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肖温然自己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种种杀气,“肖温然,如果你想用刚刚那些话打消我离婚的念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打错主意了!至于豆豆的抚养权,我一定会争取到底。别忘了,你是婚姻过错方!”
我听到肖温然冷哼了一声,“何薇,你和石小波前段时间的视频和传言你好像忘了。到底谁才是婚姻过错方法官自有定论。”
“你无耻!”我气的浑身打颤,又怕吵醒了豆豆憋着嗓子喊了一声,“你这样逼我到底想干嘛?”我说完泪水就不可抑制的滚了出来。
兴许是看我已经被逼到了极限,肖温然转而轻叹了一声,放柔了语气,“薇薇,我的目的是不离婚,不要你离开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瞪着他拼命抑制住泪水,“要是我一定要离呢!”
“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做了。”
“那就随你便!”我转身不去看他搂紧豆豆就往前走。走了没几步,他追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怕惊了豆豆忙甩开他退了一步,两人拉开一小段距离,“你还想说什么?”
肖温然的目光闪着锐利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我说:“我就是想告诉你,只要我坚持说我们的感情没有完全破裂,这个婚你就离不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把我强行留下来?面对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如此决绝的挽留,我有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是吗?即便能证明你已经婚内出轨?”一道慵懒浑厚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那声音太过熟悉,一时间让我模糊了双眼。
石小波站在距离我们不足两米的位置站着,身旁是辆黑色的迈巴赫。车门开着,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附在门上指间夹着根烟。
肖温然听到那个声音浑身一颤,慌忙转过身去。“石少!”他惊叫了一声,石小波已经扔了烟蒂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肖副总,你有时间在这里欺负女人,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公司里的烂摊子!”
他说完扯着我往车上走,我像丢了魂的稻草人,木讷的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开到大路上,我才重重的呼了口气,接着泪水汹涌而下,再也控制不住。这泪不仅仅是为了纪念我逝去的家庭和爱情,还是对人性的害怕。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人们竟然能无所不用其极。
石小波抽了几张纸巾给我,我伸手接过来就往自己脸上抹,目光始终不敢落在他的身上。一路上车子开的很慢,他好像在等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却无从说起。我的婚还没离,即便心里有万般情谊,我也不能现在说出来。何况他即将结婚,即将和妮妮创建自己美好的新家庭。
直到回到我家,我推门要下车的时候,石小波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微怔缓缓收回来脚,用减慢呼吸的方式让心跳平静下来,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强装的笑颜说:“哦,对。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
他逼视了我足足三秒,最后颓然的移开了目光,从口袋里拿了烟出来点上。“我以为你至少会关心一下我的去向,或者关心我最近都在干嘛,过的好不好。原来你只是要对我说声恭喜,那我还真该谢谢你。”
他最后那句谢谢说的有些发狠,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咬紧下唇压抑下眼里翻滚的热浪,说:“天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想快点躺到床上去,浑身像是被人拆散了似的,无力又酸胀。我脚步刚刚移出车外,石小波又说:“何薇,你要有本事,就不要没用的一个人躲起来哭。”
我背对着他浑身一震,脊梁都僵硬的无法动弹。他一直都在关注我吗?连我为了见不到豆豆而偷偷哭泣都看到了吗?泪水再也难以遏制的奔流而下,我下车关门一溜小跑的逃回了家。
我妈见我眼里泛红,又带回了豆豆猜出了几分真相,当着我爸不好多问,急忙叫我带着豆豆回房睡觉。
我听到我爸问我妈,怎么薇薇一个人带着豆豆回来了?肖温然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我们?
我妈含糊的应了几句,也躲到屋里睡去了。我猜想我爸已经有点起疑。他那个人比较古板,一向都认为离婚是家族里的耻辱。如果知道我要和肖温然离婚,一定会坚决反对。看来事情要在他知道之前赶紧办完。
第二天豆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妈妈,挂在我的身上再也不肯下来。我也有种失而复得的深刻感,决定好好陪孩子一天。拿起手机想请一天假,总经理的电话偏巧进来。我还没有开口,总经理就开了口。他让我半个小时赶到公司,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
我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电话便已经挂断了。无奈我只能再三安慰豆豆,保证下班就回来。豆豆总算不安的投进了我妈的怀里。
我出了门就打了辆车,匆匆忙忙的赶到公司却被告知到总经理办公室报道。看阿美的表情我知道事情好像挺严重。
我敲门进去,总经理站在全景玻璃窗前背对着我,背影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我轻声叫了声:“总经理。”他回过头来看了我片刻,让我坐了下来。
总经理的眼神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他说:“何薇,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说:“坏消息。”我觉得把好消息留在后面,可以冲淡坏消息带给我的不安。
总经理却又说:“你确定?当一个人问你这种问题的时候,你不觉得这两个消息息息相关?或许听完好消息,坏消息也会变成好消息呢?”
我坚持我的决定,总经理勾唇轻笑,说:“如果你坚持,那好吧。何薇,你被开除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傻傻的看着总经理,不知如何做出反应。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正在闹婚变的我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如果我失去了这份工作,那么我争夺抚养权的筹码就几乎没有了。
“好消息呢?”我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总经理走到我对面坐下,淡然的看着我,“好消息是..”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妈的电话。我说了声对不起,走到窗边的角落接了起来。
我妈的声音有些凌乱,却带着深深的愤怒,“薇薇,你快点回来,你婆婆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