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没事吧,说什么胡话呢,这个世界当然有神仙了。”
寒广在之前也听过这种话,但他从来没有放过心上,在他看来,所谓的仙鬼妖魔就是人们编织出来的,根本不存在,现在寒广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这些东西了。
寒广难抚平心中的激动之情,大笑起来,“哈哈,好,好,既然有仙那我也可以去修...”
大妞看着狂笑的少爷,很是习以为常,因为寒广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一些大妞连听都没听过的事,所以大妞认为这次寒广又是要做什么独特的行为。
此时大妞注意到了小溪对面的风景,小溪的水快干枯了,周围树叶残枝也是遍地狼藉,树木也不知倒下了几棵,对面的山头更是在冒着黑烟,大妞惊讶地张大嘴巴,磕磕绊绊说道:“少爷,刚才这刮大风了?少爷你没受伤吧”
寒广一阵无语,也不解释,收拾东西,说道:“大妞,我没兴致了,回去吧。”
......
刚回到寒府,寒广就被寒伊灵拦住,寒广干笑,“灵儿,这么巧,你不用去做女红嘛。”
寒伊灵哼了一声,把头撇向一边,继续拦住寒广不让其进去,一副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不放你进去的表情。
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姐姐,寒广挠了挠头,赔笑道:“灵儿,我保证下次出去玩一定带上你。”
寒伊灵想了下说:“你还得把你做的弹弓给我玩,还不能告诉娘她们。”
“行行行,让大妞陪你一起玩”寒广哭笑不得说道。
“好喂好喂”
寒伊灵兴奋的拉起大妞就往后院跑,全然没有之前的生气模样。
“娘她们在哪?”。“两个娘都在大堂。”寒伊灵头都不回的答道。
来到大堂,寒广见自己的娘和大娘都在,正想向前请安。
却看到胡秀娟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停的摸着眼泪。上官静姝虽然平静的坐在那,但看她那红红的眼睛,也知道她也哭过。
寒广心中一疙瘩,着急的问道:“娘,大娘,出什么事了?”
两人不语,胡秀娟哭的更厉害,连带着上官静姝也落下了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寒广更加急了。
“广儿,你,你父亲过世了。”说到后面上官静姝泪流如雨。
寒广如遭雷劈,这一世还未成见过面的父亲就这么过世了,这个惊天噩耗让寒广心里绞痛。
心里翻起波涛骇浪,寒广表面却还是镇静,问道:“大娘,这消息哪来的?”
“是你杨战叔叔带回来的消息,他现在正昏迷的躺在客房里。”
杨战是寒飞城的副将,从入伍就一直跟着寒飞城,一跟就是几十年,属于寒飞城的众多亲信之一。
虽然寒飞城在外征战八年之久,但每隔半年就会托付负责后勤的杨战带些东西回来以表他的思念之情,所以寒广对这个杨战叔叔也是很熟悉的。
杨战属于那种敢反皇帝也不会背叛主子的死忠,既然是他带回来的消息,那这消息的真实性也是八九不离十,寒广陷入沉思,许久才问道:“这个消息现在都有谁知道?”
当时一听到这消息时,往常就没什么主见的胡秀娟只知道埋头大哭,而一向主家的上官静姝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静姝震惊的看着寒广,她知道寒广从小懂事明事理,所以决定与寒广一起来商量,只是没想到现在听到父亲过世的寒广还如此镇定。
“这个消息是你杨战叔叔负重伤偷偷带回来的,除了现在我们三人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可是当上官静姝的话刚一落,屋外就响起一句尖锐的声音。
“圣旨到!”
寒广脸色一变,怎么可能,难道消息已经传开了,或是只有皇帝知道。
上官静姝和胡秀娟也是迷茫的,她们还来不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寒广向她们摇了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三人来到前院跪地迎旨,寒广也观察到前来宣读圣旨的是一个老太监和一个随身的小太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至朕治政贞隆年,大兴国泰民安,百姓风调雨顺,每每念此朕欣感深慰,观天后日正风和日丽,特约众爱卿携众子嗣,上天台祁天求福,佑我大兴。钦此,谢恩!”
