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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急如焚

原来朱玉祥确是女子所扮,且其真实姓名姓朱芳名香玉,玉祥是香玉二字颠倒后的谐音。她身份高贵异常,乃是当今圣上的最小的女儿,排行第十,在宫中人人称她十公主,自小倍受朱棣恩宠,是以常以男子装扮出宫玩耍,那小晶便是她的贴身丫鬟,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一同习武,只因这公主自小便好动,让小晶习武只是因着偌大皇宫无人敢陪她对打,那些大内高手对之恭而敬之尚且惟恐不及,即便动手又如何敢当真出全力。其他王子公主不是忙着邀宠争权便是文弱女流,更不会和她一般胡闹。而小晶与她虽是主仆,实比姐妹尚亲三分,小晶受她宠信亦是一般的大胆放肆。两人不时相互拆招喂招,竟是决不留情之状。小晶虽识字无多,但天资聪颖,虽是一师所受,武功竟高出公主甚多,但怕公主不高兴,却不让公主知悉,教她二人功夫的怪僧曾向朱棣提起此事,朱棣道:“公主常出宫玩耍又不许朕派侍卫随身保护,既然这小鬟如此聪颖,就有劳大师将她调教成足以保公主无虞的女侍卫吧!”就这样小晶受师傅所托虽武功高过公主甚多,却从不曾显露半分,只是一味夸赞公主武功骑射无双。公主自小听这些奉承话早已惯了,倒也不以为喜亦不为傲。她常在这些市井酒肆间玩耍,自来也听些江湖传闻,什么江洋大盗,什么塞外奇侠,不胜繁多。一日,在她常顾的酒肆中用饭,便听一桌人高谈阔论起来,细听之下竟是在说江湖中的武功排名。朱香玉心道:“且听听江湖上谁的功夫了得不妨让父皇请得他来做我师傅。”在她心中所想,凡武功超凡者必是年高老迈的前辈高人,是以先入为主的将他看作自己将来的师傅。

就听其中两人高声争论着,一人道:“二师兄言之有理,那武老庄主自来早已被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武功之强已臻化境,据传十年前老庄主与少林方丈玄名大师的一场比试,虽说是各逞其强不分胜负,但事后方丈大师亲口承认若两人各出全力比拼,他败多胜少,要知少林向为武学之源,玄名更是其中身兼金刚不坏神功和易筋经少林两大奇功于一身的佼佼者,连他都承认不是武庄主的对手,别人谁还可称第一。”

