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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雷霆手段

坤元14年12月15日,一个爆炸性消息传遍了京城,色中恶魔欧阳飞羽、抄家丧星姜茂林、夺命阎罗郝宝强、阴间算子徐耀辉悉数被京兆府衙抓获。

四大恶少在京城中的名气太大了,甚至有了止住小儿啼哭的名头,这次,京兆府衙抓获了这四人,寻常百姓一时间还不敢相信。很多的百姓开始打听,酒楼、客栈、街头,不断传播出来的消息使百姓相信了这件事情,不少吃过亏的百姓痛哭流涕,感谢府尹大人做了一件大好事,更多的百姓是疑惑,该不会雷点大雨声小吧,将四人抓起来训斥一番,然后放了了事,反正是官官相卫的,百姓是不能说话的。

周世平这次顶住了巨大的压力,行动之前,他安排杜聪云和歃血帮接触,要求歃血帮想尽一切办法,获取4人的诸多恶行,主要是找到证据,欧阳飞羽、姜茂林和郝宝强的都好找,可徐耀辉的不好找。周世平动手前,和蒋松华、谭振反复商议,一致决定用秘密抓捕的方式进行,虽然效果比公开抓弱很多,但是,为了安全,为了及时抓获4人,这样做是最妥当的。

到了14日,负责跟踪4人的歃血帮弟子的禀告说得很清楚,4人每天的活动规律都掌握好了,周世平秘密调集的府兵也全部准备好,分别由军官带领,在京城里埋伏好,然后4处一起动手。

抓到4人很容易,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关键是抓了4人后的两日时间,周世平简直不能回府了,前来说情的官员、哭哭啼啼的女人、吵吵闹闹的小孩、疯疯癫癫的老人,让周世平猝不及防,周世平横下一条心,送来的礼物,一律入库,哭闹的人,拖到府衙外面去,上大街上去哭,身体不好的老人,令人抬到府衙外面,稳稳当当放好。

这些都是好应付的,最大的麻烦是魏丞相,周世平万万想不到,魏丞相居然会亲自出面,为这几个人求情。周世平并不想直接和魏鑫翻脸,那是皇上要做的事情,周世平也不会将4人的罪状给魏丞相看,魏丞相肯定是明白的,这次抓获4人,绝不是仅仅为了这些罪状的,里面有其他的缘故。

周世平知晓,魏鑫能够出面,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官场上是有规矩的,一般来说,上官是不会主动找下属的,除非是有什么把柄或者是将下属看得与自身同等重要。

魏鑫显得很憔悴,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时间没有醒悟过来。魏鑫这次很直接,没有说多的话,大概是觉得不必要和周世平遮遮掩掩,要求周世平放4人一码,训斥或者是罚银子都可以。

周世平硬着头皮,没有表态,内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违背官场规律,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今后会遇见很多麻烦的。周世平同时有些可怜魏丞相了,风光了如此多年,眼看这危险来临,却想不到好的办法。

魏鑫沉着脸离开了府衙,周世平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主要是依靠皇上,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皇上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控朝政,自己必须尽力,这样,今后才会有很好的前程。再说了,4人的罪行实在是不能饶恕。

12月20日,周世平亲自审问了4人。府衙外被围的水泄不通,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前来观看,周世平不敢疏忽,事先严密设计了审讯过程和步骤,预付特殊情况。

周世平没有想到,4人很痛快承认一切事情。

蒋松华的询问是挺温和的,颇有风度,不疾不徐,每每都是点中要害,让这几人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而且,蒋松华由浅入深,先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痹对手的神经后,慢慢引出大的事情,4人中,除了徐耀辉,其余的都是满不在乎,好像没事人一般。不过,蒋松华也遇到了难处,那就是徐耀辉,徐耀辉一直不承认有什么过错,虽然出了一些主意,不过是看在要好的情况下,再说了,徐耀辉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不需要自己心。

审讯的过程中,围观的百姓鸦雀无声,他们一直不相信府衙会动真格的,如今看见4人受审,方才有些相信了,普通百姓是不会关心朝廷中间的争斗的,他们关心的是做坏事的恶人要受到惩罚。

周世平内心冷笑,这些公子哥大概是不知道实际情况,以为审讯不过是走走过场,死到临头,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他们。

签押房内室。

“松华兄,你看该如何处置欧阳飞羽、姜茂林、郝宝强、徐耀辉四人啊。”

“世平兄,依照他们的过错和罪行,凌迟都不为过,但是,我觉得他们不能死,这次审讯他们,满朝文武都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抛砖引玉,既然达到这个目的了,不妨将这件事情上奏皇上,请皇上定夺。”

“松华兄所言确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世平一开始就不想杀了这4人,且不说他们是否该死,周世平做事情是要留后路的,4人都是典型的权贵子弟,周世平如今也迈入权贵行列,并将长期在这个圈子里活动,不是谋逆、造反的罪名,刑不上大夫的观念是深入人心的,周世平不想、更不愿意去违背这条法则,就是在前世,这样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退一步说,周世平也不敢保证周家的子弟今后人人都是洁身自好,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很多的事情不好办理。

欧阳飞羽、姜茂林、郝宝强、徐耀辉4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其中,民愤最大的是欧阳飞羽,情况最特殊的是徐耀辉。徐耀辉本人没有亲手做什么坏事情,但是,欧阳飞羽等人的每一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徐耀辉很聪明,分析问题头头是道,处理事情亦很冷静,周世平很佩服徐耀辉,要不是有这样的事情,周世平一定想办法和他做朋友。

