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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短篇小说之王——莫泊桑

名人档案

全名 吉·德·莫泊桑(Guy de Maupassant)

国别 法国

生卒年 1850—1893

出生地 法国诺曼底省狄埃卜城

仰慕 福楼拜

爱好 划船

成就贡献

被法朗士称为“短篇小说之王”的莫泊桑自1880年《梅塘夜话》问世后一举成名。《梅塘夜话》是一部小说集,收集以当时文坛盟主左拉《磨坊之役》为首的六篇小说。这些小说都是以普法战争为题材和背景的,没想到,在这部高手云集的小说集中,默默无名的文坛新手莫泊桑以一篇精短、别致的《羊脂球》轰动了法国文坛。

《羊脂球》的出奇之处在于它选取了普法战争中法国沦陷区一群逃难者的经历为题材,通过一个妓女的遭遇,借助巧妙的对比,集中反映了法国不同阶级的人们对战争的态度,从一个侧面揭示了法国失败的原因。

一辆马车载着一群人离开被普鲁士士兵占领的卢昂城驶向勒费尔港。马车上有十位乘客,他们分别是工业家、贵族、商人、修女、民主党政客和一个下等妓女羊脂球。显而易见,这个人群恰好是法国社会的一个缩影。在旅途中,妓女羊脂球慷慨地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物分给各位饥饿的旅客,酒足饭饱的旅客们对她顿生好感。当马车在一个镇上被普鲁士士兵扣留,普鲁士士兵要求羊脂球陪他们过夜时遭到了羊脂球的严辞拒绝。因为羊脂球虽然是一名卑贱的妓女,平日被自己的同胞践踏,却不愿丢掉一个法国公民的尊严去接受侵略者的蹂躏。同车的旅客一开始支持羊脂球,对普鲁士士兵的要求表示愤慨,然而,当他们眼看着因为这个原因迟迟不能动身后就开始替自己打算起来。他们齐心协力百般劝诱、怂恿,甚至迫使羊脂球满足了普鲁士士兵的兽欲,一行人这才得以出发。羊脂球为她同胞的利益牺牲了自己,却在后半程的旅途中遭到他们的鄙视和轻蔑。这些自命高洁的家伙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唱着马赛曲,一任羊脂球委屈地啜泣。

小说使用了鲜明的对比手法,把一个身份低贱的妓女在国难当头、同胞遇险的关键时刻所表现出来的深明大义、无私无畏,同那一帮自命高洁的上流社会人士置同胞性命于不顾、损人利己、苟且活命的丑恶行径并置在一起,不无愤怒地指出,正是这一帮民族的“精英人士”趁火打劫、中饱私囊或是空喊口号、临阵脱逃,才使法兰西在普法战争中一败涂地,从中显示出作家鲜明的爱憎立场。

关于普法战争的题材占据了莫泊桑小说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如《两个朋友》《米隆老爹》《菲菲小姐》等。除此之外,莫泊桑的小说还有两类重要题材,一类写资本主义社会中下层贫苦人民的苦难生活,如《瞎子》《穷鬼》《流浪汉》等;另一类是嘲讽和抨击资本主义社会世俗人情的,如《项链》《遗嘱》《我的叔叔于勒》等等。

莫泊桑被誉为短篇小说的“圣手奇才”,他的小说选材布局匠心独运,有一种内在的锋芒,显示出作者对生活的独特领悟和洞察。同时他的小说结构精巧严谨、技巧娴熟、语言准确、简洁,有很高的艺术成就。此外,他还创作了《一生》《漂亮朋友》《温泉》等深受读者欢迎的长篇小说。他的长篇具有深刻的批判力度和感人至深的艺术魅力,但是也流露出深入骨髓的悲观思想和颓废情调。

生活故事

莫泊桑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之家。父亲居斯塔夫是一个吃喝嫖赌、挥霍成性的浪荡子,有限的家产很快被他挥霍得精光,只得靠莫泊桑的母亲洛尔从娘家带来的一些产业维持生活,他还动辄打骂洛尔。父母终于在莫泊桑10岁时分道扬镳,这给童年的莫泊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但是洛尔是一个很有才气、性格刚强的女子,她独自带着莫泊桑和弟弟生活,并且很早就开始了对莫泊桑的文化启蒙。洛尔精通数门语言,熟悉古今文化,对艺术有非凡的鉴赏力,她把这一优势传给了儿子,使他从小就显示出对文艺的兴趣和天赋。随母亲去诺曼底北部乡间度过青少年时期的莫泊桑对法国乡村风貌和穷人生活了如指掌,为他日后从事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生活经验。

莫泊桑13岁时被送进阴森严厉的教会学校,教会学校陈腐的宗教活动和恶劣的环境对他精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得了头痛病,不得不时常回家休养治疗。感情丰富的莫泊桑受不了学校严酷单调的生活,18岁那年他写了一首抨击学校的书简诗,结果被学校开除。开明的母亲没有责怪他,又把他送进世俗学校,就是在这所充满了自由和进步思想的学校,他第一次认识了诗人布耶,并进而认识了福楼拜。在两位良师的指导下,莫泊桑真正开始踏上了文学之路。

