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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长生(1)

我不知道长生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苏家坳的乡亲们都叫他长生。若论年龄,长生应该和我外公张洪钧是一辈的,但若论辈分的话,长生在苏家坳不算大,是和英子他们一辈的,我经常听见英子他们长生哥长生哥地叫。

在我的意识中,长生一直是和一个词语联系在一起的:照相。打我记事以来,我就没看见长生离开过苏家坳,只要是我一到苏家坳,我就会看见长生一个人坐在他家屋檐下的小板凳上。看见我来了,长生就会问我带相机来没,带了的话就帮他照张相。可是遗憾的是,我直到现在都没有给长生照过一次相。

我知道长生其实是很想我给他照张相的,这个我从他那期待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我现在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么些年来,我竟然连长生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有帮他实现。想着想着,我竟有些自责起来,觉得自己欠着长生一个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债。

我不知道长生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苏家坳的乡亲们都叫他长生。若论年龄,长生应该和我外公张洪钧是一辈的,但若论辈分的话,长生在苏家坳不算大,是和英子他们一辈的,我经常听见英子他们长生哥长生哥地叫。

长生个头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长期穿着一身灰绿色的土布衣服坐在门槛脚抽旱烟,有时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会被烟雾呛得咳咳咳地咳个不停。尽管这么些年过去了,但只要我一想到苏家坳,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坐在门槛脚抽旱烟的长生。

长生说话的时候有着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同时还有些沙哑,像是声带被撕裂了一样,听着让人极不舒服。我甚至有时还会故意地回避着长生,回避着他那奇怪的声音。长生在我很小的时候头发都已经变得花白了,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我甚至还一度认为长生是不是得了一种什么怪病,才会变得这么苍老不堪的。

我是在无意中看见长生头上和身上那些伤疤的,很残忍很醒目,沟壑纵横的,看着让人真不是个滋味。我不知道长生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但我想象得出这一道道疤痕定然隐藏着一个个悲惨的故事。

长生有一个女儿老花,我一直叫她花姐姐。花姐姐和长生长得很像,个子不高,由于长年累月劳动的缘故,皮肤被晒得黝黑黝黑的。花姐姐的老公和两个孩子都在外面打工,一年只有春节才回来一次,其余的时间都是花姐姐和长生两个人住在苏家坳的屋里。花姐姐一天总是有着做不完的事,早上很早的时候就上坡了,直到太阳落山了才从坡上回来,回来还得做饭和喂猪,辛苦得不得了。

我一直很奇怪一个事情,那就是长生怎么没有儿子。这在农村来说真是一件让人想不通的事,因为农村有个根深蒂固的观点就是养儿防老,没有儿子就等于没有人养老送终一样,这是很悲惨的。苏家坳的十几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有儿子,唯独就只有长生没得。我在想长生怎么不生个儿子呢?这样自己的晚年生活说不定会过得幸福一些。

想到这里我竟然呆住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长生好像没有老婆,至少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老婆。这三十年来,我一直都只知道长生是和花姐姐一起住在苏家坳的,根本就没得老婆得。难不成花姐姐是长生从外面捡来养大的?此时此刻,我突然想到了长生那瘦小佝偻的身影,想到了长生家屋顶那袅袅的炊烟。

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弄明白,那就是长生和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长生一直是住在苏家坳的,就在我外公家坎脚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虽然我一直叫长生为长生舅舅,但我总觉得这个长生舅舅和其他的舅舅不怎么相同。我们在一起团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和这个长生舅舅一起过,有时我们一大家人在外公家院坝热热闹闹地摆龙门阵,长生就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屋檐脚不停地抽旱烟,烟雾甚至笼罩了长生整个瘦小的身子,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住在苏家坳的这些长辈们我大体都知道他们的身世来历,只要往上推个那么一辈两辈的,总是可以找到一定的血缘关系。我想到了长生的身世,我现在才意识到我竟然对长生的身世一概不知。我问英子,说长生和我们究竟是什么亲戚关系啊,英子说好像没得什么亲戚关系。我突然间想到长生一个人住在苏家坳是不是有些寂寞了。

暑假期间,我到苏家坳去了一趟,我想去看看长生,想去看看这个我不知其身世但嘴里却叫着舅舅的男人。当我赶到苏家坳的时候,我怎么都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长生竟然得了中风瘫痪在床了。

长生此时显得更加虚弱了,虚弱得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一样。我说长生舅舅,我来看你来了。长生明显有些痴呆,很茫然地看着我。我说长生舅舅,你还想不想得起自己以前的事啊,想得起的话就给我讲讲吧。正在此时,花姐姐端着个碗从厨房出来,说了句他记得很清楚,但是说不清楚,你要一点一点地问他才得行。

从长生那极其破碎的叙述中,我仿佛看见长生从那遥远的时光一路走来,走得跌跌撞撞,走得残缺不堪。

我想我是不是该去追寻追寻长生的生长足迹了呢?