“谢主隆恩。”
寒广听完圣旨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贞隆皇帝是想搞什么名头。
寒广抢先起身向前接过圣旨,和善的笑道:“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眼前这孩童虽小但也是将军之子,不能随便得罪的,老太监回道:“杂家姓海。”
“哦,原来是海公公,海公公,你传旨也是劳苦,不如先进来坐坐,我备些好礼答谢公公的劳顿之苦。”寒广继续笑道。
老太监一愣,不对劲呀,不是说寒家来宣旨都是没有油水可捞的嘛。不过想到能有油水可捞,这老太监也没想那么多,推辞说道:“不了不了,杂家随便站站就好了。”
寒广拿出准备好的两张银票,塞到老太监的手中,“劳顿费,望海公公不要嫌弃。”
老太监脸不红心不跳,将银票小心的折好,然后放到衣袖里,接着笑眯眯的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看到那老邹笑眯眯的脸,寒广感觉一阵恶心,接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老太监也是懂规矩,一收了好处就主动的低头小声道:“寒公子,这事是好事,圣旨上也说了,后日你只要尽量把自家的后辈都带上就是了。”
老太监说这话间显然忘了寒广就是寒家最小的一辈了,不过也是,寒广的语气和处事的手段都让老太监不由自主地去忽略他的年龄。
“难道皇上没有说是具体什么事吗?”寒广试探着得到更多的内幕。
“这个杂家就不好说了,陛下的心思不是我这奴才能揣测的。”
寒广脸皮抽了抽,继续掏出两张银票,换个方式问道:“那海公公可知道皇宫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吗?”
“这个呀,你还别说。”老太监向四周看了看说,“皇宫最近来了几个仙人,那可是厉害着呢,其他的倒没什么了。”
老太监说完便告辞离开,寒广也客气的送了几步。
一出寒府大门,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小太监向老太监问道:“公公,外面不是都传那寒家的寒广是个莽撞、好色的纨绔嘛,刚才见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呀,他给人的感觉好精明。”
小太监的话让老太监有些似懂,但很快就被那衣袖中的银票给迷到了,随意的道:“你一个宫廷太监关心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只要算好自己银两就好了。说寒家没油水可捞的人肯定瞎眼了,哪家能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四百两,真是阔绰。”
“那是公公面子大,换其他人肯定没有。”挨了批的小太监立刻拍起马匹来。
寒家大院,接完圣旨的三人依旧站在那,各有各的想法。
“仙人?那就是那些修仙之人了,皇帝下旨邀众人去天台做什么?这两者肯定有关联。”寒广今早还见识过那些仙人,也不惊奇了。
寒广刚才熟练的处事方法让上官静姝和胡秀娟再次震惊到了,不过,也让这时如同溺水中的两人找到了漂浮物。也在不知不觉间把寒广当做了家里的主心骨。
上官静姝两人向前问道:“广儿,现在怎么办?”
寒广捏着手中的圣旨,“娘,大娘,你们放心,天塌了,还有我呢。”
一下午,寒广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胡秀娟和上官静姝带着寒伊灵来到寒广的卧室前,见房门依旧禁闭。
胡秀娟向守着门前的大妞问道:“大妞,广儿一下午都没有出来过吗?”
见大妞摇了摇头,胡秀娟叹了口气,她也想开了,毕竟丈夫外出八年也习惯了他的不在,现在胡秀娟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寒广身上,生怕他一时想不开伤了身子。
上官静姝拍了拍同命相怜的姐妹,安慰道:“妹妹,你放心了,广儿懂得去怎么做。”
而小小的寒伊灵仍然不知道父亲的事,以为娘亲们又要关弟弟的禁闭,她天真的说道:“娘,二娘,弟弟是不是又犯错了,你们不要关他禁闭了,待会我就去说说他,竟然不听娘的话,不乖。”
寒伊灵的话莫名地触动上官静姝和胡秀娟,两人又热泪流淌,然后同时蹲下抱着寒伊灵在那哭泣起来。
小小的寒伊灵心中念叨:“弟弟,不是姐姐不帮你,看娘亲们哭成这样,肯定是你犯了大错,帮你肯定连我一起挨打,嘿嘿,活该,叫你老不带我出去玩。”
“吱呀”
门打开了,寒广从屋子走了出来。
胡秀娟立马向前唤道:“广儿。”
望着胡秀娟和上官静姝两人的脸一天内憔悴许多,那无助凄凉的眼神,寒广又好一阵心酸。
寒广向前抱住两人,八岁的寒广只有两人腰部高,闻着两人熟悉的香味,寒广仿佛回到幼时。
她们只是两个弱女子,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想好好的相夫教子。
她们是寒广这一世的亲人,也是他注定所要去守护的东西,现在父亲倒下了,他得担起整个家。
寒广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