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楠他爸:“这几天我已经反复的思考过了。对于你跟郭小文的事情,你迟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吧。同意不同意是我说了算。并且下周又有个业内的会展,我已经给你刘伯伯说了,到时候让你跟他儿子好好交往交往。”
陈佳楠被老爸气的无话可说,胸口都快要炸了出来。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爸爸很陌生。以前总是爱给她讲大道理、讲真善美、讲真情是一切东西都换不到的人不见了。也变成了一个只懂利益交换的商人。这个时刻,陈佳楠也只有破罐子破摔了。准备豁出一切的问道:“爸,您真的这么不同意吗。”
陈佳楠他爸:“对,我不同意。”
陈佳楠:“那对不起爸,女儿这次恐怕也要做出让你失望的事来了。”说完,陈佳楠起身要走。
陈伯伯一看女儿的情况不对,连忙追问:“你要去干嘛?”
陈佳楠平静的说:“拿户口本去民政局登记去。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就是决定要跟郭小文结婚了。”
陈佳楠说完,气得他爸差点蒙过去。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握紧双拳,眉头紧蹙的挤出两个字:“你敢!”
陈佳娜从来没有见过老爸这么生气过,像一个低沉的但是却攻击力十足的狮子。但是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本来如果心平气和话可能还是听进去些。但是这样一赌气,态度就更加坚决了。“你看我敢不敢!”说完,陈佳楠就进屋子里面把户口本拿出来了。然后出来,看都不看他爸一眼的从客厅穿过,直到到门口时陈佳楠他爸才喊道:“你给我站住!”。陈佳楠装作听不见,继续开门走准备出去。这时候他爸一个箭步挡过来冲他吼道:“我让你站住听见没!”
陈佳楠:“你从来都没有听过我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你爸!”
“你是我爸怎么了?如果你真的爱你女儿就不该拿她的幸福跟金钱交换,就不该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
陈佳楠挣脱着老爸的阻拦,继续往前走。但一直被他爸坚实的臂膀环绕着,和前几天那个司机阻拦者他的动作一样。但是可能因为年龄大的原因,明显没有公司里面那个司机力量大,在快要挣脱开来的时候,老爸再次吼道:“楠楠,你今天到底听不听爸爸的话?”
“不听!”
“好,这是你说的!既然这样那你走吧,出了这个家门后别再说你是我女儿,从今以后咱俩断绝父母关系。”
陈佳楠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生硬像机器被齿轮卡住了一样停下来。突然有种愁肠寸断的感觉袭击内心。但是他还是不想错过最爱的人,不想让两个人的爱情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并且她也了解老爸的脾气。依然天真的以为,只要事后诚恳的好好的跟他道个歉,肯定还会原谅的。于是停下脚步思考数秒后。依然决绝向前走了。
但是他却忘记了,在自己心中最亲切最伟大的老爸患有严重的高血压。受不了大的刺激。所以,当陈佳楠她爸听到自己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狠的话,并且依然还是决绝的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没有任何的留恋。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佳楠只是感觉不对劲,恍惚中听见一声痛苦的呻吟和倒地的声音,然后回头的时候,老爸正倒在地上抽搐。
“爸!”陈佳楠飞一样的跑了过去。然后抱着老爸对保姆大喊着赶紧让她去拿药。但是这次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以前老爸病犯的时候无非就是捂着头慢慢地倒在沙发上,但这次他的脸都变色了,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睛也在突然间变得没有一点光彩。这次陈佳楠慌了,早就听说过高血压病犯的时候,可以一瞬间夺走人的性命。所以一联想到这种情况心中不免感到恐慌和恐惧。知道要拨打120,但是慌乱的硬是按了几次都没按对。
被救护车拉进医院后,医生一看情况表情立即变得严肃出来了。自言自语说了一声不好后对陈佳楠说:“高血压致脑出血,病人随时都有生病危险,需要立即做开颅手术。”
“脑出血!”陈佳楠听完后表情也凝固了。虽然没有当过医生,但他还是听说过高血压脑出血这种情况的,一旦遇到这种情况,病人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等死,要么做开颅手术。并且做开颅手术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极容易伤到脑神经。重者瘫痪,轻者说话不请口齿不伶俐。总之后遗症非常严重。”
“做,立即做手术!”陈佳楠二话不说拿起笔就哆嗦的在医院的协议上签字,由于手抖的厉害,自己都不知道签的是什么字。但是她在哪里顾得了这个,只想着老爸说什么也要活着,哪怕是植物人也行。反正不能就这么经不起折腾的就离开人世了。然而在推进手术台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医生一句比较白痴的话:“我爸会不会瘫痪。”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个谁也不确定,要看脑颅里的出些情况”后,整个心凉了一大半。
