言很讨厌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从小母亲的溺爱导致他依赖性很强。最初到学校那会,他多亏宿舍其他几个人照顾,不然他感觉自己真的难以应付那种生活。不过遇到浅浅,还是让他学到了很多。人应该靠自己去生活,这是浅浅的人生格言。

每天玩玩电脑,看电视。还是感觉这样的生活难以忍受。会不时的想起浅浅来,想起她的时候就给她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也感觉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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