就听那位二师兄道:“不错,那武老庄主向已侠义为先,江湖上人人敬重,就冲这点将他推为第一我便举双手赞成!”坐在他右手的一个年纪稍小的人不以为然的道:“武庄主固然武功高强,但近年江湖上相传玉面神侠赵明安功力已超越了当年的不老顽童贾盛,我想各位师兄定然听师傅提起贾盛当年因内力强盛以至驻颜不老,既然那赵明安内力超过他,可想而知其功力如何啦。说道侠义,既是有神侠之称比有原由。是以师弟倒是推他为第一!”又听先前那人点头道:“小师弟所言倒也不差,不说别人,便是我跟大师兄也曾受那玉面神侠的恩惠!”众人一楞,先看了看他,转头朝他对面的大师兄看去,就见那大师兄点点头,却不做声,众人知大师兄虽年纪不小拜师也最早,却是不善言辞,也不奇怪,二师兄对先前那人问道:“三师弟不妨细细讲来!”就听那三师弟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去年师傅接了趟大生意,为江南第一富商沈万三运送钱银一千万两,只是路途稍远,自襄阳运至燕京,中间隔着崇山峻岭自不必说,便是那信阳鸡公山山寇就不易对付,山贼中有一个人称黑面神的人武功着实厉害,那次师傅卧病不起,便交由大师兄跟我全权负责押送镖银。行至鸡公山,当真是出行不利,怕谁便偏又碰到谁,正遇那黑面神在山口劫镖,师傅常对我们说遇贼当先以利晓知,忍一时便一帆风顺。哪知这黑面神软硬不吃,咱这可是一千万两白银,若有个闪失,莫说赔偿,即便以咱们镖局抵债怕也不能偿其一二,没法可想,惟有手底下见真章拉。我跟大师兄均想:咱们学艺数年,以尽得师傅真传,当真动手二人合力也不见得会输与你这块‘黑碳’。哪知,嘿嘿,那黑面神果是名不虚传,说来惭愧,交手尚不足十招,我二人就同时受伤,大师兄左腿被他利剑削中,一个趔趄便被他手下绑了起来。我胸口中剑,也是束手待毙。我只想这黑面神膀大腰远,必是力大手奔,哪知全然想错便败的一塌糊涂。镖局众兄弟一拥而上,想以多为胜,将我二人救回,那黑面神手下也不动,有的竟闭上了眼睛,就见那黑面神突的挽起剑花,竟是一瞬间,就令我们十数个兄弟伤的伤,死的死。那惨烈之处令我此时想起仍是心有余悸。”说着,不自禁声音呜咽了起来,他们师兄弟情谊深厚,虽知他二人就坐在此间喝酒聊天,仍不免担起心来,见老三呜咽着说不下去,便为他斟了杯酒,劝着喝了。就听三师弟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我闭目等死,突听一声长啸声起,那啸声真好似龙吟虎啸一般,竟是震的我耳中嗡声不断,便如无数蜜蜂在耳畔盘旋一般。我睁开眼,就见那黑面神竟已口喷鲜血倒地而亡。我茫然四顾,却不见有人在左近,便站起身来四下里寻找,见那黑面神的喽罗兵丁早已逃的无影无踪,我刚欲追上前去为众兄弟报仇,就听身后一人轻声道“让他们去吧。”我一惊,猛的转过身来,就见身后一人,青布长袍,脸似冠玉,剑眉入鬓,凤眼圆睁,真好似银娃娃一般的好看,他何时到我身后我竟是半点不知,我起身四下远眺,虽是有树丛挡着,但至少也探看了数丈以外,哪知一瞬间他便已站在我身后,来得竟是无声无息,其轻功之高明可想而知。就听他说道“这黑面神一死,那些人便决不敢再来为恶。他们亦为黑面神所逼迫不得不为之,既主谋一死,他们便可回家了。”我一呆,不知为何尚为向他拜谢便问了一句:恩公那一啸能震死黑面神,我二人受伤在先,再者功力低微尚比不过他,怎地我二人竟无恙?”说到这里,这位三师弟竟不紧不慢的又喝了起来。众兄弟知他固卖关子,也不催他,也如他一般自斟自饮起来。

这下可急坏了十公主朱香玉,站起身来,也不过理,便直直问道:“到底为何如此,你怎的不说了!”众人一楞,目光转处,却见这白袍公子相貌俊雅,文气十足,一出口便是问出了众人的迷惑,呆了一下,众人竟忽的大笑起来。朱香玉急道:“笑些什么,你们难道在讲故事不成!”

几人止住笑意,齐齐看着朱香玉,那三师弟端着一碗酒站起身来对她笑道:“爷们们说的都是江湖上雪雨腥风,岂是故事儿戏,小兄弟不懂规矩,竟坐在边上偷听咱们说话,实是可恶之及,看你扭扭捏捏甚是别扭,我们也不难为你,你只要将这碗酒一口气喝下,哥哥我不但不问你偷听只罪,还告诉你答案,怎样?”小晶站起身来对那三师弟怒道:“谁偷听你们在这胡言乱语了,你们说的那么大声,还吵了我们公子爷用饭的雅兴了呢,你又怎的不来喝酒赔罪!”那三师弟明知理亏,却是故意要找这两人的乐子,他们做镖师的走南闯北,若是连这二位女扮男装也瞧不出来,当真是笑话奇谈了。虽是故意找乐却并无歹意,这位三师弟向是开玩笑惯了的,这时看这肤白如脂面似芙蓉的主仆二人,做着男装打扮甚是可爱便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就听三师弟又道:“那看来到是我们的不是了,那好在下甘愿受罚。”言罢,一仰脖竟将那一碗酒喝了下去,捧起酒坛,再次倒满,笑道:“不知这位公子爷还想不想知道那位大侠是怎么做到用内力寻敌而伤的吗?”说着用下巴指了指那碗酒。朱香玉虽是公主之尊,但在外呆的久了也知他是何意,端起酒来竟也是一饮而尽,这一下到是不禁令这几兄弟一愣,不想这娇滴滴的小姑娘竟是豪爽至厮,本是想看她受窘引为一乐,这下倒令三师弟不好意思起来,尴尬一笑道:“这个恩在下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姑娘竟是豪爽之人,在下赔罪了!”说着竟是躬身一揖到地。朱香玉却问道:“你怎知我是女扮男装?”那三师弟尚未开口,旁边那小师弟站起来说道:“两位姑娘相貌出众,肤色雪白,试问哪有男子似姑娘这般呢,是以姑娘若是不会功夫还是莫出来闯荡的好。”言下之意却是为她二人的安危着想。朱香玉脸一红,道了声谢,接着问道:“方才听几为大哥说的那位玉面神侠赵明安是什么人啊,可否跟小弟咳,那个跟小妹讲讲他的故事呢?不知这位三师兄说的是否确有其事呢,那赵大侠便是一阵啸声就杀死了匪首,倒是颇为不可思议,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功夫吗?”

