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赵天雪看了看四周,问翁西。
翁西带着她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这个小区管理非常规范,连出租车都不让进。
“这是……嗯,你现在不必知道,跟我走就是了。”翁西加快脚步。
“等等我。”赵雪风紧跟着,她问:“你住这里?”她刚刚看见守门的大爷跟翁西热情地打招呼,所以断定翁西一定是住在这里。“这个该死的翁西,不会是哪家的公子哥、富二代吧?”
赵天雪虽然没在帝都生活过,但也知道这里寸土寸金。
“以前住过,现在不了。”
以前?赵天雪想起以前看的小说,某巨商富贾的儿子因为同性恋曝光,被赶出家门……断背山啊断背山,你害人不浅啦!
两人坐电梯上了十一楼,打开防盗门的一霎那,赵天雪知道自己猜错了,这个公寓虽然很大,但明显不是一家人住过的样子。很像新婚夫妻或者单身人士的公寓,就比如她之前看到的陈俊的公寓。
房子里有些冷清,感觉好久没人来过。两人走进去,翁西似乎很怀念这里的一切,边边角角看得仔细。
“他也没有回来过这里。”翁西自言自语。
赵天雪一句话不说只是在一旁陪着。
翁西在一处沙发坐下,然后对赵天雪说:“跟你讲讲我的事情好吗?真实的,比你在贴吧里写的故事还要跌荡。”
赵天雪也坐下来,做的时候觉得有灰尘扬起,这里似乎真的好久没人来过了。
翁西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娓娓道来的故事,因为这特别悲伤的语气,显得连开头的温馨甜蜜都带着灰暗的色彩。
翁西说:“我那时候刚刚度过十九岁的生日,在酒吧那种地方混迹了三年,浑身都是轻浮气质,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人看上了。”
赵天雪不知道翁西说的那个人是谁,总之,她看到陷入回忆的翁西嘴角轻扬,她想:那时候的翁西一定很快乐,很幸福!
“男人之间的爱情和男女之间的爱情总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我们是在酒吧里认识的。那一晚上,我在一旁陪酒,总会感到他似有若无的眼光看过来,眼神的力量,再加上带着诱惑的神情,让我浑身的血液急速的流动。我就是那样爱上了那双神秘的眼睛。”
赵天雪沉迷于翁西的故事中,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说下去,她感觉自己就站在这两人身边,看着他们偶尔的眉目传情。
“很久,很久以后,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两三个月了,我才从他的朋友那里知道他不喜欢男人的。至少在认识我以前是不喜欢的。那日去我工作的酒吧是因为他也是幕后股东之一,视察投资项目的盈利以及男人都有的好奇心。”
翁西的神色很悲伤,让赵天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
“我很害怕,我怕他离开我,我怕他忽然有一天对我说大家只是玩玩,你别当真!我之前的确和不少人交往过,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这样不舍!那一段时间,拼了命的压抑自己,不要对着他泄露情绪。”
赵天雪伸手却握翁西的手,翁西紧握赵天雪的手说:“我知道他是直的的时候我真的想放弃他,真的想过放弃,我那时候告诫自己等到他说要放弃我的时候我会伤的更重。可是没有办法,就是做不到。每天醒来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晚上看着他下班回来一脸疲惫的样子又对自己说明天吧!明天吧!”
赵天雪起身从冰箱里找了一瓶水递给翁西。
翁西喝了一口水说:“就这样我们又在一起住了两三个月,有一天他妈妈找上门,就是这里,我们面对面坐着。天雪,”翁西眼含着泪水看着她,说道:“小说也不全是狗血,也有真实地反应人间真情的。”
赵天雪能想象出那个中年女人会说些什么,于是她问:“你放手了?”
“我不想放手,而且他妈妈说他已经对家里出柜了。出柜你明白的。他真的很喜欢我,知道了这一点我安心了,我想如果他不是真的想跟我玩玩我就好好对待他,一辈子只对他一个好。”
“那很好啊!”赵天雪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下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不好了,很不好。他妈妈有句话说对了,我们感情再怎么好我也不可能给他生孩子呀?”
赵天雪那平静的心湖,此时泛起了层层涟漪,想到翁西给她讲的故事还是蛮有趣的。
她要能生就神奇了,看他因为这个很沮丧,赵天雪去冰箱给他拿了一瓶水。
“他现在不喜欢孩子,再过几年呢?如果他变心了我还能活过来吗?”
“所以你在他没甩你之前,把他先给甩了?”
“差不多吧!”翁西喝了一口水,把头压低道:“可是我很想他,如果还能再见一面让我立刻死去我都愿意!”
就在这时门口有转动门锁的声音。
“不是吧?”赵天雪傻眼。
“这谁哪里来的?”
“冰箱里拿的。”
“冰箱?冰箱里怎么会有东西?”
“有啊!满满的,有酒、矿泉水,还有...”
两人面面相觑,听着门锁继续转动的声音。
翁西紧急掀起赵天雪,惊慌地说道:“快躲起来!”
