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宗命令随行的十多名侍卫在离着圣都城外十里地的一个荒山脚下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天王也为顺宗举行了声势浩荡席卷全国的葬礼仪式,只见全国上下所有的老百姓都被命令穿上孝服为顺宗披麻戴孝,不仅如此还关闭了妓院、酒楼等一应的娱乐场时间为一百天,弄得全国上下的老百姓怨声载道,出殡的这一天,光是那出殡的队伍就能围着整个圣都城转两个圈还不止,那凄厉的哭泣声远远可闻,就连远在十里地外安营扎寨的顺宗依然能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真元感应,感应到了圣都城中有着一股相当巨大深沉的哀悼之气,那悲恸之气远远地传来过来,在场站着的十几名太尊无不为这气势所感染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只有那恶魔心里对此甚是不屑,心里道:这有什么,这在我们阴间那就等于过年了,哼!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面上还是和其他的几名太尊一样不约而同地看着顺宗。
只听顺宗淡淡地道:“怎么?你们现在心里一定是在怪我不应给跟他们开这么大的玩笑吧!”
只见那几名太尊慌忙拱手道:“大殿下的英明决断属下岂敢有歧义!”
顺宗点了点头道:“不是我像这样做,好好地一个人,谁愿意去装死,不是将我逼到了这份儿上,我是万万不会出此下策的!”
顺宗的话刚刚说完,只见眼前闪过一阵青烟,一名八等太尊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眼睛复杂地看着顺宗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忙又赶紧低下了头去。
“打探到什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尽管将你看到的听到的说来便是!”顺宗背着手眼睛遥望圣都的方向。
那太尊低下头用一种蚊子叫一样的声音道:“大殿下你的家人一共四百八十五口,昨天晚上全都被杀害了!”
顺宗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计划当中冷不丁地听到了这侍卫的话,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侍卫只好又原原本本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您的家人四百八十五口昨天晚上,全都被暗杀了!”
那侍卫的话就像是一把大铁锤一样重重地敲在了顺宗的心头上,顺宗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顶上的天空顿时塌了下来,整个人被一下子砸晕了过去,幸好旁边的一个八等太尊眼疾手快将他给扶住了,众人又是好一阵子地忙活着给他输送真元,那顺宗才悠悠地醒转了过来,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吐了出来,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道:“查到没有是谁干的?我要将他剁成肉酱!”顺宗只觉得自己体内一股猛烈的复仇火焰在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血管,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的血管冲破,从自己的体内爆发出来,他自己忍不住仰天大叫起来,双手紧握拳头不停地在恨恨挥舞着,一股股极具摧毁性的真元向四周波荡而去,将那座不大不小的黄山硬是给震得崩塌了,山上的那些古老的松树也被震成了粉碎,“咔咔”地随着山石一起滚落下来。
只见顺宗两眼直冒火光,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那响声似乎引爆了周围的空气,空气当中也不断地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
那侍卫小心翼翼地道:“听人说好像是二殿下派人干的!”
