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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桌头上的闹钟在我的恍惚中响起,提到音乐社的节目,我的确根本就不知道,尉迟欣蕾压根就没有给我一个位置,能进入音乐社已经让我难以置信了。回想到那天下午,我被音乐社副社长吓得说不出话来,副社长戴着一副红框眼镜,镜片后鄙视和非议的目光折射在我的脸上,她像个神拿着录取书居高临下的给我,我则像个乞丐等待着恩赐。一开始面试的时候,早就已经在心里定下了死也进不去的想法,看到录取书的时候,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记得胡善瞅着我的录取书眉毛都皱成了个蝴蝶结,他来回翻看录取书生怕是假的,末了呆呆地问我:“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怎么进入的?”我也想知道理由,面试的时候,尉迟欣蕾的反应已经够强硬的了,她明摆的态度就是不会乐器,没有天籁之音和靡靡之音的人,全部OUT。破格录取我,也成为了音乐社的笑柄,我去过音乐社社团,他们的社团位于学校最好的小礼堂,小礼堂里摆满了中,欧各种乐器。社员们拿着各自的乐器拨弄着,或者两两在一起谈论弹奏心得,副社长让我随意挑选个乐器和前辈们学习,弹奏各种乐器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教了多少次我依旧能弹错,他们各个都对我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

在我嫉妒心的作用下,特努力的学习了钢琴曲《致爱丽丝》,当我站在礼台上坐在钢琴前,他们都捂上耳朵,生怕我的杂音再次弄穿他们的耳膜,包括尉迟欣蕾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的棉花往耳朵里塞,闻声而来的学生会成员说什么都要给我捧场,音乐社的人倒是些厚道的,各个劝说学生会的成员非让他们捂上耳朵。我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心里想着不能让他们小瞧我,手指在琴键上开始游走,出奇的顺利,原本不成形的音符在我努力下变得很是悦耳,他们惊诧的看着我,甚至有些人开始对我有些刮目相看,慢慢的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美滋滋的心没持续多少分钟,自大的想要学习学姐们弹钢琴时微闭着双眼的美丽,可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手指哪里记下了琴键的位置,一个音符往前错了一个位置,顿时成了他们刺破耳膜的噪音,在众成员拉着尉迟欣蕾叫苦的情况下,尉迟欣蕾从一个积满尘土的纸箱子里掏出个老旧的响板放在我手中,“没有天赋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没有人逼着你必须学会什么,你不要自认为强记忆就能超过在坐学了十几年的成员,梦想一夜成为贝多芬二代。”

这番话得到肯定认可的不仅是音乐社的人还有周乔启和拥有斤斤计较之称的东泽,他们都同意我当个音乐社的花瓶也不再让我弹奏出250多分贝的杂音来骚扰宁静的校园。音乐社各种演出的活动我自然有了随便出席的特权。冬季会的演出,他们排了什么节目根本就没有通知我。预计学校里,今天的我真的比较闲。

空荡荡的食堂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见到,没有人排队的食堂跟我包下的一样,他们现在都在为冬运会做最后的准备,只要一到下午1:00礼炮飞上天空,意味着冬运会正式开始,学校所有的门统统打开,欢迎大家的光临。买了瓶可乐,准备回宿舍里补觉的我,接到了尉迟欣蕾大小姐给我安排的光荣任务。

“你是旭小冉么?”尉迟欣蕾的声音在我的山寨手机中依然很好听,夹在很多的嘈杂声音。

“我是,你有什么事?”

“今天是冬运会,学生会的人手不足,你想想看全学校里就你没事,所以招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尉迟欣蕾没等我同意:“就这样了,你去找启让他给你接待表,啊!知道了!”手机里传来某个男孩喊着尉迟欣蕾的名字随即她挂上了手机,剩下的我看着变黑的屏幕干瞪眼。

学生会会楼安静得出奇,虽然平日也很安静,但今天感觉要是突然出现个厉鬼,我会当场吓死。走廊处,周乔启站在落地玻璃前,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潇洒的很。没看出学生会有多么的忙,看到我的到来,他从身后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交给我:“小冉,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他们几个人都是我的朋友,应该不会刁难一个‘飞机场’。”

“你哟,再这么说我不管了。”

“哎,你的城府真少,小蓝蓝就不会生气,她只会打我啦。”周乔启顺带给一张他们的照片,“你会比较好找他们的。”说完,他的手机响起,转身接着电话离开。看来真的是很忙,忙的都忘记戏弄我一番。

无所事事漫步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校园林荫道,道路的两边是我叫不出名的亚热带树木,可以想像黄昏的时候散步在这样一条道路上应该是比较有意境的事情。

学校里的大钟显示了1:00,白天的礼花并不能看到美丽,大多数人都是抬头看一眼便低头离开。站在学校门口,望着天空的礼花,拿起手中的照片揣摩,我熟悉的人大概只有三位,周乔启,希蓝和仅一面之缘的林巡薇。其中还有三个孩子,他们都是男生,每位都是尤物,俊帅的可以耀眼于太阳。

