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小时候都很心软,哪怕看到一只小兔受伤都难受的流眼泪,他们互相帮助,无忧无虑,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自由祥和,可是慢慢的,他们发现大人们之间没有互相帮助,只有无止尽的斗争,争的头破血流。
于是,小孩子就问他的父亲,“爹啊,大人们之间为什么老是争斗呢?”
他爹正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怒目圆瞪,拳头紧握,嘴里还骂骂咧咧。
然后,他爹就回过头,一脸怒气地说:“不争斗怎么活下去?不争斗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争斗,那还叫人吗?不成了任人欺负的猪了吗?你以后也要要强点,什么事都要努力地去争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就这样,他爹狰狞的脸孔和愤怒的语气深深地烙印在了小孩儿的心中。
有一回,小孩儿不小心在路边摔到了,蹭破了皮,渗出了鲜血,钻心的疼,小孩儿嚎啕大哭,可却没有人来帮他。
于是,小孩儿也愤怒了,他就想,他平时那么的爱帮别人,可却没人来帮自己,这是多么可悲呀,多么不值得呀。
这,就是人性。
后来,这个小孩儿渐渐的冷漠起来,不再帮助别人,更不会因为一只受伤的兔流泪,连经常和他一起玩儿的小朋友他都不怎么在乎了,他学会了争斗,什么事他都要争第一,永不放弃,甚至不折手段。
再后来,小孩儿长大了,认识了一位漂亮的女子,他很爱她,他想他一定要得到她。
可不幸的是,他的那位从小和他玩儿到大的朋友也爱上了这个女子。
所以,他处处都和他这位朋友做对,处处都要争个第一让女孩儿看,甚至用卑劣的手段陷害他的朋友。
有一回,他灌醉了他这位朋友,还帮他叫了一位窑姐,可是,正当他兴致勃勃地准备去找女孩,让女孩看看的时候,女孩却自己推门进来了。
女孩气愤地走了,并对他说了一句话,说他更本就不懂爱。
女孩走后,他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他的朋友醒来后也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小时候那次摔倒的情形,他才发现,当时不是没人扶他,是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再再后来,这个小孩儿又变得天真了,又开始喜欢帮助人,又变得看到受伤的兔子就会伤心地流泪,虽然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
这个小孩儿就是刘虎,他那个坐在床上大哭的朋友就是张金龙。
而现在,刘虎又认识了一个心爱的女子,幸运的是,这回张金龙没有和他一起爱上她。
一处断崖之上,刘虎终于找到了天花。
寒风怒号着,白茫茫的世界,冷清清的人影。
刘虎还穿着他的黑色捕快服,天花却已是一身火红的装束。
刘虎看着天花的眼睛,那眼里散发着妖冶而邪恶的目光,这让刘虎心痛。
“天花,你不能再练下去了,你已经陷得很深了……!”刘虎苦口婆心地说。
“哈哈……,”天花大笑,笑声在旷野里激荡。
“可笑!你们都可以练,为什么我不可以?”
刘虎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因为,因为你心不正,练了也是害人害己。”
天花回过了头,一脸嘲笑的神色,她挑着嗓子说:“害人?为什么你们能害我就不能呢?若说害己的话,又关你什么事!”
“哎哟……,”刘虎无奈地叹气,“姑奶奶,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恨?非得用这种方式报复,如果是哪个人的话,你告诉我,我把他抓起来就是了。”
“呵呵,我没有恨谁,是,以前我确实恨过,但现在我明白了,这是个强者为王的世界,只有强者可以为所欲为,而那些不幸的人连恨的资格都没有,要恨也只能恨自己无能,”
天花说着,开始痴迷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她的手指已经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尖利无比。
“等我练成了‘大悲咒’我就可以高高在上,俯瞰你们这些蝼蚁般的生命,就可以做所有我想做的,无人敢多说一句,哈哈……,那该是多么美妙啊。”
天花越说越兴奋,开始对着天空痴痴地笑。
刘虎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若让天花继续练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再练了。”刘虎自言自语地说,同时,他起步走向了天花。
天花就站在悬崖边上,烈烈的寒风拂动着她血红色的长发。
“怎么……,你想和我动手?呵呵,劝你不要做傻事,我会杀了你的!”天花斜眼看着刘虎,悠悠地道。
刘虎停住了脚步,呆滞地看着天花,好像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你,你要杀了我?”