那三师弟道:”既然姑娘听得有趣,不妨就请移架过来听在下细细讲来。”他只道这姑娘不会武功,只是好奇人怎会被啸声震死,必是当作故事来听,他左右要说给几个师兄弟听,多个听众亦不妨事。朱香玉向以男子装束,且性情脱略,不避男女之嫌,说了声:“再好没有!”便自然地挨着三师弟坐了下来。小晶在后碰了碰公主的衣角,公主也不回头说道:“小晶啊,让小二哥在上些好酒好菜,全算在我帐上。”小晶无法,遂吩咐了小二便奴着嘴悻悻地站在了公主身后。那几兄弟见这姑娘性情豪爽,不自禁对她顿生好感。也不再客气,只说了声谢便坐了下来。那三师弟向朱香玉介绍道:“咱们四人是京城威远镖局的镖师。”用手逐个指着道:“这位是我们的大师兄袁广杰,人称霹雳手,走镖已有十年,从未有过失手。那位是二师兄王天龙,人称千手神龙,一手飞镖端的是出神入化粒不虚发。这是我小师弟孟寒雪,年纪虽小,功夫却是不容小觑。”却原来孟寒雪虽是少年老成的模样,却尚未走过镖,武功虽然不错,但因着他是镖局总镖师的独生爱子,老镖师老来得子,自小便对他宠爱异常,怎舍得他去远涉江湖,是以并未闯下什么名号。又听那三师弟接着道:“在下是张子绪,受师傅厚爱到是也走过几趟镖,因武功低微,也为闯下什么名号,哈哈见笑见笑!”就听那小师弟孟寒雪道:“三师兄就不要谦虚了,镖局中谁不知道你练功最是刻苦,武功早在大师兄之上,却又来跟我们卖乖。”就听大师兄袁广杰叹道:“咱们自以为学了几手功夫便可走镖闯天下了,殊不知武林中高手如云,端的是藏龙卧虎,不胜玫数啊。那黑面神固是武功高过咱们,那玉面神侠赵恩公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怕是咱们师傅他老人家在赵恩公手下也走不过十合。以我看来,这赵恩公的武功称的上天下无敌了,单以武功而论,他确是第一无疑。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朱香玉发呆半响,以是神驰天外,想象那赵明安的武功和形象了。袁广杰见她不答,只道是姑娘姓名不便向一众男子透露,也不追问。那小晶在后面碰了碰公主,对那四兄弟道:“我家小姐名叫朱玉琪。”小晶见公主发呆,怕神不守舍下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急中生智竟随口编了这个名字。

朱香玉回神过来,竟是脸颊一红。就听张子绪道:“那赵大侠说那是学自一位年轻侠士的千里追魂啸。”他这句话一出,众人一惊。那两兄弟想的是千里追魂啸是四大武学世家西林家独门神功,从不外传。其威力虽不是如名称般一啸千里,但内力高深者确可以将啸声传出数里,而最令武学人士所忌惮的是这门武功可以寻敌而伤,不似金刚狮吼般一震四方。听张子绪如此一说几兄弟立时知晓了答案。而朱香玉惊的是这赵明安已是如此厉害,却又是师从一位年轻侠士,到不知那年轻侠士又是怎么厉害法了,她却不知千里追魂啸固是厉害非常,却又哪里是紫气神功的对手啦。袁广杰道:“原来如此,那****重伤昏迷,倒没听到恩公的回答!”那两兄弟又问道:“为何以前没听两位提过这事?”那三师弟面上略带惭色道:“那次受的均是外伤倒也好的快,回到镖局已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此事有关镖局声誉,师傅怕传将出去不好听,怕人说威远镖局无能靠了高手相助方能保得周全。就算别人不笑话咱们,但那洪盛镖局哼哼......”大师兄也是一脸惭愧,低头不语。

