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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人间缘·天教心愿与身违(29)

入夜,从嘉独自一人坐在御花园里,石桌上,摆着清洌的酒,月光映在酒里,金色的波纹在杯中荡漾。从嘉默对酒杯,泪水滴入酒中,“嘀嗒”一声轻响,激起了涟漪,溅碎了金光。从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月的清冷,酒的热辣,泪的苦涩一起入肠。从嘉将空杯攥在手里,手臂缓缓地放在了桌上,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待月池台空逝水,荫花楼阁漫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好一首《浣溪沙》,大概说到底,你只是想说一句‘天教心愿与身违’吧。”

这声音既熟悉,却又让人不敢相认。从嘉站起身来,望向声音来处,喜道:“七弟。”但随即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目光相触。从善走了过来,说道:“六哥,你难道就只想跟我说这一句话么?”从嘉点了点头,说道:“七弟,希望你能明白。”从善道:“可是我不能明白!我现在的做法,比大哥当年过分得多,可是你却仍是这般态度,你让我良心何安?”从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这样想,反倒是我,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不恨我么?”

从善又走近几步,注视着从嘉低垂着的目光,半晌才道:“六哥,我真的没有恨过你。但是皇位也是我想要的,有的时候我真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听了这话,从嘉终于敢将自己低垂的眼目抬起,注视着从善诚恳的目光,半晌,从嘉坐回石椅,默默斟了杯酒,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还敢再奢求什么?”说完又举杯将酒饮尽。从善说道:“六哥,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做你的好兄弟。”

从嘉心道:其实我一直便当你是我的好兄弟。从嘉放下酒杯,低着头,问道:“从善,皇位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从善咬着唇,沉吟半晌,说道:“六哥,你的词写得真好。”从嘉一怔,抬起头,看着从善,却听从善继续说道:“你的词不仅是你所想,亦是我所思,好一个‘九曲寒波不溯流’,好一个‘天教心愿与身违’,难道哪一个不是我的心声么?”说着也黯然坐在了从嘉身侧的石椅之上,叹道,“说不定,就连大哥也是这样想的。”

从嘉听到“大哥”两字,浑身一震,喃喃地道:“大哥……”随即黯然垂泪,说道:“可是我这一生,却没有机会再听到大哥说这样的话了。”从善说道:“当亲情和权力同时摆在我面前时,我便知道了,大哥一定也是这般想的。只不过,大哥比我更加刚毅果敢,或许是更加冷淡了些。”从嘉凝视着空杯,心道:大哥,现在谁还能告诉我,真的是这样的么?从善见从嘉垂首不语,心道:记得当年,我曾安慰过六哥,不要为了大哥的事伤心,却没有想到,今日,让六哥如此伤心难过的人,竟然会是我。从善继续道:“我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但是六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般难过。”

从善说着,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起身退开数步,提高声音,喊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一切都太迟了!”说完跪倒在地,说道:“罪臣李从善,妄图篡改遗诏,罪无可赦,请殿下降罪。”从嘉一惊,站起身来,说道:“七弟,你……你快起来,我现在还不是皇帝,你无须对我行礼,没有人说过,要治你的罪。”从善一惊,满脸错愕地望着从嘉,从善知道自己这一次罪重,今晚前来,不过是想最后拜别兄长,哪里会想到从嘉竟然并不怪罪。

从嘉走到从善身前,伸手将他扶起,说道:“既然你我心中都是一般的无奈,我又如何还能怪罪你呢?我也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从善愕然看着从嘉,他心中一直认为,新皇即位,必是要杀尽曾与他相争之人,更何况自己还曾妄图篡改遗诏,更是难逃死罪,哪里想到六哥竟会放过自己。

从嘉见状,只微微一笑,说道:“七弟,答应我,就算我当了皇帝,咱们还是好兄弟,好不好?”从善见从嘉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满眼尽是企盼,不由一阵心酸,心道:若今日,是我面对此情此景,我焉能放过六哥?这样想着,从善心中更是既歉疚又感激,从善咬着唇,默立半晌,终于缓缓地点了下头。