私下里,周世平甚至将徐耀辉和蒋松华做过比较,两人都是谋略之士,不过选择的道路不相同罢了。对于徐耀辉,周世平另有安排,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万万不能让他落入别人的麾下。

12月25日,所有的审讯情况和处理意见都出来了,周世平已经习惯了,如今审理案子可不比前世,只要本人招供,就可以定罪,至于证据,可以充足,可以不充足,说白了,官府要定某人的罪,说你有罪就是有罪。

周世平和蒋松华专程去了王府,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先禀报王爷,然后才能够呈给皇上御批。

周世平感觉到了委屈,可没有地方诉说,恶人是自己做了,卖乖是皇上做了,这次,将4人抓起来,而且拒绝了权贵的求情,表面看,京兆府衙是要开刀问斩的,实际上,4人不会丧命,而且,徐耀辉的处理还不同于其他3人,可是,一切都是皇上最后定夺。周世平为了这道奏折,可谓煞费苦心,既不能让皇上察觉,又必须让皇上饶了4人的性命,而且,府衙的意见还必须是斩立决。这样,可以显示皇上的宽宏大量,可以达到攻击欧阳健等人的目的,好处让皇上占尽了。

12月31日,坤元14年的最后一天,皇上的圣旨下来了,是关于欧阳飞羽、姜茂林、郝宝强、徐耀辉4人的处理意见的,大周皇上第一次为这样的事情颁发圣旨。

削去欧阳飞羽、姜茂林、郝宝强、徐耀辉4人的一切散爵,贬为平民,念其父辈的功劳,饶恕其性命,悉数发配充军,其中,欧阳飞羽、姜茂林、郝宝强发配到山南省林口县征边军大营充军,徐耀辉发配到山南省德庆县征边军大营充军。

一切都在周世平的预料中,皇上不会杀了这4人,留着还有用处,起码是对京城诸多权贵子弟的警示,下一步,皇上可能要开始清理朝廷中的大臣了。

周世平暂时顾不上这些,已经是年底了,商铺的赋税必须全部上缴,依旧是270万两白银。在创造好的环境,让商铺安心经营的事情上,周世平倾注了大量的心血。5税1的税率,应该是非常高了,且不说那些依靠权贵的商铺,普通的商铺,若是还遭遇到无赖、恶霸的敲诈,那就不用做生意了,因此,周世平给府兵营、巡捕房、京畿11县县衙下了死命令:不准地痞无赖骚扰商铺,除了官府收取的赋税,其余不准有任何其他负担。周世平说到做到,巡捕房一段时间,抓获了大量的地痞无赖,都是借机想敲诈商铺的,这些人,在大牢里受到了不同一般的折磨,周世平就是要做给外人看,府衙是铁心要维护商铺的。

周世平的强硬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大部分商铺对5税1的税率没有丝毫的意见,都明白这是朝廷的意思,府尹大人说到做到,那些地痞恶霸,根本不敢敲诈商铺,平日里经营,也没有什么官府的人前来骚扰,不管赚钱不赚钱,商贾感觉到了心安,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受益最大的要数京城里的酒楼、客栈、青楼,这些地方,历来是被宰的重点,可是,府尹大人清理商铺之后,很少有依仗权势吃霸王餐的,更不用说京城里的那些地痞流氓了。同时,商会也发挥了作用,协调商铺之间的争斗,稳定物价,不准实力雄厚的商铺借机哄抬物价、谋取暴利,这让那些无依无靠的商铺感激万分,他们不明白商会还会做这些事情,而且,商会还提供市场需求信息,原来商会要求商铺每年上缴会费,很多商铺不理解,现在他们算是明白了,商会的会费是收缴速度最快的,几乎没有商铺迟疑。

通过商会的宣传,商贸赋税收缴非常顺利,周世平还赋予了商会一项权力,就是对商铺情况进行实际核查,若是有商铺实在困难,陷入了经营低谷,可以暂时免去其赋税,但是,必须严格控制,周世平允许商会送一些人情,但是,绝不会准许有人借机谋利。水至清无鱼,周世平明白事情没有绝对,只要不是太出格,周世平不会计较。

事实证明,穆天赐是很不错的,凡是涉及商铺减免赋税事宜,穆天赐都是亲自把关,并一再宣传这是府尹大人的仁慈。京城和京畿11县的商铺从来没有想到过,官府居然会视经营情况,对于实在困难的商铺免去赋税,他们感觉到了不真实,商人是什么地位,从来都是最底层的,什么无奸不商、丧心病狂、唯利是图等等,都是商人的专利,如今,官府居然考虑商人的困难,京城和京畿11县的商铺开始相信淮扬州商人的遭遇了,当初,府尹大人还在淮扬州时,那里的商人地位就是不错的。

经商赚钱,这是商人追求的,也是商人的本质,但并不能说,商人都是奸狡的、丧心病狂之徒,和做官一样,都是想官越做越大,商人也想赚大钱,可是,大部分的商人还是有良知的,谁对他们好,他们还是明白的。

坤元14年的商贸赋税收取特别顺利,京城和京畿11县的商铺出现了少有的情况,很多的商人主动到商会和县衙主动缴纳赋税,因为经营困难被免去赋税的商铺,感激不尽。

12月底,商贸赋税收完,府衙共计收取白银248万两,免去了22万两的赋税。这些银子,在府衙还没放几日,户部便来提取,这次,周世平想了一些办法,粮食赋税周世平已经全部上缴了,所以,商贸赋税,周世平留下了50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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