朱香玉和小晶告辞了那四兄弟,趁夜色之际返回了宫中,自此这位心高气傲,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变的整日神不守舍,有时叹气有时又不住摇头,到不知她心里正想着什么。这一日,小晶见公主又是仰天出神,便想了个主意想让公主开心一下,于是两人骑了马换了装束,各人背了长弓羽箭跑到了紫金山,狩猎射箭到也令公主高兴了一天。夜幕时分,两人兴致渐尽,一路说笑着往宫中走着。经过常去的那家客栈,不知为何竟是不由自主的下马羁留,进得店来,一眼看到赵明安在那自顾吃喝竟不由生出亲近之感,于是便有了两人的一阵交谈。

两人虽是初识,赵明安还不怎样,只是觉得这女子样貌固是娇美难言,个性倒是豪爽。但在朱香玉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这赵明安英武不凡,数日来已不知将这玉面神侠想了不知是千遍还是万遍了,虽是已把他想象的万般俊雅却只是模糊一片,神驰茫然。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虽只是只言片语却是令自己如着了魔般对他不自禁的爱意涌溢。

朱香玉见他面露喜色,遂道:“赵兄若当真有心投身军营,兄弟倒可作为引见。”赵明安道:“朱兄在朝中有人?”朱香玉听他言语知他确想投身军营,不禁心中一喜,口中却道:“有人倒不敢说,在下久居京城,官府衙门的门口到也知道不少。但自来皇上亲自选取将领自是万分严紧,任你是兄弟子侄亲戚朋友,若无真才实学也不能被录用!但我知赵兄武功高强,先锋之职自可手到擒来。”赵明安假装喜道:“借公子吉言,届时必与天下英雄一教高下,先锋之职非我莫属。”朱香玉没想到刚才还是冷面以对的赵明安此时竟是对自己说了豪言壮语,不禁更是喜上眉梢,道:“既是如此,下月今日不见不散,但不知赵兄现居何初!”赵明安道:“就在此间!”

朱香玉依依不舍的出了店,便与小晶回了皇宫。赵明安回到客房便沉思起明日如何应敌之略。不意忽听隔壁房中有人大声嚷嚷,就听一人尖声道:“师傅忒也偏心,平时教授武功已是偏心不均,他自己儿子刚是弱冠之年,武功却已高过咱们这几位师兄甚多,近日江湖传闻武家山庄要比武招亲......”他比武招亲四个字一说出口,赵明安不知为何竟是莫名一颤,隐隐觉得有什么关系似的,就听那人接着道:“师傅既已收到名帖,不告知咱们,却叫他儿子前去比武,竟还慌称去凤阳省亲。咱们跟他学了十几年武功,整日介吃住在一起,他有亲戚在凤阳咱们不知道,当真是笑话奇谈了!”又一人大声道:“三师弟所言极是,要让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咱们这就赶往凤阳,既然不然咱们痛快,不如大家谁都别得逞,他想做人家女婿也没那么容易!”又有一人低声说道:”两位师兄且莫大声,恐隔墙有耳!”先前那尖声道:“怕些什么,老子就是一百个不服,明日一早我便赶往武家山庄,大师兄四师弟你们去也不去。”就听最后那人道:“大师兄,小弟为你命是从,你看怎样?”那大师兄好象思虑良久道:“好,如三师弟所说,咱们偷偷的前去,咱们武功若乱单打独斗断不是小师弟的对手,哼哼,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人少不行,咱们就并肩子齐上,江湖上好手甚多,咱们要想赢得美人归是不可能的,若能一睹当今武林第一美女武家三小姐的芳容死也甘愿,就决不能让那小子得成!”

一听到武家三小姐几个字,赵明安就觉脑袋嗡的一声,胸口还似被人撞了一下。霎时间,满脑想的是武悦心那芙蓉脸面,那刁蛮任性的可爱模样,那对己的隐隐爱恋之情,不由的站起身来,也不收拾行李便夺门而出。

经过隔壁门口,不知为何猛的驻足,但觉房内三人既不尊师重道,亦是无耻轻薄之徒,虽是一件也还没做,但总是对他们有种说不出的烦恶之感,忽然张口大声斥道:“三个无耻之徒,垂涎美色,背叛师尊竟还有脸大声嚷嚷,都滚出来吧!”