从嘉立时大喜,拉从善一起在石椅上坐下,他终于得到了从善的谅解,顿觉如释重负。自他当上太子以来,便从来没有如此轻松坦然地面对从善。而从善心中亦是如此,虽然他输了,但他却输的心甘,他忽然觉得这样自己似乎得到了更多,至少他知道了,皇权有的时候并不能代表一切,甚至,有的时候,它还意味着一种失去。

七月的阳光格外的明媚,一杯清茶放在桌上,幽幽茶香散发出来,清清的茶汤如阳光般又暖又明。从嘉坐在桌前,端着茶杯,清浅地笑着,抬眼望向屋外,两个舞动的身影。一种又暖又柔的感觉在从嘉的心中漾起,他轻轻放下茶杯,起身向那两人走去。

正在跳舞的两个人,正是娥皇和娘,她二人正跳得入神,丝毫没有意识到从嘉走来。从嘉站在一旁,看见娥皇着一身白色羽衣,洁白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烁,纤柔的羽毛随着舞步微摇,这样华丽的舞蹈,与娘轻柔多姿的舞步相比,又是另一种风情。从嘉看着,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两步,哪知娘的一根衣带竟飘到了从嘉的身上。娘感觉到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便回头去看,见到从嘉,不由一惊,不及停住舞步,险些摔倒。从嘉见状,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娘立时满脸通红,轻轻挣开从嘉,退开了两步,从嘉也自知失礼,歉意地对娘笑了一下。娥皇也早已停步回身,见到从嘉,不悦道:你干什么偷看别人跳舞!娘本还担心,娥皇会对从嘉刚才的举动不满,但见娥皇并不见怪,虽是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心仍是怦怦乱跳,竟到这时也没有想起向从嘉行礼。

从嘉笑道:“你教娘跳霓裳羽衣舞,不就是为了跳给我看么?怎么现在却不让看了?”娥皇啐道:“呸,你想的还挺美的,谁说过是要给你看的?”从嘉假意失落,问道:“那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给谁跳舞啊?”娥皇学着从嘉对自己的样子,也是在从嘉鼻尖轻轻一点,笑道:“傻瓜,骗你的。臣妾今生只为你一个人起舞。”说罢,从嘉和娥皇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从嘉伸手抱起娥皇,在当地转了几圈。娥皇的笑靥更加明艳,白色的羽毛飞旋起来,如同在空中盛开的春花。娥皇甜美的笑容,似是在告诉天下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娘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既隐隐有几分酸涩,却又含着无比羡慕的祝福。

从嘉将娥皇放了下来,娥皇笑问:“我的舞跳得怎样?”从嘉一边理着娥皇散落的发丝,一边说道:“你的舞姿足以倾尽天下。”娥皇知从嘉也曾对娘的舞大加称赞,而她自己也是对娘舞姿大为佩服,便问道:“那你说实话,是臣妾的舞跳得好,还是娘跳得好?”娘一直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那里想得到娥皇竟会忽然提到自己。不等从嘉回答,娘便慌忙说道:“娘不敢与娘娘相比。”

从嘉和娥皇都没想到娘会答话,都是一怔,转头望向了娘。娘意识到自己失言,更加慌乱,忙蹲身道:“是娘多口了,娘告退。”说完急忙跑开了。其实今天,从嘉和娥皇都从娘的举动中,看出了问题。从嘉有几分为难地望向了娥皇,娥皇也正好望向从嘉,两人目光相触,便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喜欢从嘉的女子,可并不只娘一个,如今,从嘉就要登基了,她们又该何去何从?

从嘉说道:“娥皇,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娥皇不等他说完,便伸手轻轻按住他的唇,说道:“你不要跟臣妾说这些了,臣妾现在只问你,你打算怎么做?”从嘉轻叹道:“娥皇,我只愿意对你一个人好,让她们留在宫中不过是白白浪费青春罢了。”娥皇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她们走?”从嘉点了点头,说道:“是,她们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娥皇苦笑着摇了摇头,作为女子,她心里是明白的,如果爱上了一个人,又岂是可以随意说放弃的?

