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云婉故意夸大其词的说“原本疼得厉害呢,可这会子也不知扎哈太医用了什么妙方,竟然觉得这胳膊一点都不疼了”
顺治听云婉这么说,视线逐渐看向扎哈,人到是清隽的,只是有点呆滞木纳的感觉,这样的人看来全然是一心专研医术了。
“你就是扎哈?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扎哈立即跪了下去“微臣地位低微,自然是不够级别觐见皇上的,微臣平日里都是照顾答应和常在小主多些的,今日太医院人手不足,所以微臣才能有这个荣耀为贵人小主医治”
沈福海最会见缝插针“皇上,早前奴才边听过几个答应小主说过,这扎哈虽然年纪轻,但这医术可是顶呱呱的,看来他定是有着神方子能让佟贵人胳膊不疼呢”
云婉对沈福海满意的点点头“就是,扎哈太医你这使得是什么方子啊,怎么这么神奇这么见效,想着明日便是能全好了吧”
扎哈恭敬的答道“回小主,微臣在药理加了一味来自云南的白药”
顺治接过话问“既然这药有效,那以往宫里头的人伤了怎么不见太医院拿来用”
扎哈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这……”
“你但说无妨”
“喳,臣斗胆了,回皇上,这味白药的主要成分是三七、麝香、草乌等,其中的草乌乃罕见之药材,多生长在云贵高海拔处踪迹难觅,因为稀有,所以太医院也不常得,更是不常用,这万一哪个娘娘用的好了下次再来寻它,太医们便是要伤脑筋了,所以即便是得了三五株,那些高位的太医也……也都自己留下了”
顺治闻言猛地一拍桌子“混账,这些个狗奴才竟敢中饱私囊,说,这草乌到底是进了谁的口袋了?”
扎哈立即跪在地上“无迹可查”
“无迹可查?”
扎哈点点头“回皇上,微臣人微言轻无权过问这些药材名目的去向,只知道有这些个事,但却不知这些罕有的药材究竟去向几何”
顺治一挑眉“既是连朕平日都用不到,那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扎哈不慌不忙道“回皇上,这是微臣入宫当差前自己去云南寻的”
顺治放下戒备点点头“你还算有心的”
沈福海眉毛微挑,之后见机谏言“皇上,扎哈太医医术高明,可却只是太医院位分最低的,他日若要是佟贵人想再招扎哈太医来医治这胳膊,还真是不大方便呢”
顺治点点头“左院判前几日正好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这缺就由你补了吧,日后为佟贵人诊治定要更上心才是”
“微臣谢皇上隆恩”
见自己的心腹终于上位,云婉满意的笑了起来,在挥退了所有人后,顺治轻柔的摸了摸云婉柔嫩的脸颊“朕知道你无碍便放心了,夜深了,朕明日再来探你”
就在顺治将要起身离开时,云婉忽然拉住了顺治的手。
顺治有些惊诧的看着云婉“你可想好了?”
云婉不语,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顺治,今日差点失去他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如今她已经完全想通了,自己即便有着现代人的思想不愿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可眼下她已经是佟佳云婉,这大清后宫的一名宫妃,除非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不然,她就必须接受已经穿越为妃的命运,接受那难以忍受却又必须要忍受的人生,有些事一旦稍作犹豫的矫情了一下,可能就要永远错过了,她做不到不想他,更做不到不见他,所以,她只能接受成为他众多女人其中一个的命运,不过,她不会甘愿于此,她会努力的去抓住她的幸福。
顺治看着云婉那灼灼热烈的眼神,心下蓦地一紧,这一刻他也等了许久,只是不愿强迫她,不然哪里有云婉愿意不愿意的,如今想来,还好他赌赢了,她的心她的人,如今都是心甘情愿给他的,不像那个人……
月夜旖旎,星芒在黑幕中闪烁,院落的树枝随风摇曳,沙沙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幽静,慵懒的风轻轻撩动床榻的纱幔。
次日,当云婉醒来的时候顺治早已不在身边,见云婉起身,一个嬷嬷立即收走了床榻上的白帕子,看着上面的一点红梅,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敷衍的对云婉行了个礼便走了。
云婉一头雾水的看着如初问“这人是谁呀”
如初也不是很清楚,到是一旁端着热水的如霜明白的回道“这是太后宫中的嬷嬷。”
云婉恶寒的皱皱眉心想,这个婆婆管的也忒宽了吧,能名正言顺成为宫妃的,那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女子,这太后的行径简直是多此一举,这若是放到现代,定是要引起婆媳不睦的,想到这,云婉对孝庄的印象又差上了几分。
如霜毕竟在宫里头呆的久些,什么事情也都亏着她提点着“小主,宫里的老规矩,今日您是需要去觐见皇后娘娘的,现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云婉皱皱眉,那娜木钟可不是好惹的,以往因为自己无宠,即便她讨厌自己,但却没有尽力打压,如今看来,往后的日子可没那么轻松了,不过她可不是逆来顺受没有主见的古人,虽说她没有什么毒辣的心肠,但是想收拾她,还是没那么容易的,娜木钟,你放马过来便是了。
云婉选了件浅碧色的旗装,因为不是嫔位不能佩戴缨络,于是在旗头上只粘了两朵十分素净的白玉兰花,整个人看起来既不妖媚又显低调,云婉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行头,之后缓步走进了坤宁宫。
果不其然,还未等她给娜木钟行礼,娜木钟那冷嘲热讽便已悄然而至。
“呦,佟贵人还记得来给本宫请安啊,本宫还以为佟贵人眼下还窝在被窝里闻着皇上残留的帝王之气呢”
闻言,所有蒙古嫔妃均掩着帕子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云婉面不改色的朝着娜木钟请了个安,之后淡道“皇后贵为国母手有金册凤印,奴婢伺候皇上还要皇后的凤印盖章呢,今日怎能不来”
闻言,娜木钟上一刻还很嚣张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如今,皇上与皇后早已是有名无实,皇上招寝嫔妃后又要皇后盖章,这件事无疑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让娜木钟又疼又难堪。
娜木钟强忍着暴怒的情绪,挑着下巴俯视着云婉“如今都是贵人了,这服饰穿的还不如个答应体面,我瞧着纳喇氏那袍子便不错,紫气东来的多好看,瞧你这一身的寡淡,不知道的还以为穿了件丧服呢”
一旁的蒙古嫔妃闻言均丝毫不加掩饰的笑起来,云婉暗自摇摇头,这些蒙古嫔妃的眼光属实让她汗颜,许是草原上的传统吧,这些个女人就喜欢大红大紫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极为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