“哼!哈哈哈哈,我真是傻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得着查吗?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吗?老二算你狠!我们等着瞧!我要让你为此付出双倍的代价!”顺宗恨恨地道。
“大殿下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让别人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不成?”一名八等太尊身上的怒气将溅在自己周围的那些石块给激荡成了碎末。
“我们现在就杀进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盘古玄道。
“不错,大殿下,是该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承宗了,为您死去的亲人们报仇,否则的话这以后还有兄弟们的好日子过吗,我估计兄弟们只要一走在圣都城的大街上立刻就会有朝着我们仍香蕉皮骂我们是懦夫的!”那恶魔在一旁闪着火,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着顺宗混到圣都再说,只要到了圣都,趁着混乱的时候没准儿可以杀了顺宗,所以他是极力地主张要杀进城中去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是在发着空恨,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一个确实可行的计划来。
顺宗是个极其理性的人,即便是沉浸在这亲人被杀的巨大的痛苦当中的时候,他仍然能够在这关键的时刻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头脑。
“不行!我们若是就这样去找承宗那个王八蛋报仇的话,非但杀不了他,还会把大家的性命都搭进去,我想顺宗之所以要这么做,他只有一个目的。”顺宗对大家道。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像斩草除根罢了!”一直站着恶魔身边的如烟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借此来逼我显身!”顺宗分析道。
“逼您显身,这怎么可能呢?现在满大街的百姓可都知道你早已经死了啊!”盘古玄不解地道。
“哼!单是承宗那个蠢货自然是会深信不疑的,可是你们忘了他的身边可是有个厉害的人物——卜算子啊,这个老东西不但擅长占卜之术,而且城府极深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我的这招恐怕是瞒不过他的眼睛。”顺宗担心地道。
“擅长占卜!?您的意思是,他已经算出来您是诈死的啦?”一旁的恶魔问道。
“那倒是不一定,像这样重大的事情不是说占卜就占卜的,这需要耗费他大量的真元而且还要冒着被天神劈死的危险来进行的,听人说这个老家伙是个狡猾之极,我料定他不会占卜的,否则的话我们在这里岂有不被发现之理!”顺宗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将自己胸中的悲愤之气给压制了下去,他非常地清楚,人在愤怒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往往是都是一些会令自己后悔的决定,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保持冷静清醒的头脑比什么都重要,因为敌人现在要的就是他在冲动是下的那个决定,说不定现在承宗正在城中的某处布下埋伏正等着自己上钩呢!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嘛!”盘古玄道。
“那倒也未比,只是这两天承宗肯定会在自己的府邸增添人手,我们若是现在去的话,无疑与飞蛾投火自取灭亡,暂且等上四五日再说,等到承宗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我们在趁一个月黑风高夜的时候潜入到他的府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各位意下如何?”顺宗问道。
“我等即以死心塌地地跟着大殿下,自然一切都听大殿下的差遣!”在场的人异口同声道。
顺宗看着眼前这些肝脑涂地地跟随着自己的人,心中不禁大为感动,顺宗其实是一个不会轻易被感动的人,但是在这个丧失了亲人的悲痛时刻,看到这些忠心耿耿的下属在自己左右谁说不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呢?
但是顺宗心里这种心情只是一闪而过,整个内心很快就被无边的悲痛笼罩了过来,只觉得一口凝结成了实质的怒火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胸口,灼烫的自己喘不过起来,“哇!”地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再次晕厥了过去,双手却还在死死地抓着一把泥土不放。
二殿下府中。
穿过一座大花园之后是好几处隐匿于假山之间的亭榭,那一座座的娇小玲珑的亭榭就像是一只只立于假山之上展翅欲飞的鸟雀一样。
承宗和卜算子两人正坐在其中的一处亭榭之中品茶,只见卜算子身旁围绕着一阵浓浓的雾气,他随意地一伸手,一盏飘着奇异香气的茶已经透过那雾气飞到了他的手中,那茶叶上面更是飘着一层不知名的绿油油地叶子,那茶汤被这叶子浸泡的早已经变成了绿色的了。
顺宗也是打了一个响指,一盏红彤彤的茶汤也是自那雾气当中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先生,你说那顺宗会前来自投罗网吗?”顺宗抿了一小口那红彤彤地茶汤道。
“哼!他如果真没死的话,自己的府邸被血洗,这等灭族的仇恨岂会不来找你报?若是他真的死了,也正好趁此机会斩草除根!”那卜算子眼睛当中闪过一丝凶狠之气,他随意地一伸手,一只停落在亭榭上翘首顾盼的鸟雀已经被吸到了他的掌心当中,那鸟雀干挣扎了几下就被捏得耳鼻喷血而亡,一根羽毛顺着他的手飘落了下来。
“只是,我担心的是另一点!”卜算子随手将那死去的鸟雀扔到亭榭下方的池塘里道。
“你担心什么?”承宗问道。
“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天王为何对此不闻不问呢?这当中是大有蹊跷啊!”卜算子皱着眉头道。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事情是我干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又能拿我怎么样?”承宗得意地道,“我在事成之后就给了那批东夷杀手一大笔的黄金,让他们回到自己国度去了,并且让他们发誓终身不得在踏进中土一步,现在顺宗和他的家人都死了,这叫死无对证,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就是父王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地置我的罪!”承宗蛮有把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