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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怪尸

就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神仙在世也难以自保了,没有了白脸君,无论它攻击谁都是手到擒来。胖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家伙,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和淡淡火光直奔楼门而来。

“胖子,有救了!是山寨里的人!”我叫道。

“叫我顶什么用!快叫他们来帮忙!”胖子骂道。

“我们在这座楼里,快来救人!快救人!救命啊!”我扯开嗓子大声叫喊。

叫声最先引来的不是救兵,而是楼上那家伙,一缕丝线马上向我袭来,不偏不倚正奔着我的脖子,估计那东西要是会说话肯定伴随着一句:“我让你叫人!”

还是胖子身手过人,一把把我推倒在地。那家伙一击落空,跟着又是一击,这一击直奔胖子。我和胖子不停地躲闪,期待着外面的人快点进来救援。很快,我们的周围就散落了一地黏稠的丝线。

“再不救人我们都被包成饺子了!”胖子骂道。

话音刚落,几个精壮的年轻小伙子拿着火把破门而入。那东西本来又要做出进攻的架势,一见到火光便慌乱起来,也顾不上袭击我们了,在棚顶上来回乱撞。胖子见状不由分说一把夺过一个小伙子手里的火把奔向二楼,借着火光找到一面铜镜,把火对准铜镜。

奇迹的一刻发生了:火把的光亮在铜镜中集成光束穿过黑暗直射向对面的墙壁,恰好照在对面的另外一面铜镜上,那面铜镜的方向稍微偏斜一些,又把光线转到旁边的铜镜中。就这样,我们头上出现了一面由光线交织成的网,在这面网形成的同时,一道道光线密集地射向棚顶,那东西无处躲藏,被光线照了一个正着,立刻僵化掉落在地上。

那东西一被解决,我和胖子马上把目光投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白脸君。白脸君停止了挣扎,裹在蛛网里,腊肠一样轻微地摇摆着。

“小哥,你怎么样?小哥!”胖子见状大喊。

“小哥!小哥!”我和瘦猴子也大声叫喊着冲上二楼,心怦怦乱跳个不停。

这时,就听上面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别喊了!我没事,想办法救我!”

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胖子欣喜若狂地叫道:“妈呀,吓死我了!别着急小哥,我这就想办法!”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敢情这小子是挣扎累了歇着呢!但是就他现在的造型,我们恐怕也救不了啊!他的位置离二楼走廊不远,却是很高,如果有人能爬上墙去倒是能割断丝线,但墙壁光滑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这里除了他肯定没有第二个人扔飞刀扔得那么准了。

这时,老者在人群之中钻出来说了些话。我们光顾着注意白脸君了,不知不觉间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山寨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且都一副看傻逼的表情看着我们在这干着急。

胖子回答道:“情况还算好,只剩下一个人没救下来,正想办法呢!”

本来我想这座邪楼也算是他们山寨里的禁地,老者肯定是发现我们不在了,怕我们擅闯,才带人搜寻到这里的,见面肯定要解释一番,还不一定能说明白呢。可是看他现在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倒是笑得更灿烂了。他又说了句什么,胖子回答道:“那敢情好了,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老头子回身吩咐了一句什么,小伙子们便撸胳膊挽袖子跑上二楼来,就见两个粗壮一些的小伙子面朝里,手撑着墙并排蹲在地上,另一个瘦一些的小伙子踩着他们的肩膀上去,以同样的姿势蹲下,又一个瘦高的小子拿着火把爬到第二层那人的身上。准备妥当,下面的小伙子喊了一句口号,二人合力把搭起的人梯举高,直到所有人全站起来,火把才可以够到牵着白脸君的丝线。那坚韧的分泌物在火光下也是不堪一击,火把刚一触及立刻就化成了灰烬。白脸君轻巧落地,我们上前去割开缠住他的丝线,小哥才算彻底得救。

老者又吩咐了几句什么,那群小伙子们便回到一楼,把刚才掉下来的东西捆成一团架在一支竹竿上抬出门去。我始终没能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只透过两个肩膀看到它已经不是白色的了,而是成了黑色,似乎还在慢慢融化,黏液滴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道细丝。

回过头来,胖子问道:“老前辈,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们要它又有什么用呢?”

