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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冬天

云朵之巅红彤彤的一片

好像天堂着了火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往前奔跑,没有老式机车的咣当咣当。

期间悲喜纵横,却事过如烟,渐渐被人遗忘。

眼睛里一道光芒闪过,又是一个新的季节。

挂在十六号公寓外的寒暑表指针已经横刀立马占据了摄氏十度的地方。

又一阵风,西伯利亚寒流驾临。

冬季悄然而至。

小婉本来就有赖床的习惯,躺在柔软的床上暖了又暖,可一出门却冷了又冷,这下更不愿意起床了。

小婉还是喜欢站在高高的梧桐树下抬头看那挺拔的树杆,她发现在这个冬天的开始,纵横交织的枝干竟然显得那么慌乱。

冬天的黎明很长很长,就像是一部永远也讲不完的童话。

小婉也是喜欢冬天的,又是一个不经意的夜,蜷着身子打开窗帘见到外面白茫茫的,于是就开心的像一个公主,大声的喊冬天了,可以见到雪了。出门的时候总是狠狠的穿着加厚的衣服,帽子是要带的,口罩是要戴的,手套也是要随身携带的,以使自己暖暖和和的,然后满世界奔跑。

也是从这个冬天开始,小婉把座位调在了靠窗的位子,她总是喜欢用右手撑起自己的右脸,透过玻璃遥望西北的天空,有时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空隙站起来对着玻璃哈气,然后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写了擦擦了再写,如此反复,就好像人的生命,生生死死,如此循环往复。

冬天又深了一节,所有的生命好像都被封杀在了这严寒之中。

枯败的枝叶大街上随处可见,厚厚的一层几乎淹没这个西北的城市。

小婉喜欢穿着睡衣跑到阳台,打开玻璃把手伸到外面,让手的温度和空气相同,然后跑回寝室再把手伸进薇因暖暖的被窝;小婉开始喜欢夜里在台灯下读那些青涩的诗句,每一次都泪流满面的,然后抱着枕头哭到天明;这个冬天的开始让小婉开始做梦,梦见好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见过的没见过的,她又梦到汝城,梦到广场上机械大笨钟,她梦到最爱的玻璃杯,她梦见自己小时候的黑白照片,她梦到常爸爸和常妈妈,她梦到这个冬天结束的时候泪流不止。猛然醒来,只有闹钟轻微的滴答声,梦境早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眼泪却早已经悄无声息的打湿枕头。她又开始在这个冬天的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苏爸爸曾经说过,现在的孩子都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一个个挺惹人喜欢,就是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这话概括的真好,天才又冷了一些,苏格就要把家里的暖气开的足够大了。

没有课,也不想写东西的星期天很无聊,苏格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磕了一上午的瓜子,让他感觉自己伟大的地方就是把那些瓜子壳垒起来竟然如同一座小土丘。他把手机的记录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看了一遍不但没有未接电话,;连简讯也没有,于是喃喃道:这帮人都在做什么,一点信也没有。于是给丝雨打了一个电话,海阔天空的侃了一通,挂掉电话薇因的就打过来了:你在家对吧。

苏格说:是啊,我一个上午都在。

薇因说:那么你就走出去在你家的邮箱里有一封信,你打开看一下吧。

苏格穿上鞋,推开门一股冷气迎面而来,冻得不住打喷嚏,他赶紧打开邮箱,看到里面有一个新的快递,就把它拿到了屋里。

这时薇因又说:你拿到就打开它。

苏格打开一看,是一个邀请函,是薇因邀请他参加画展的。

薇因问:怎么样,你会来吧?

苏格说:那是,你的画展我要是再不去还参加谁的呢,我一定会去的。然后挂掉了电话。

这时苏爸爸从外面搓着手走了过来说:还是家里暖和啊,外面真是太冷了。

他脱去了外套,只穿着毛衣坐到苏格身边。

苏格问,一上午都没有看见老妈,她去哪了啊。

苏爸爸浏览了一下报纸,然后说道,估计出去买东西了。

苏格的肚子不禁的叫了一下,苏爸爸看了一下表说:你是不是饿了。看到苏格点点头,他站起来说:我去做饭,没有吃过我做的菜吧,今天也让你过一下瘾。

苏格用怀疑的语气问:你会做饭?