天花依然在笑着,依然悠悠地道:“这有什么奇怪,不管是谁阻挡我修炼,我都会杀了他……!”
天花的话在刘虎的耳边萦绕,绕的他开始觉得命运是那么的可笑。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阻拦你!”片刻,刘虎沉声说,继续往前走。
可惜,他再也走不过去了,因为天花伸出利爪一般的手,无形的能量便开始蔓延,好像看不见的蛛网一样套住了刘虎,动弹不得。
然后,天花的手开始慢慢地上扬,刘虎的身体就跟着飘了起来。
“别以为你教了我几天武功,我就不会杀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缠绵,只有金钱和权力,还有至高无上的力量才是真的……。”
天花边举手边说,说的铿锵有力。
话落,她的手也随之松开了,刘虎掉了下来,却没有掉在地上,因为,天花的手已经转了一圈,刘虎此刻身下就是万丈深渊。
跌落的瞬间,刘虎还在看着天花的眼,没有一丝丝感情波动的眼眸,她已不是人,而是魔鬼。
“苍天哪……,你怎么老喜欢和我开玩笑啊……,有没有个尽头啊……!”
在深渊坠落的时候,刘虎对着碧蓝的天空咆哮着。
绝情丹已服,爱被心中的迷茫禁锢,便更加的彷徨,不停地寻找,寻找可以令自己感觉到存在的东西,即便是刺痛,痛到鲜血淋漓,只要可以深刻,就以为自己还未忘了感受。
直到,心变的千苍百孔,迷失被它自己打败,爱崭露头角,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错误。
慕容尚德又在门口站着,紧紧地眯着眼,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可却是一脸的黑气。
他很愤怒,背在身后的拳头都已握紧。
好在今天没有大风,也没有枯叶打在他的脸上。
阳光明媚,积雪晶莹。
“公子,冷姑娘说,说她有事,不,不想回来。”
被冷月放回来的死士站在他的身边,低着头,怯懦地说。
慕容尚德没有说话,可死士却听到了拳头紧握时发出的那种咔咔声,于是,他把头弯的更低。
“大悲咒呢?”终于,慕容尚德开口了,声音平淡的像空中无形的寒冷。
“她,她没给,”死士说,声音更小。
慕容尚德斜眼看了死士一眼,那目光好像一把刀,能刺进人的心里。
死士更加害怕,急忙道:“她,她还说,她从未爱过你,她太猖狂了,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慕容尚德依然沉默,他伸出了右手,张开,然后又慢慢的紧握,眼中的凶光随着流转。
“噼里啪啦……!”关节活动的响声。
死士悄悄地往后挪了一步,然后又悄悄地抬眼看天空,看看会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飞过来让他的主人捏碎。
天空干干净净,连一丝风都没刮过来。
“咔……!”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
就当死士抬头的瞬间,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黑气森森的手。
“你个废物,葬送了我那么多死士,却什么都没有给我带回来,要你何用!”
慕容尚德咬牙切齿地说着,捏住死士的手开始慢慢地紧缩。
死士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黑气从死士的身上冒了出来,越来越浓,到处都在冒,直到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黑烟之中。
黑烟没有消散,而是钻进了慕容尚德的身体,他的眼睛冒出了实质般的红光。
良久,黑烟尽没,死士成了一把白骨。
慕容尚德松手,白骨跌落,在碰到冰冷的地面后,散成了一片白沫。
“吩咐下去,尽快让江湖各门派联合起来讨伐‘凤凰’,但是,要让慕容复置身事外!”
慕容尚德眯眼盯着天边,朗声说着。
身后的侍卫双腿不停地发抖,但还是强撑着不住地点头。
天空突然就起了寒风,一地的白骨粉末随风扬起,被吹得没了影踪,慕容尚德就站在这风中,邪笑地看着。
“呵呵……,”他高兴地笑着,自言自语地说:“竟然跟我说爱,太好笑了,我都不知道‘爱’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