沿着苏家坳的那道山梁过去,有一个小村庄,名唤廖家沟。在廖家沟的对面山坡上有一个小村庄,名唤大坪沟。廖家沟和大坪沟分别斜靠在半山腰上,而在这两个村庄的中间,则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山谷。有时,这两个村庄的乡亲想给对方说个什么事情,就直接站在村头朝着对面的山坡喊,喊得整个山谷都是回声。

这些年来,廖家沟和大坪沟的乡亲们跟苏家坳的乡亲们一样,大都已经出门去打工去了,整个村庄基本荒废,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声的狗叫声,才会让人觉得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

这些原本用来行走的山路,由于很长时间没得人走了,现在已经长满了杂草,有些甚至高过了头顶。我在这条荒凉的小路上极其艰难地行走着,路边的一些杂草时不时地还会划伤我的皮肤,弄得我火辣辣地生疼。我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大坪沟这个小村庄。

来到大坪沟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完全荒废了的小村庄,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几座早已被拆得只剩几根木桩子的房屋了。这些木桩子迎着萧瑟的山风,兀自耸立在这片曾经有着无数山民居住过的土地上,见证着这些偏僻的山乡变更着的历史。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长生说的那个山洞。

这个山洞在大坪沟这个村庄的尽头还得过去几百米远的一个隐蔽的山谷里,真正可以算得上是人迹罕至异常荒芜了。我来到这个山洞跟前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向我袭来,弄得我有些神经紧张起来。我定了定神,看了看这个山洞周围的环境,这里被大片大片的树林包围着,完全可以说是不见天日。时不时在山林中还会响起一两声悲戚的鸟叫声,更是增添了这里的阴森气息。洞口长满了杂草,同时还有一些堆放得到处都是的乱石,洞口上方的岩壁上布满了蜘蛛网,一些青苔沿着岩壁顽强地生长着,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这里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难道这就是那个改变了长生一辈子命运的山洞吗?

长生现年七十六岁,出生于苏家坳那道山梁过去的大坪沟,长生出生的时候抗日战争即将爆发,全国正处于极度动荡之中。长生的老汉名叫张洪玉,在长生刚出生三个月的时候就出门当兵去了,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直到解放后才来了三封信,自此便音信全无,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在老汉张洪玉当兵去了之后,长生就和妈妈翠平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过着一种极其简单的生活。自从儿子当兵走了之后,长生的爷爷、奶奶就开始变得暴躁起来,总是喜欢无缘无故地对着媳妇咒骂。尤其是长生那个奶奶,知道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更是对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左右看着不舒服。

长生的这个奶奶不是长生的亲奶奶,而是长生的后奶奶,是长生的爷爷在老婆被打死以后所续的弦。长生的亲奶奶是因为和别的男人有着不正当的关系,被自家人活活打死在村子里的,据说死的时候显得异常的悲凉。长生的爷爷因为这个事在村子里时时遭人嘲笑,整得他总是无地自容,回到家就朝着媳妇翠平一通臭骂,有时那凄厉的骂声竟吓得长生一个人躲在墙角眼泪直流。

翠平就这样带着长生在公公、婆婆的万般挑剔中苟且偷生。白天上坡做事的时候,翠平把长生放在自己身边,让长生一个人在坡上坐着玩,到了晚上回家,翠平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长生,听着山林里的鸟叫声,怎么都无法睡着,翠平在想那个背时挨刀的张洪玉现在在哪里啊,怎么这一走就没了个音信啊。早上醒来,翠平发现枕巾竟然早已被泪水打湿,那些残存的泪渍那么醒目地呈现在翠平面前,刺痛着翠平那濒临破碎的灵魂。

乡村的日子是异常单调而苦难的,乡亲们基本上天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生活平淡得根本不会出现一点点波澜。翠平不断地在家里和山坡上奔波,甚至早已忘记了时光的流逝。整整三年时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如一阵吹过山林的风,没有任何的痕迹。在这三年里,长生可以站着走路了,在这三年里,翠平早已失去了应有的青春和活力,变得郁郁寡欢甚至有点麻木了。

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刚刚结婚就开始寡居的女人是如何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度过这三年时光的,那该是怎样一种痛苦不堪和寂寞无助啊。翠平在这种寂寞和痛苦中消磨着时光,消磨着那些曾经年轻的岁月。

翠平是在坡上砍柴的时候认识廖家沟的张陆的。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翠平整理好砍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准备挑回家去,可能是由于劳累了一天的缘故,翠平竟然试了几次都没能挑起那担木柴,于是颓然坐在路边,任凭泪水和着雨水一起滴落在脚下的那片土地上。