“看来是你啦。”从我的身后狠狠拍下的女孩,白色卡通图案的T恤外面罩了一件绿色不规则大小星星图案的开衫,黑色绅士裤装的林巡薇顽皮的在我的面前出现,友好的拉着我的手,暖暖的阳光下她军绿色的礼帽很可爱。

推了自己的无框眼镜的男孩,拉住林巡薇的手,眼中略显温柔的责备:“薇,对女孩子不可以这么不礼貌。”他看向我,若我说他给我最大印象不是有些小麦色的皮肤和绅士风度,更多的是他唇边似有似无的微笑,浅浅的,“我们是启和蓝的朋友,我是邱黎修。”他指了指身后亚麻色头发眯着眼望风的俊美男孩和一脸冰冷没有微笑的高贵气质犹如王子殿下一般的男孩:“苏佑和欧苍纯。”

“Hi”苏佑的亚麻色头发迷住了我的双眼。

欧苍纯脸上都是冷漠,他斜眼看我微微点点头。一路上我努力装成个向导走到什么地方就介绍什么地方有什么不错的标志。身后的林巡薇硬是让我说些学校里怪谈的事情,我又不是怪谈社的又怎么知道的会多。除了接待的人们校园林荫道是安静的以外,深入一点各种笑声和嘈杂声,各个社团组织的活动和各个系组织的活动,有些是干脆向日本一样占学校的地方大肆宣传自己的东西,有些人把教室改成了阅览室、咖啡店、鬼屋等等,应有尽有。大家内心期待的应该是两个教学楼中间可以容下半个市人民的大礼堂,演出会在晚上5点开始,作为特别策划人的希蓝从5天前忙的就焦头烂额。周乔启他们估计呆在礼堂里就出不来了,为了完美,一定会把自己弄得很累。

学校偌大的空间被学生们的志趣挤占的空无一处,我们游荡在众人的欢呼声,叫卖声,很多穿的怪异的人高举牌子站在教学楼门口见到进来的人就会晃晃牌子,用“欢迎”,“来看看吧”等等招揽客人。相比之下,我们这行人倒是过分冷静,面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始终没有找到该落脚的地方,林巡薇倒是很甘之若素,她左逛逛右看看一路上败了不少东西都分配给男生们拿着,自己清闲的再去败个够。我没有他们那么有闲钱,口袋里可怜的钱只够这星期的伙食费,这样的节日自然是多么喜欢也要先问价钱,太贵就不会买。饰品摊,我驻足了脚步,粉红色的头箍映入眼帘,我甚是喜欢,询问价位之后,我淡定的离开,太贵了。

美甲店里生意火爆的吸引着各样爱美女孩,林巡薇拉着团队里仅有的女生我,对着男孩子们笑着挥手:“你们先去对面的转转吧,我们去做个美美的美甲。”随即转身拉着我的胳膊,喜滋滋的问道:“你们学校还有如此通人性的社团。真好。”

无奈的我被她连拖带拽的拉进美甲店,便宜点的位置都被爱美女生们占住了,林巡薇四处寻找目光定在了“首席”位置上,她一屁股坐在子椅子上,翻看了样式,指了一个问我“小冉,你喜欢么?”看着可爱的小圆点和小蝴蝶结图案的美甲,不仅让身为同样爱美女生之一的我连忙点头,她附和着点点头,转身:“这两个,1小时之内做完。”在完全不知的情况下,漂亮的学姐拉着我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不由分说的把我的手拉去就开始进入美甲程序,另一只手打开了价目表,差点没有让我坐在地上,我手上的指甲要180元!怎么可能,很想起身立即就走,面对对面满脸堆笑的学姐让我不好意思抽手,我咬咬牙心一横,180就180,人家也不容易。大不了这星期就蹭沈逸媛的泡面好了,故作镇定的再次翻看价目表,美甲怎么还分这么多层啊,我们身在的是“首席”,手工费就要90元!镇定不下来了,在我要发作抽手离开的时候,林巡薇闲来无事的翻着本时尚杂志:“要是蓝蓝在的话就好了,我一定和她选一种。”

“你和希蓝很要好?”她的话牵扯了我太多的精神,本来要离开的我,硬是忘记了手工费的问题,在我看来希蓝比离开有趣多了,尉迟欣蕾不仅一次跟我说过“你要是没有希蓝在身后,早就还不知道去那里了。”后知后觉感到上次关于舆论的事情是学生会解决的,但他们怕麻烦的精神告诉我舆论是希蓝解决的,音乐社的事情大概只有希蓝和交情很多的尉迟欣蕾求情我才能进入。

合上杂志,林巡薇眼中流露出珍惜的目光:“岂止很要好,我们好到只有我们才能理解彼此,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坚信我是唯一陪在蓝蓝身边的最终人。”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些什么,从林巡薇的眼中我看出了越过更多友情,希蓝对她来说重要到什么地步,可以在林巡薇的眼中一目了然。不瞒真实的说,希蓝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最完美的,接触过几次事情之后,感受到她在我的身边,我便会变得不堪一击般的渺小,她伶俐的让人唯爱,成熟感不符同龄人,她总似有似无的打趣,脸上洋溢的都是笑容,不笑的时候平淡如水的脸上没有一丝荡漾。处事波澜不惊,我理想中要变成的女性。

