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飘香,虽然有花榕特制的清心丸,还是觉得憋得慌,加之现在怜云又被宓笙拉走了。易玉一个人待在卧房内百无聊赖,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就算只有花榕那张充满算计的小脸,还有那些看了好长一段日子的桂花树,总比一个人好。
懒洋洋地踏着小步子走到前厅,易玉现在是算有孕在身了,花榕把脉说他有喜了,再留下来等胎气稳定了就可以走了。他是不是有意留下了压榨他们金子的呢?怜云离开好像顺便也是去取金票!那个奸商!不!奸医!心里正骂得痛快地时候,易玉背后被黑影覆盖,一回头看见来人惊得退了好大一步。当然不是花榕,那人再可怕也没眼前的人来得可怖!
“易玉?”男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做工考究的蓝色锦袍,偏黄的发色,清朗的嗓音。虽然只见过几次,易玉还是肯定眼前的人就是怜云的第一任情人,南宫靖。
“嗯,嗯。是我。”易玉小心地点头,南宫靖不会因妒生恨对自己不利吧?怎么说他也是大家族的,江湖上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侠士啊。
“看来花榕说的是真的了,你要为他……”南宫靖敛下眉,似乎在思考要用什么词来形容。
“我要为他生孩子!”易玉面不红气不喘地回答,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为自己爱的有什么不能做的。
“嗯?呵呵……”南宫靖好像被易玉这样的举动给逗笑的,轻轻说道,“我知道。”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凝聚,易玉觉得手心直冒汗,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他们两个可算是情敌了,这样相安无事地站着,不寻常。
“南宫少主来这里做什么?”易玉想来想去只有这样问这个了。
“取药,你叫我南宫就好。”南宫靖走到一旁坐下,小僮这是正好端来茶水。他却取过茶杯递到了易玉面前说道,“有孕在身,还是坐下来喝口茶吧。”
“哦,谢谢。”易玉一愣,这个南宫靖怎么一点都不跟自己计较呢?怀疑地看着茶杯,这茶里不会有毒吧!
“这是花榕沏的茶,有没有毒在下也不知道啊。”南宫靖无辜地笑笑,易玉的举动在他看来,和当年的怜云简直一模一样,小心翼翼,又不乏孩子气。
“那还是先不喝了。”易玉轻放下茶杯,想起刚才的话题,又问道,“南宫,你给谁取药呀?”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自己怎么这样刨根问底的。
“我只是替我叔叔来取药的,说来,是和你一样的药。”南宫靖神色一转,不露情绪低说道。
“啊?!”易玉惊讶地看南宫靖,“那个、那不是育丹?!”
“是啊。”南宫靖浅笑看他,好似在期待易玉下一步的反应,怜云好像并没有告诉他全部。
“那个……”易玉东张西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问道,“南宫可否透露一下花榕算什么价给你的?”这个他一定得确认下,怜云说花榕向来宰人不怕偿命的。
“这个--”南宫靖苦笑,这个易玉啊,真的不是一般的天真,他还以为他会问起关于他叔叔的问题,毕竟南宫家世代单传,不会有什么叔叔的。刚才故意放下话勺,不想易玉却问了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
“没关系,我不会说的。”易玉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来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心里算盘早乱打一片了,只是南宫靖价比自己低,就去找花榕计较!
南宫靖觉得易玉真的很有趣,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苦恼,难怪怜云选择了他,他抬手舞了舞拳头。
“啊!五千!”易玉惊叫,那个死花榕果然敲诈了自己。
南宫靖皱眉摇头,无奈说道,“是五万。”
“啊!这么多!?南宫你买很多吗?”易玉激动地两手握着拳头咯咯作响,不愧是富商,还是巨富啊!富可敌国真的一点都不假!
“药只有一颗,只是我另外还欠花榕一些,他就开这么个价出来了,只是利息而已。”南宫靖思考片刻后,平静地说道。
“只是利息就这么高!那你到底欠了他多少啊!不是他存心宰你吧?!”易玉惊愕地看着南宫靖,这么多的金子竟然还这样云清风淡地说了出来,手一抖茶杯立刻碎在了地面。
“喂喂!这个碎了的杯子谁赔!”花榕提着个算盘叽叽喳喳地就从内屋跑了出来,一幅抓贼地表情在易玉和南宫靖两个扫来扫去。
“这个有区别吗?”易玉奇怪地看花榕,明明是自己打碎的,精明如花榕不可能没看到,还特地这样问什么意思啊。
“算我的吧。”南宫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好!连茶水和杯子一共三千两。黄金!”花榕阴谋得逞地笑道。
“啊?!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啊!”易玉为南宫靖抱不平,这不活脱脱地宰人吗?!
“嘿!易玉,这是他出钱,又不是刮你肉,你心疼个什么劲啊?”花榕眉毛一挑,鄙夷地看着易玉,“小心怜云公子知道了吃醋哦!”
“你这个不讲理的!”易玉气愤地跳起,谁知动作太大一震,腹部立刻传来绞痛。“哎哟--好痛。”重新跌回座位,咬紧唇感觉额头冷汗直冒。
在场的两人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花榕放下算盘上前给易玉把脉,口中抱怨着,“有孕在身还激动成这样,活该!”
“他怎么了?”南宫靖担忧地过来看着易玉。
“动了胎气,你把他抱到房里去,我给他施针!”花榕利落地吩咐道,“小六,给我准备好东西!送到西厢房!”
后面的时间里,易玉都是在半昏迷的状态,腹部的疼痛一次次是他醒过来,那个杀千刀的花榕还下针让他的神智保持清醒,好痛,真的好痛,怜云你快回来啊。凉凉的眼泪就那样忍不住溢了出来,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侧目望去,竟然是南宫靖。
他轻轻地靠在易玉耳边说了句,易玉点点头,表情看来放松了许多,花榕好奇地探过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欲言又止后,低头继续在易玉身上照着穴位扎了下去。现在他是医者,要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