苏爸爸挽了一下袖子说:怎么,不相信啊,告诉你,我的厨艺在我们家我排第二就没有敢排第一,平时我不是深藏不露,那是我不想让你妈感到自卑。

看着苏爸爸在厨房里围起围巾拿刀做饭也是那么一回事,切出来的菜丝是丝,块是块的,薄厚均匀,长短相同,不用说吃了,就是看着也觉的是种艺术,苏格忍不住也想试一试,就走过去说:教我一招,今后我也可以给你们做饭了,一日不别可也让老妈对我刮目相看。

苏爸爸说:我看你就不要学这个巧了,这没个一两年是出不了师的。

苏格一股倔劲儿上来了,说:你当初不也是一下一下才练出来的吗,我也可以一下一下的练,有道是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走好了,以后就简单多了。

苏爸爸一听也是这个理,就把围巾给了苏格。炒菜,放油,放菜,放盐,不也是挺简单的嘛,苏格就有些小得意,一边炒一边说:这对我是花生米小盘中——小菜一碟。苏爸爸听到看着他笑笑,这真的没什么,可出来的味道我敢肯定不一样。

苏格说,您老就看着吧,保管这小菜一出来就香遍西安,一不留神还可能有經歌肉流传于世呢。

苏格一边和苏爸爸说,一边炒着菜,不知怎么的锅里就冒起了黑烟。苏格疑惑的问苏爸爸:你炒菜的时候,锅里也会这样着火吗?

苏格的话说完,那火就起来了,苏爸爸看见赶紧用锅盖闷灭了火,然后说:炒菜锅里起火也是需要一定水平的,考虑到我们最近还没有买房子的打算,这座房子就不必你动手了,你还是等着吃饭吧。

苏格无语,只好解下了围巾乖乖的退回客厅了。

苏格刚坐下来,苏妈妈就回来了,他赶紧站起来,接过了她的包,是给苏格新买的衣服,说冬天冷,出去要穿的暖暖的。还给苏爸爸买了一套,问及她自己的呢,她笑了笑,都顾着给你们买了,把自己都忘了。苏格就说,哪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帮你买一套。苏妈妈听了就说苏格懂事,孝顺之类的话。

苏格点点头,说那是自然,为了表示我对你们的爱,今天做了一个菜,一会儿就会端上来。

苏妈妈站起来说:我今天真是幸福了,居然可以吃上你做的饭。

苏格说:我才是幸福呢,我都吃了你二十年的饭了。他说着跳进厨房,祈求苏爸爸再教他一个菜,这次苏爸爸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苏格把自己做的那道菜摆到了苏爸爸面前,苏爸爸吃了一筷子就微笑着不再吃了,苏格看到他的笑就暗想,自己第一次做菜知道不好肯定也差强人意,不然老爸不会这么笑的。于是又把那菜端到苏妈妈面前,她吃了一筷子就直接拦下了,苏格看到苏妈妈是这个反映,就更加肯定他做的菜了。

苏格也想要尝一尝自己做的菜,苏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说那是炒给她的,就只准她一个人吃。

苏格听罢就振臂高呼说:啊哈,今后咱们家的饭就让我来做吧。

苏爸爸苏妈妈听了赶紧摇头否定。

苏爸爸说:你做饭恐怕我们家仅吃盐这一项就可以让我们破产。

苏格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苏爸爸说:你以为咱家是卖盐的啊,一个菜居然放了半袋盐。

苏格看着苏妈妈说:不能吃的菜为什么还要吃呢。

苏妈妈说:我口味重,感觉味道正好,你第一次做的挺好的,今后再学一下会更好的。

苏妈妈给苏格一个台阶能不下吗,于是赶紧说:我做出了更好吃的东西了再让你们吃。然后什么也不说了就一个劲的对着他们乖乖的笑。

苏妈妈说:赶紧给我弄杯茶,我嗓子快受不了了。

苏格哦了一声赶紧倒了一杯茶端给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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