戴着漂亮的美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林巡薇一脸快乐的小跑融入到他们其中。则我是一脸歉意,林巡薇说什么都要请我一次美甲而我却因为有人可以付自己付不起的东西欣然接受。终归是害怕失去口袋里捏的出汗的票子。他们身在一家咖啡店,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喜好,店里摆设了很多的棋和书供大家休息,大概因为眼前的男孩子们真的是太光彩了,这家店顿时火爆的全部都是女生。花痴真是到处都是,一抓一大把。林巡薇拉了一把椅子,对服务生说了一杯卡布基诺。送咖啡来的人,不偏不倚正是许弋凡,他穿着咖啡店标准服务生们的服装,娴熟的把咖啡放到林巡薇的面前是还带着温柔的微笑,难怪女生会这么多,不仅是他们,原来这里还藏匿着校长公子的王牌。与此同时,不知哪桌喊了一声“将军”,我们全部看去,目光落到了三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面前,他们不就是学生会除了希蓝以外的三天王,喊出来的人是周乔启,他的对手是东泽,两个人玩象棋都能争得面红耳赤。一旁喝茶打坐的尉迟欣蕾时不时的言笑几句,两个人因她的言笑几句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启。”苏佑拿着他的咖啡站在周乔启的身边,眯眯眼忽然睁开,宝石蓝色的眼睛无外乎的告诉我们,他是混血儿,他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拿起棋子的手露出很圆滑的骨节,放在象棋盘上:“敌人,可以更快的Game Over。”

跟着过去的邱黎修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点头认同苏佑的棋艺。唯独没有走动的是有着独特冰冷气质的欧苍纯,他的手指比苏佑稍微厚了一点,不影响拿书的美观,阳光笼罩下,他认真的翻看一本不知道什么文的书籍,时不时拿起咖啡喝一口。陪同他的还有林巡薇,可能是疯够了,她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休息。不想打搅他们,蹑手蹑脚的走到周乔启他们面前,一开始我还在猜测他们为了完美有多忙,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换成有多闲。按理说他们都在了,希蓝应该就会出现在附近1m之内的位置。

“小蓝呢?”苏佑干脆挤下周乔启,亲自和东泽PK。

旋转了脖子,周乔启掏出手机看了时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小蓝蓝了,有她我一百个放心。”

“欣蕾也是呢,只要是蓝蓝的话没有什么完不成的。”原来尉迟欣蕾也翘班了。

“你们两个真是没有责任心,学校分给你们的事情,你们终究还是推给人家希蓝,难道看不出她很忙么?你们就不会多多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又都不是你们只要有吃有玩有睡就好和猪圈里哼哼的猪没什么两样。”东泽的斤斤计较果然厉害,他说完这段话都不需要喘息,表面一点表情都没有,很难想象每天学生会里遭受他语言攻击。

百无聊赖属于周乔启的特有特征,他拿起一颗棋子,抚摸字体:“你不要废话那么多啦,小蓝蓝还不是要为你擦屁股,什么时候做事都很厉害,关键的时候总是掉链子,”手指戳了戳东泽的脸,“对不对啊,小泽泽?”脸憋得通红,他气鼓鼓从棋镇上下来,不甘示弱的在周乔启的身后吐舌头扮鬼脸。

有一天,我问过希蓝你为什么身在不正常的学生会却从不抱怨也不离开。她简单明要的四个字概括:“我是保姆。”

按常理来说周乔启他在了,他们的朋友也都在了。希蓝一定也会出现,我试着幻想希蓝的出场会有多么优雅梦幻,闲来无事的林巡薇听到我的幻想也美滋滋的加入了我的思考,她胸有成竹的说希蓝一定会伸开双臂拥向他们,他们四个除了林巡薇以外,希蓝已经少则半年多没有见到过,多则3年,想念和思念勾勒成一幅入景的美图。

苏佑和邱黎修考取了坐飞机要1个小时才能到的有名的工科大学,不能像我回家坐车就行。半个学期不会来,最近通了城际,他们就比以前来回来的多些,这次也是慕名而来参加学校的冬季会。欧苍纯一直在瑞士读书,从三年前开始,今年顺利的大学毕业,听说在国外他一度三次跳级目的就是早点和他们团聚,毕业填志向的时候他写了这所大学并开始继续读研。林巡薇同样考取了这所大学,进修服装设计。大二的我们会在一起上学,想到这里我头就痛,会有多少女生疯狂的追求欧苍纯,一定比周乔启的人气高得多,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冰冷的,不说话的,说是什么酷帅的表现,我看是天生语言缺陷!我们两个女孩投机的形容希蓝的出场的时候,头皮一阵冷森森的风袭来,右眼的眼皮强烈的跳动,古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什么灾难要降临到我的脑袋上?在我企图双手合十向佛祖和圣母念叨不要让我大难临头的时候,两个男孩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们的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希蓝,她手里抱着一打厚厚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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