这时候,陈佳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决堤而出。他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原来离自己这么近,像夏天的雷一样。再晴朗的天空里都有可能一条闪电突然划过。抢救室的门关上,红灯亮起。然后隔着着半透明的玻璃,看到医生们拿剪拿刀的进行手术的轮廓。陈佳楠靠在门上,紧张的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慢慢滑下。狼狈的摊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这次,他深深的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愧疚。如果他老爸现在可以听到话,他愿意趴在玻璃上冲里面撕心裂肺的喊道:“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不跟郭小文结婚了,你醒来好吗?我想听你说话,你说什么我都认真听下去。”
我们总是这样,一开始义无反顾,任性。然后当闯下了祸才知道悔改、认错。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改得了错误。却改变不了时间。
整个手术期间,陈佳楠一直坐在抢救室外面的长椅上反思着。以前,觉得自己为了寻找自己爱情而风雨无阻的样子特酷。现在她就觉得自己是一傻X,完全是一个情商为零的白痴。仔细想一想,对于婚姻,自己是不是连任何准备都没有的,只是凭一时的脑热,就将自己的终生大事给决定了。结果,就闹出了这件事情。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想关于自己和郭小文的事情,他现在只想要老爸,胡乱猜测着老爸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万一真有什么不测,那自己是不是太不孝了,就是做再多的事情也无法弥补。
然而,情不自禁的,她还是又想到想到了郭小文,想到了他们两个的爱情,想到两个人曾经都义无反顾的为此付出的努力。但是生活,有时候真的不是一味的付出就有回报,就像我们要去20层楼,但是却坐上了最高只能去15楼的电梯。这样的话就是我们坐一辈子也到达不了。
不知不知觉,陈佳楠的脸上又划出了泪痕。他现在真的无能无力了,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是老天爷非但没有给她一点收获,还让她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无奈的闭上眼对自己说:“对不起小文,我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原谅我好吗,我是真的爱你,并且说要跟你结婚更不是随便玩玩的。但是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虽然我敢肯定我比谁都要爱你,但是我更不能因为这失去我爸。对不起,当初是我把一切想象的太简单了。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一字一句,对于陈佳楠来说都像剜心一样痛。接下来对于郭小文,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去面对。继续任性,已经没有可能。转身拒绝,怎么能做到。如果说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什么比这句更合适了。心死了,像死水一样。动的话是痛,不动的话是伤。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逃到自己作的茧里面,累了就睡,饿了就蚕食自己的。跟随着自然规律一起自生自灭。
这个时候,陈佳楠的电话响了。是郭小文打来的,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他还没睡。不过也正常,现在的年轻人在十二点之前睡觉的有几个。陈佳楠准备去接电话,但还是犹豫了。这个电话到底是接还是不接,接了该怎么说。说郭小文对不起,你把我忘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你就把我当一过客就行了。行是行,但是这样蹩脚的话该怎么说出口,当时拍着胸脯给人家吹嘘着打包票说结婚没问题的是自己,现在又说不好意思我们分手吧的是也是自己。这不是欠抽吗?
电话响了第二次的时候,陈佳楠还是不忍心接了。但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知道听过小文说,然后自己再根据他的话来应对。
郭小文:“喂,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陈佳楠:“没,刚才手机没在我身边。”
郭小文:“哦,是这样啊。我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下咱来那个事跟你爸商量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