普法战争爆发后,满怀爱国激情的莫泊桑应召入伍,在军师后勤当文书。法军在战争中一败涂地,随大军狼狈逃跑的莫泊桑险些被俘。莫泊桑亲眼目睹了战争中当权者们的外强中干和平民百姓的英勇斗争精神。就是这一段从军生涯诞生了他日后关于普法战争的诸多名篇,其中包括成名作《羊脂球》。巴黎公社革命后,莫泊桑在海军部当了一名职员。在海军部的“办公牢屋”里,终日埋头案牍,打发着单调乏味的工作时间,还不得不对野蛮上司的频繁呵斥和训骂逆来顺受。莫泊桑曾说过:“职员是最可悲最不幸的。”对职员生活的深刻了解虽然为他的写作提供了难得的素材,但是痛苦的职员生涯也使莫泊桑染上了嫖妓的恶习,以致于终生沉湎于酒色之中不能自拔,在糜烂与放纵之中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和热情,越来越空虚、孤独,最后在绝望中走向癫狂和死亡。

莫泊桑是福楼拜的得意弟子,也是他的义子,不管是在生活观念还是在艺术风格上,莫泊桑受福楼拜的影响都是很深的,他们的关系早已成为文坛佳话。

莫泊桑同福楼拜尽管1868年才见面,但实际上福楼拜对莫泊桑的情况早就了如指掌,因为福楼拜早年同莫泊桑的舅舅,早逝的阿尔弗莱德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福楼拜的小说《圣安东的诱惑》的献词就是写给亡友阿尔弗莱德的。同时,莫泊桑的母亲洛尔同福楼拜也有很深的交情,她经常在信中向福楼拜提起她的儿子莫泊桑,洛尔曾很动情地写信给福楼拜:“年轻人(莫泊桑)的心和灵魂都属于你。”

1868年,莫泊桑首先认识诗人布耶,拜师学诗,不久同福楼拜会面,从此开始了同福楼拜长达十多年的师徒、“父子”之情。莫泊桑在福楼拜的严格要求和精心指导下学习写作,每个星期天到福楼拜居住的克鲁瓦塞去拜访成为莫泊桑最愉快的日子。福楼拜的慈祥、睿智深深地吸引着他,而莫泊桑的勤奋和聪慧也令福楼拜欣喜不已。福楼拜对莫泊桑的每一部新作都要细加品评,对他的每一次尝试都要大加鼓励。他及时纠正莫泊桑在写作上的偏差,教会他如何观察和表达。他要求莫泊桑苦练技艺而不要急于发表作品,在福楼拜的指导下,莫泊桑进步很快。1880年1月,福楼拜在一封信中断言:“莫泊桑确有才华。”一个月后,福楼拜读了莫泊桑的《羊脂球》的校样,称它是“一部杰作”,果然,《羊脂球》一经发表便轰动文坛。莫泊桑的《诗集》扉页上有几行饱含深情的献词:“献给居斯塔夫·福楼拜——我衷心挚爱的杰出的慈父般的朋友我最敬慕的无可指责的导师。”福楼拜读后潸然泪下,在给莫泊桑的去信中这样写道:“我的年轻人,你有理由爱我,因为你的老头儿真心爱着你……”

1880年5月,福楼拜中风而死,正一心盼望着跟老师见面的莫泊桑悲痛不已,连忙赶到克鲁瓦塞,亲自给恩师梳洗穿戴、下葬。他说:“我此刻尖锐地感到生活的无意义,一切努力的徒劳,可怕的单调以及精神上的孤独,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这种精神孤独状态,我只有在能够同他促膝交谈有时候,才不那么为其所苦。”可见福楼拜不仅是莫泊桑创作上的良师,也是精神上的惟一安慰和寄托。

19世纪70年代,在巴黎慕柳街福楼拜的家里,每个星期天都有一个聚会,来这里的都是当时文坛鼎鼎有名的人物,如:左拉、龚古尔等。莫泊桑在这里结识了当时的文坛盟主,同时也是这一个小集团核心的自然主义作家左拉。后来,左拉、莫泊桑和另外三名作家又经常在巴黎西郊左拉的别墅梅塘举行类似的聚会,围绕这个定期聚会逐渐形成了一个文学集团——梅塘集团。

1880年的一天,梅塘集团的各位成员携其家眷月夜漫步,良辰美景之下,顿生雅兴,于是约定每人讲一个故事。这些故事有一些是关于普法战争的,而这些作家中也不乏从事过军旅生涯的,因此,在左拉的建议下,大家商量出一本中篇小说集,并根据赛阿尔的提议把这本集子命名为《梅塘夜话》。

计划议定之后,各位才子便分头写去,几个月后《梅塘夜话》正式出版。其中收有左拉的《磨房之役》,于依斯芝芒的《背上背包》,赛阿尔的《放血》等。但是,令所有人所未料到的是,一个在此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作家,30岁的莫泊桑,却以他的短篇《羊脂球》独领风骚。这篇小说写得如此出色,以致于当莫泊桑当众朗读完毕,所有在座者全体起立,对他致以崇高的敬意。这篇小说一出版,就有一位名作家当即预言:“人们将不知厌烦地一读再读这部《羊脂球》。”

传世名言

莫泊桑先生至少从来不对我们阿谀逢迎。他总是毫无顾忌地蹂躏我们的乐观主义,扼杀人们理想的美梦,而且他永远是那么坦率、正直、心地纯朴而又坚定。

——阿纳托尔·法朗士

生平大事

1850年,出生于诺曼底地区。

1860年,父母分居,莫泊桑随母。

1868年,进入鲁昂中学读书,结识布耶和福楼拜。

1870年,参加普法战争。

1880年,《羊脂球》问世。

1881年5月,小说集《泰利埃公馆》出版。

1882年5月,小说集《菲菲小姐》出版。

1883年4月,长篇小说《一生》出版。

1885年,长篇小说《漂亮朋友》出版。

1887年,长篇小说《温泉》出版。

1893年7月,逝世于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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