老者捋了捋胡须便开口讲述,只可惜我听不懂一点南方话,心里着急便让瘦猴子给我翻译。大致内容就是像胖子说的那样,这是一个纳尸养煞的机关,来到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这座楼在他们的寨子建立时就有了,一直保存到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他曾经从一个路过这里的道士口中得知这叫纳尸养煞。设立这个机关的原因他不知道,只知道这里的煞气太浓就会产生一种叫傀的东西,很可怕。据说这种东西是死者的肉所化,寄生在养煞的楼里,不怕硬伤只怕火光。道士建议他们马上毁掉这个古楼,但是当时寨子里的老人都觉得这里面放的是先人的尸骨,不能随意乱动,僵持不下,道士就走了,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了。但是后来就不断有人失踪,他们知道是这座楼在捣鬼,便要求寨子里的人不准到这里来,今天要不是为了找我们,他们不可能来这里。现在傀已经死了,天亮他就带人毁了这里,也算给山寨做件好事。

要不是刚刚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我真觉得老头子是在讲一个奇幻故事,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不由得我不信了。不过我还是觉得神、鬼之类的东西太悬了,估计是某种奇特的生物被尸体的气味吸引定居在这里的吧!要知道云南可是动植物的王国啊!

“原来如此。对了,老前辈,刚刚我们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寨子里的人?”胖子说道。

接下来的对话瘦猴子没给我翻译,胖子和老者简单地聊了几句,就带着我们上楼。刚才一系列的变故都让我忘了我们还没干完的事业--楼上的棺材开到一半。

陪老者留下的两个小伙子带了一个撬棍当武器,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胖子拿过撬棍时眼睛直冒光。

废话不多说,一把撬棍在胖子手里成了开棺利器,三下五除二就把黑色的棺盖打开了。里面赫然是一具高大的男性骸骨,骨架完整地躺在棺材底部,光骨骼就有两米长,要是给配上肉是何等高大的一个身躯啊!

随即我发现了另外一件未曾预料的事情,那就是骸骨的牙齿。正常人的上下门牙两旁都有两颗较为尖锐的牙齿,叫做犬齿。按照老者的说法,这具尸体至少有几百年甚至更久的历史,但是他大大的头骨上牙齿却还整齐地排列在嘴里,这个合不合乎常理暂且不论,让我们惊叹不已的是尸体的犬牙,这个犬牙可真是犬牙,锋利的犬牙是其他牙齿的三倍长,存在了这么久依然尖锐无比,散发着寒意。这个是生前就长的还是死后安上去的?要是生前长的莫非他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这是什么人?怎么长了四颗兽牙?”瘦猴子问道。

没人回答,连一向见多识广的胖子都在疑惑。胖子思索了一下转而问老者:“老前辈,你听没听说过这附近以前生活过什么奇特的人,就比如长着獠牙的?”

老者摇摇头表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獠牙两个字却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我一下子回想起临行前我们做的那个怪异的梦,梦里出现过青面獠牙的妖怪,而且到最后我们自己也都变成了那副可怕的模样。这绝对不是巧合,冥冥之中肯定有着至关紧要的联系,只是我们还不得而知。想到这,我提醒道:“梦,咱们梦里的人,高大的身材,青面獠牙的,在咱们的梦里出现过。”

“嗯?”胖子先是一愣,然后把目光投向白脸君,对于这种事情最能给我们解释的就是白脸君。但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我们看不出他的任何一点的表情变化,显然他也是不知道。胖子不得不自己打圆场说道:“这也就说明这个棺材和咱们的梦还有石鸟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先看看其他的东西。”

胖子口中的其他东西就是一个黑色的石棍,它和骸骨一起映入我们的眼帘,除此之外,棺材里再没有其他的陪葬品。刚才光顾着探讨犬牙的问题,忽略了它。

胖子伸手拿出那个石棍,上下打量了一番。石棍的两头都有孔,但是中间并不是空的,胖子稍微用力吹了一下,有气流通过并且伴随着微微的声响。这个很可能就是雕刻的图案里棺主治水时吹的那个笛子。

瘦猴子似乎并不甘心只看见一个笛子,用手敲了敲棺底,耸耸肩说:“没有夹层,看来咱们是白忙活了。这么好一副玉棺,里面怎么可能没有陪葬品啊!”

胖子却似乎很满意地把石笛塞进包里,训斥道:“你别一天光惦记着冥器,我感觉这个石笛对咱们的用处很大。”

话虽这么说,我们走的时候胖子还是让那两个小伙子帮忙把玉棺抬走,让老者好生保存,说我们考察回来时要带走献给国家博物馆,这可是国宝级的文物。老者虽然阅历丰富但毕竟见过的世面有限,对胖子的话深信不疑,还说原来我们是考古工作者,对我们十分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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