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妈呀,死人”
只听一个太监一声咋呼,贞嫔忽地一抖,看来这下真的要阴沟翻船,栽在云婉的手里了。
“皇……皇上,这里有个死人”
顺治闻言立即走了上去,沈福海拦住说道“皇上别看,当心污了眼睛”
“走开”顺治一把推开沈福海,在看到两具还未腐烂的女尸后,顺治忽然大怒起来。
“这是哪里的宫女”
贞嫔不露声色的拉住险些腿软的乌云珠,之后上前看了眼尸体立即大哭起来“这……天哪,这不是我的青儿吗,我的青儿,你怎么被人埋在了这里了,我苦命的青儿,到底是谁杀了你啊”
顺治冷脸看向贞嫔“你问?朕还想问你呢,既然是你宫里的人,你怎会不清楚”
贞嫔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臣妾真的不知道,青儿死了,臣妾也好伤心难过啊”
顺治重重的叹口气“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朕就只能将你交由宗人府审问了”
乌云珠也噗通一声跪下去“皇上,您不能将贞嫔交到宗人府啊,贞嫔平日待奴才都是一百个好一万个好,纵使是别的宫的奴才都是客客气气,这件事绝对跟妹妹无关,还望皇上明察”
钟粹宫的一众奴才也立即跪了下去“回禀皇上,娘娘待人向来和善,又对青儿甚是关怀,娘娘怎么可能杀了青儿呢”
顺治又看了眼珠儿“那个是青儿,那这个呢”
樱红见无人应答,只得忍着惊恐说道“这……这个是宁嫔的丫鬟珠儿”
“珠儿?难怪宁贵人到处找都找不到,想不到竟然埋在了你钟粹宫的地底下了,好,真的很好,贞嫔,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贞嫔收了眼泪凌厉的对上顺治的眼“人不是臣妾杀的,臣妾不知”
“贞嫔,你这是打算死都不承认吗,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是你姐姐?还是鄂硕?”
贞嫔紧咬牙关,就是不承认,即便顺治已然盛怒,即便乌云珠抱着顺治的大腿哭喊不止,顺治还是一摆手。
“送去宗人府”
贞嫔冷笑一声,她竟然对这个冷血的男人生了感情,就为了两个丫鬟,难道他就要置他于死地吗,不值,真是不值。
就在贞嫔即将被带走的时候,樱红忽然大喊一声“人是我杀的,也是我埋的”
贞嫔没想到樱红竟然替自己顶罪,不禁猛地看向樱红“樱红……”
樱红哭着跪在地上“娘娘……当年若不是你将我从冰天雪地里带回府,现今哪里还有我苟活至今,可我却辜负你了,我因为和青儿吵了几句嘴,于是便起了杀机,之后珠儿见到我杀了青儿,我怕她走漏风声,于是把她一起杀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皇上,你杀了我吧,不关娘娘的事,真的不关娘娘的事,是奴婢,是奴婢一时糊涂”
顺治看着樱红,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贞嫔,之后缓缓说道“将樱红杖毖”
听着樱红惨烈的叫声,贞嫔将手指藏在帕子下狠狠的捏紧,直至皮肉被护甲抓出了血丝,也未能消除她心中的悲愤。
樱红,你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主子说话算话,绝对不会食言,佟佳云婉,我董鄂碧柔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云婉听着如初的回话气的猛地一拍桌子“真是可恶,樱红竟然给贞嫔顶了罪,真想不到,这樱红到是个如此忠心护主的”
“娘娘,若是换做奴婢,奴婢也会拼死护住你,为您顶罪的”
听着如初的话,云婉忽然由怒转淡了情绪,之后摸了摸如初的脸“坏丫头,我才不要你给我顶罪,我要你好好的陪着我”
如初咧嘴傻笑“会的,奴婢一辈子侍奉娘娘”
云婉摸着手上那雕着金花的烤蓝瓷护甲微微勾起嘴角“虽然没能一举扳倒贞嫔,但皇上对她始终是起了戒心,也算对得住本宫这一番折腾了,对了,本宫交给小福子去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如初一拍脑门“查到了,今儿事太多竟忘了回您了,娘娘且看看这三幅画”
云婉虽不及乌云珠精通笔墨,但因着前世的良好家教,品诗赏花这种事到是难不倒她,云婉细细的揣摩了一番,之后忽地挑起眉。
“呵,原来乌云珠和安郡王竟是师承一脉的,难怪安郡王在皇上那总是给皇贵妃说好话,安郡王是皇上最敬重的堂兄,有他为乌云珠保驾护航,本宫还真是要费一番心力了”
“果真是不让人消停啊,这刚刚冻住了贞嫔,那厢又来了个安郡王,皇贵妃还真是个千手观音呢”
云婉挑眉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贞嫔是斗,再来一个安郡王也是斗,不管她乌云珠还能找到什么帮手,我一一给她剁了就是了”
“小福子还打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那乌云珠在成为襄亲王福晋前,甚是得安郡王的青睐,若不是鄂硕将军拦着,估计她现在就是安郡王的福晋了”
云婉冷笑“大清朝的男人除了皇上便是先帝的儿子博果儿最为尊贵,小女儿嫁给皇上,大女儿嫁给襄亲王,鄂硕将军自然是不会将一个郡王放在眼里,如今看来,乌云珠也并未将安郡王看在眼里,一切都只不过是安郡王的一厢情愿罢了,只是这男人太傻,即便乌云珠待他寡淡薄幸,他却甘之如始的帮她,真是个傻瓜”
云婉盯着落款为爱新觉罗岳乐的那幅画卷不禁皱起眉,这安郡王在历史上可是顺治朝上举足轻重风光无限的人物,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扳倒他,让他无法成为乌云珠的利器呢。
南书房内,云婉神态自若的帮顺治研磨,顺治浅眯着眼睛斜靠在龙椅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丝毫不理会眼前站着的一众大臣,而那些大臣也早已习惯了一旁伴驾的云婉。
开始的时候,因着巽亲王的挑唆,一些迂腐的汉臣还曾对云婉出现在南书房加以参奏,但是每每都因着鳌拜极其党羽的相博而落了下风,更加之顺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些即便想拿云婉说些名头的人也都懒得张嘴了,皇上都不管,自己干嘛去得罪那最毒妇人心的贵妃娘娘。
云婉将研好的墨放到顺治面前,之后余光轻扫了一眼鳌拜,便退倒了顺治后面,不言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
鳌拜俊眉微挑,之后缓缓步上前道“皇上,这是微臣昨日于大学士陈名夏家中抄出的,其中有三幅均是出自前朝乱党之手卷,陈名夏身为大清朝的官吏,竟然在家中私藏乱党的画作,此乃居心剖测图谋不轨的征兆,臣以为,此等谋逆之人,理应处斩”
顺治不语,到是安郡王反驳了起来“不过是几副画,敖大人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呵呵,安郡王自然是觉得没什么,因为那画是安郡王送给陈名夏的,敢问安郡王,一个前朝乱党的画卷,一个赠与,一个欣然接受,安郡王与陈名夏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放肆,鳌拜你休要过分”
“臣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王爷如此忌惮此事,莫不是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