他这一声吼叫用的是千里追魂啸的内力,隔窗传了进去,竟将那三兄弟震的头晕脑涨,迷糊中便走了出来,到了门外方自醒转来,那大师兄功力稍深,最先反应过来,见门外只站着一个年轻人,见他年纪既轻,面目文雅,虽是眉角间怒意横生,但也决计不信那一吼竟是这年轻公子所发,不禁朝左右走廊看了看,见除这年轻人外更无旁人,方转过头来对赵明安道:“不知我兄弟三人何事得罪了兄台,兄弟在此谢过!”说着竟深深一躬,他心转如电,知道但凭那一吼便知这年轻人功力深厚,自己三兄弟齐上也讨不得便宜,是以言语中不免透着客气。

这时那二人方才醒转,那三师弟性子甚是粗莽,张口欲骂,幸而那大师兄早有防范,用手肘往他小腹上使劲撞了一下,那三师弟吃痛,眼见大师兄对他连使眼色,他性子虽是莽撞,但毕竟不是傻子,被大师兄这一阻挡,心念一转,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听赵明安怒道:“三位想去比武招亲怕还不够格,也不劳你三位的大驾,不如在这里便分个高下,免得往返徒劳。”那大师兄心道却原来也是想去比武招亲的,仗着武功高强便想将前去碰碰运气的人全打发了,怪只怪我三个倒霉,碰见了这个煞星。但转念又想他方才的怒斥言语似已将咱们兄弟三人的计谋听了全,倒是决不能放他轻易离去。想到此,眼角轻轻挑动两下,这是他兄弟间的暗号,意思便是并肩子齐上,骤然发难,令人猝不及防。那急性子三师弟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碍与赵明安那一吼之势,不敢发作,但大师兄既有命,哪里还有什么顾忌,第一个举拳便砸。赵明安心中有气,正无处发泄,见他三人先动了手,哪里还会客气,说了声:“来得好,看拳!”也是一拳直砸下去,那三师弟一愣,心道:“这是什么招式,难道这是疯子吗?”既已交上手,哪容他多想,就觉下击的拳头好似被人用铁锤砸中般钻心疼痛,却原来赵明安后发先至,上身略向后仰,那莽撞人一拳劈空,但赵明安却没劈向他面门,顺着他的拳路正中那莽撞憨子的右拳虎口处,登时将他击的鲜血长流,大吼一声“啊吆”身子一缩向后越出两臂距离。那两人不知一招间己伴已受伤,同时攻上,两人同师习武所发招式相同,虽然内功劲力不尽相同,但任他功力再强,又岂会放在赵明安眼里。也不见他如何出手,竟是同时击中那二人鼻梁,登时也是血流不止。

赵明安虽正自气恼之中,但也知此间乃京师重地,不愿就此惹下命案,暴露自己形迹,是以拳中只裹了半成内力,但即便半成,也将那兄弟二人打的头晕脑涨,似醉汉般摇晃了几下,坐在地上站不起来。那莽撞汉子毕竟不傻,看自己三人只两招便被人家放倒两个,还是因着三人分了两趟攻击,若是并肩齐上,怕是一招就可将自己三人打趴下了。就听赵明安冲那莽撞汉子道:“把你们的姓名说出来,便饶过这次。”那汉子不知他是何意,但也知像他这般武功高强的人说出话了绝对可信,便道:“我叫李飞,这是我大师兄宋青,还有我四师弟梁红升,大侠请示下!”赵明安哼了一声道:”你三人听着,这次我便饶过你们,若在江湖上有什么欺师叛逆,暗害同门之事跟你们三人有关联,赵某追遍天涯海角也决不放过你们,哼!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客栈前厅走去。那宋青听到他说“赵某”二字,心里一动,突的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又长叹了一声。那李飞最看不得大师兄这般有什么事自顾唉声叹气,便大声问道:“大师兄咱们被人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你怎的又是笑又是叹气,莫不是被打坏了脑子?”那宋青也不着脑,又叹了口气道:“咱们挨这顿打倒也活该,你道那年轻人是谁吗?”李飞摇了摇头,就听梁红升忽道:“莫不是玉面神侠赵明安?”宋青道:“十之八九是他了,我叹气便是想咱们若能拜他为师,将来武功高强自是指日可待,也能沾一下他神侠的名气,或能创出什么名头也未可知,但方才咱们的言语让他听了个满耳,心中定是瞧咱们不起,拜师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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