这时,从远处的山梁上走来一个牵着牛的年轻后生,当他走到翠平身边的时候,朝着坐在地上的翠平说了句,大姐你没事吧,我帮你把柴挑到山脚去吧,说完还没等翠平同意,就挑起了翠平身边的那捆柴,朝着山脚走去。翠平赶紧擦干眼泪,跟着这个年轻小伙子一路朝着山脚走去。翠平一路无话,只顾跟着那个小伙子走,看着前面雨中那年轻的背影,翠平竟感到了一股融融的暖意。

来到大坪沟村口的时候,翠平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话了,兄弟,你放下来吧,我到家了,谢谢你啊。小伙子放下肩上的木柴,朝着翠平笑了笑,说大姐你客气了,小事一桩。这时,翠平看见了年轻小伙子的脸,那是一张充满青春气息的脸,一张可以带给人温暖的脸。翠平竟看得痴了,痴得呆在了原地,当小伙子消失在翠平视线里的时候,翠平竟然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家的翠平总是时不时地想起那个年轻的身影,想着想着脸上竟起了红晕。那一晚,翠平睡得很香,早上醒来时,嘴角竟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翠平希冀着能再次遇到那个年轻的身影,在坡上干活的时候,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朝着那一道道山梁看,想去寻找那份难以言说的温暖。

翠平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那一道道山梁静静地横在那里,不解地看着翠平,一动不动。那是一个阳光洒满整个山坡的正午,翠平锄草锄得累了,正坐在路边的岩石上歇气,这时,对面的山坡上竟然飘来了一阵歌声。

那面山上起二台

姐姐呀——

郎在这山下不来

郎在这山无路走

唱首山歌甩下来

翠平被这山歌唱得有些魂不守舍了,那些跳动的音符在翠平脑中盘旋,拨弄得翠平双颊潮红。这声音太熟悉了,虽然只听见过一次,但这声音似乎早已在翠平那里生根发芽了。翠平陶醉在了这歌声里,阳光金辉一般洒向山林,照映得整个山林金碧辉煌。

翠平一直在路边等着,等着那个用笑容把自己灵魂带走的年轻小伙子。当翠平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的那道山梁上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翠平突然间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了。

在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阳光映照着两个身影,紧紧相随,逐渐消失在山林的尽头。山风吹着树叶,发出一阵动听的声音,那么遥远,那么飘渺。

这以后的日子里,翠平觉得一切的事物都变得那么美好起来,甚至连公婆的咒骂声都没有以前那么难听了。翠平现在变得喜欢上坡去干活了,因为那里有着自己的希望,有着自己的灵魂。在那些山坡上,翠平看着不远处忙碌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浑身充满着力量。

那个年轻小伙子名叫张陆,家住大坪沟对面的廖家沟。每天早上,张陆都会在路上等着翠平,然后两个人一起到山坡上去劳动。中途休息的时候,张陆会从那边山梁跑到这边山梁,和翠平一起坐着说说话,一起晒晒太阳,一起吹吹山风。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在崎岖的小路上,夕阳的余晖映照着脸庞,竟是那样的红润。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张陆神秘地对翠平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就起身朝着一个山谷走去。翠平不知道张陆要带自己去哪里,茫然地跟着张陆朝前走着。走着走着,翠平觉得山谷越来越深,于是回过头来看了看,远处的大坪沟像一道模糊的炊烟一样,若隐若现地挂在半山腰上。

翠平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山洞,山洞里面长满了各种花草,一条清澈的小溪沿着洞壁缓缓流着,清脆的水声在洞中回荡,岩壁上还有一些小水滴顺着岩壁嘀嘀嗒嗒地往下滴,仙境一般。山洞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林,极其隐蔽,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见洞口。

翠平完全陶醉在了这片美景中,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感觉自己已经和这里的一切都融合在一起了。翠平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张陆,发现张陆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脸顿时就红了。翠平没敢再看张陆,低头拨弄着地上的野草,那些野草在翠平的拨弄下像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东躲西藏。

翠平听见了张陆的呼吸声,像累着的水牛一样,越来越重。翠平感觉到那呼吸声正在朝着自己走来,走得若有若无。翠平的脸颊更红了,红得好像天边的晚霞一样。翠平静静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直未曾睁开,直至张陆喘着粗气把自己压在了那片青翠的草地上。

翠平觉得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自己随着风飘了起来,飘向了云端,那些洁白的云朵正在和自己说着温柔的话。翠平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这种飘在云端的感觉。

翠平觉得张陆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温柔和平静起来,像一片云朵,轻轻地触摸着自己的灵魂。翠平舍不得起来,舍不得这种飘起来的感觉。翠平就这样躺着,任凭微风拂过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种莫可名状的惬意。

这以后,这个隐秘的山洞就成了翠平和张陆的幽会场所,成了翠平的灵魂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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