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匆匆忙忙地收拾利索，等赶到单位时，离上班时间只差了十分钟。云枫急忙对早就到位的祝晓琳打了个招呼，小跑着去更衣室换好工作服，拖着自己的现金收款箱来到柜台前坐好。听说今天开始是电费的集中收费日，前来交费的人会很多，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云枫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取出工具摆放好，打开收款机进行调试，见机器运转正常也就放了心。坐了没一会儿，就到了上班时间，厅中大门刚打开，人群就涌了进来，黑压压地堵在柜台前，将收费窗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想到来交费的人这么多，看着柜台前拥堵的人群，云枫按捺下心中的恐慌，静下心来按部就班地与祝晓琳配合起来进行收费工作。
在这里交电费需要先到一号柜台，由张明或毕秀华会计从微机中按照用户提供的表号查出这个月要交的电费金额，开出收款单；再由用户拿着收款单来二号支票柜台或者三号现金柜台缴纳，等柜台收下支票或核对好现金后，在收款单上盖章；之后用户拿着盖章后的收款单去一号柜台取电费发票。到二号柜台缴纳电费的一般是中小企业，来现金柜台缴纳电费的一般都是个体工商户或私营业主，因每月的电费金额不是整数，基本上都需要对照收款单给付零钱，这样一来增加了收款难度，再加上有不少用户不明白交费次序，也需要向他们解释清楚，更拖长了每次的收费时间。直到中午下班时，拖延了十多分钟才送走最后一名用户。终于可以结帐了，把现金分门别类地整理妥当，与收款单总额对上后，云枫总算松了一口气，锁上箱子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整个上午她基本上没闲着，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累得要命。
“怎么样，很累吧？”旁边的祝晓琳见云枫垂头丧气地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笑道：“这还只是上午呢，下午过来的人还要多。你现在就累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快点起来换好衣服，去洗洗手去，我们早点去食堂吃完饭，回来后还能多休息会儿。”
“我不想去食堂吃了，那里的饭菜口味不好。”云枫听她这么说直起身子，强打起精神说道：“今天中午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客！”
“呵呵，这么大方？”祝晓琳笑着打趣道：“不会是你来请客，让我掏钱吧？”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云枫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边站起身来伸着懒腰边说道：“你是我的师傅，尽心尽力地教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请师傅吃个拜师宴还能让你掏钱吗？”
拖着现金箱送到库房后，两人说笑着走向更衣室去换衣服，准备到外面饭馆去打打牙祭。进了更衣室看到毕秀华会计也正在里面换衣服，打过招呼后，她约二人一起去食堂，云枫想着既然碰到了，那就都约出去吃吧，不然也不太好看。于是三人换好衣服后，说笑着离开了收费大厅，到外面的餐馆吃饭去。
这所电力大楼离市区的商业街很近，附近新建的大型商厦鳞次栉比，虽然这个地段的地价很贵，但附近的街区依然是商家密集，服务业很是发达，听说日后这里可能要引进外商形成免税商业区，发展的前景非常诱人，所以在这里买地抢建楼房的商家特别多。
毕秀华和祝晓琳在储蓄所呆的时间比较长，对这附近餐馆的情形很熟悉。中午也没时间大吃大喝的，就选了个家常菜馆，三人随便点了几盘家常菜边吃边聊。
这餐馆的上菜速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上齐了菜。毕秀华边挟着菜边笑着向云枫问道：“小云今天第一次遇上这么多过来交费的，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啊？”
云枫不好意思地回道：“嗯，本来我点钞就不是很熟，又有这么多人等着交费，刚开始时真手忙脚乱，今天上午拖了这么长时间结束收款，害得你和祝会计也跟着拖班，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也别这么不好意思。谁刚开始工作不是这样的？我刚接手这摊工作时也是经常速度跟不上，还总出错，到后来做得多了就好了。说句老实话，现在拖班、犯错很正常，大家也都明白这些。以后多熟悉熟悉，往后有经验就不怕了。”
祝晓琳也点头说道：“是啊，咱们这儿就是这样，忙的时候连上厕所时都是小跑着来回。外面排队的人都堵在那儿，不快点真可是没法按时下班。云枫本来就手生，今天上午能不出错就已经不错了。慢慢来，以后总会习惯的。”
听了她们的劝解，云枫终于放下了紧绷着的心，因为手慢而拖班的郁闷也散去了些。
吃了几口菜，毕秀华接着问道：“听说你和顾行长的女儿是同校好友，你们两人关系非常要好，是不是？”
“是呀，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是近二十年的朋友了。”云枫有些诧异，向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噢，”毕秀华嘴里嚼着菜，含糊着说：“我是听徐副主任说起的。她在会计科时你们去那儿实习，所以知道这些。前几天我们几人聊天时，她无意间说起了这些。”咽下口中的菜，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问：“听说顾行长很宠她？”
云枫听她语气中隐含嘲讽，忙开口替顾玲辩解道：“也不能说是宠着她。顾玲是独生子女，顾叔叔是喜欢她，但也不是什么都由着她的，再说顾玲做事也很有分寸，也什么坏脾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总听别人说她脾气大，我还以为真的是被顾行长宠坏了呢。你也是独生子女吧，看你的脾气就不错。”
“嗯，我也是独生子女，你看出来了啊？我还是有些脾气的，只不过一般不发作而已。顾玲是有点小孩脾气，但她心眼不坏，不是不讲理的人。”
祝晓琳听到这里打断她们，说道：“看你们尽顾着聊这些没边际的事了，菜都没吃多少。快点吃吧，早点吃完咱们早点回去休息会儿，下午来交费的人会更多。”
听了她的话，毕秀华与云枫相视一笑，连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很快就用餐完毕，云枫会了帐，三人回到收费厅，坐到各自的座位上休息。
下午过来交费的人果然比上午多了不少，不过云枫已经熟悉了整个的收费流程，手法也越来越熟练，虽然速度仍不快，但比起上午时已经好了很多。
等到厅门关闭结束收费后，云枫平帐时吓了一跳，今天一天收上来的现金有三十多万，全部都是上缴的电费。一张现金收费单大概一、二千元左右，算算今天共收了有二、三百份单子，看着厚厚的一摞收款单，心中真的是很有成就感。
押款车到时，孙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在交接薄上签了章。看了看本上记着的上缴金额笑着对云枫问道：“怎么样？今天一天感觉如何？能适应得来吗？”
云枫笑着回道：“呵呵，今天一天就和急行军似的，忙得一点空余时间都没有。不过还好，总算应付下来了，也没出什么差错。再有一段时间也就能适应了。”
“那就好。其实忙的也就这一个星期左右，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你年轻，适应能力不错，好好干下去，会有很好的发展的。”接着又对祝晓琳问道：“你这个师傅觉得云枫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祝晓琳笑着说：“云枫的表现很不错，超过我的预期，到下个月收费日时想必会做的更好。”
孙主任点了点头：“行，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款项已经交接清楚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谢谢主任。”
与祝晓琳换好衣服离开储蓄所，互相道别后云枫回到了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