“为什么?”两人一阵手忙脚乱。
“他这人占有欲强,如果发现我们,还发现我们在他家里,说不定会把你从十一楼扔下去。”
赵天雪被推进了卧室,“哪有人这么残暴?”
“你不建议自己的小命,可以试试看。”
赵天雪肯定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赌,进了卧室,除了巨大的落地窗就是衣橱了,再则就是一个超大的席梦思床。
“躲哪里?床底?”赵天雪急的手都在抖。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客厅虽然不像有人来过,但这里明显有人睡过。
“怎么办?他一定会睡觉的,你不会让我躲床底吧?”
翁西也有些慌乱,他拉起赵天雪把他塞进了衣橱,关门的时候还把眼罩扔进来,他说:“戴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摘下来!”
“为什么?”
“再问一句,我就亲自把你扔出去!”
赵天雪不敢不听,戴上眼罩面前一片漆黑。她屏住呼吸,大脑再黑暗中不断思索,这么残暴的人不会是HEI社会的老大吧?
翁西这家伙不会招惹了那种人吧?
因为被蒙住了眼睛,听觉一下子灵敏了许多,连自己的心跳都如此清楚。
“咚咚……”脚步声沉稳从容,那人似乎还在客厅。
这么长时间翁西似乎还在卧室一直没出去。赵天雪不知道翁西打算怎么做。很长很长时间外面没有动静,赵雪风手脚有点麻,她轻微活动了一下,却没想到旁边的隔板被撞开了,连衣橱的门也开了。
翁西连忙走过来关衣橱。
“谁在里面?”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过来,虽然耳熟赵天雪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过。
翁西压低声音,“你干什么?”
“脚麻了……”
赵天雪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没跟你的新男朋友开房?”
明明清冷的声音却让赵天雪听出醋意。
翁西不想让那人看出衣橱有人,所以只是轻轻关上,假装不在意的说:“那不是我男友,朋友而已!”
“朋友?朋友在着里搂搂抱抱?你在向我示威?”
“没有!”翁西有些伤心的说。
“那你来我家做什么?别告诉我说,你忽然想我来这里睹物思人的?”
翁西没有回答,整个卧室里,赵天雪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衣橱被什么巨物撞了一下,赵天雪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尖叫出来。
“呜……”翁西发出奇怪的叫声,然后衣橱晃了晃。
赵天雪咽了一下,心想,这个人不会是把翁西压在衣橱上吻起来了吧?
她好像证实自己的猜测,果然,一个几乎逼到耳膜的声音传来,“你……翁西,我想你!”
不用想,天雷勾地火似的,两人在衣橱外吻起来了。
“到床上去!”翁西含糊的说。
听到这句话,赵天雪的鼻血险些没喷出来。
别告诉我,翁西这小子把我直接给忘记了?赵天雪郁闷的想,我不想听墙根。
两人大力的挪动,却把衣橱的门给带开了,赵天雪隐隐觉得自己面前的门开了。她怕自己真的被扔出去,稍稍挪动了屁股往隔断的那边动。
“翁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那个男人的声音变了味道。
“老公!”翁西小鸟依人的本质,被人从深处挖掘出来了。
赵天雪从头顶上垂挂的衬衣里,扯下来一个咬在嘴里,生怕自己会发出什么怪声惊了两人!
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路漫漫”群里的姑娘们,告诉她们我在某衣橱里听
现场版最精彩的广播剧,她们是羡慕呢?还是想对我上板砖呢?
“嗯……啊……”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声和甜腻的呻吟声,以及让人鼻血的“啪啪”声。想撞墙啊,有木有?
“受不了了!”翁西大口喘气,大声喊道。
“啪!啪!”似乎是某人大力拍打某人屁股,一个清冷的声音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离开我?”
“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翁西似乎在哭。
赵天雪想冲出去救他,这人不会有虐待癖吧?可想着翁西说:“我很想他,如果还能再见一面,让我立刻死去我都愿意!”
赵天雪淡定了,如果这时候出去保不齐把她从十一楼扔下去的会是翁西。
那激情的精彩现场又开始了,两人之间互动变成一个人的话唠现场,不过,这些话实在是听着让人肉麻难耐。
赵天雪快忍不住了,她想大声尖叫:不带视频的东西,还真是这样的,听了这么个现场以后哪个广播剧满足的了我?我算是一腐到底了。声音加脑补,她感到一股热流滑过鼻腔,呛得她赶快咬紧衣服,然后伸手抹掉。真流鼻血了?天啦,赵天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对于激情中的人时间过得很快,对于蜷着手脚的人时间过得很慢,赵天雪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而那两个人还在床上翻滚着,享受着,大概是要持续到明天了,赵天雪泪流满面地想,翁西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为什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我真的后悔跟他一起来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赵天雪在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一觉醒来过后,她沉重的心里在想:“如果那个残暴的家伙明天发现我了,我一定要告诉他,都是翁西指使我的,都是他要我来这里的。想不到家伙这么亟不可待地和某西缠绵了一夜,应该不会杀翁西灭口。”“唉……”她叹了口气,暗道:“朋友,难道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来出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