娥皇叹道:“她们会愿意么?重光,如果换了是臣妾,臣妾也是愿意独守空房,忧伤终老,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心里没有我,哪怕我不能时时见到你。”娥皇说着,眼里竟已然微有泪光。从嘉心下甚是怜惜,伸手将娥皇抱入怀中,安慰道:“我怎会忍心让你这样?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的。”娥皇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她们一样不该如此。”从嘉虽是满心同情,也只得摇头轻叹。

娥皇说道:“臣妾曾经问过娘,如何打算。娘当时便跪在臣妾面前哭求,她说只要臣妾不赶她走,她愿意一生为你跳舞,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臣妾连忙给她解释,说我并不是想赶她走,只不过不想她在宫里虚度年华。娘却说,只要能见到你,便是她最大的福分,她丝毫不以为是虚度年华。臣妾当时真的是心痛,便什么都不忍再说了。”

从嘉见娥皇现在说起此事都是泪光莹然,便也能想得出娘恳切深情,心下更生歉意怜惜。娥皇继续说道:“臣妾本来还想去找凤儿的,可是想到娘的神情,又觉凤儿这女孩儿实在可怜,臣妾怎么也开不了口。”从嘉点了点头,说道:“娥皇,也难为你为我想得这么周到。”娥皇一怔,说道:“你不当我是在争宠吃醋么?”从嘉心知不该让娥皇为此事太过伤感,于是笑道:“我对你这样好,你有必要争宠吃醋么?不是弄巧成拙么?”

娥皇扑哧一笑,说道:“什么叫做‘弄巧成拙’啊?难道我要是吃醋,便是失仪失德,要将我打入冷宫啊?”从嘉笑道:“吃醋表明你喜欢我啊,怎么能叫做‘失仪失德’呢?再说,就算是你当真做错了什么,我又怎舍得将你打入冷宫?除非……”说到这,从嘉故意将声音拉长。娥皇听了这话,急于知道下文,忙轻摇着从嘉的肩头,急问:“除非什么啊?”从嘉仰着头,眼珠转了几圈,假意思考片刻,随即便看着娥皇,笑道:“除非……我跟你一起去啊?”

娥皇挣开从嘉的手臂,推了他一把,转过身去,低着这头,嗔道:“又来胡说八道了,你若是也去,那还叫什么冷宫啊!”从嘉绕到她身前,蹲下身子,拉起娥皇的手,正色道:“所以你在哪里,哪里就不可能是冷宫。”娥皇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从嘉竟会如此认真地回答,不由一怔,抬起头来,既含柔情,又怀欣喜地看着从嘉。从嘉站起身来,又将娥皇拉入怀中,娥皇心中甚是甜蜜,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了旁人的伤心之上,心下竟隐隐有了几分恐慌。

入夜,从嘉看到正在桌前磨墨的黄凤,想起了白天的事,心下正在犹豫,要不要跟黄凤说明。终于,从嘉还是走到了桌边,问道:“凤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识的时候,我曾问过你‘愿不愿意离开皇宫,过自由的生活’?”黄凤点了点头,说道:“奴婢记得。”心里却在暗暗奇怪,不知从嘉为何会突然提此事。从嘉又道:“那个时候,我没有权力放你走,便只得命人偷偷送你走。为这事,我跟大哥起了争执,你也挨了廷杖。”

听到这儿,黄凤磨墨的手不由停住了,多少年过去了,她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她总是会柔情荡漾,憧憬无限,可是随后便只有无尽的悲苦伤感。后来,从嘉成亲了,他们夫妻恩爱,生活幸福,黄凤便再也不敢回想以前的事了。现在,又听从嘉提起往事,黄凤不由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从嘉也知黄凤对自己用情很深,见此情景,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但黄凤是何等聪明之人,待她回过神来,见从嘉良久默然无语,已知从嘉的意图,便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请殿下不必再提。现下,奴婢只愿意留在宫中,服侍殿下。”从嘉见黄凤已猜出自己的用意,便道:“凤儿,别再傻了,皇宫这个地方,有太多的束缚。我是不得已,才必须得留下,可是你,应该到宫外去寻找自己幸福啊?”

黄凤喃喃地念着“幸福”二字,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尝过幸福的滋味。曾经,她为了改变命运而勤苦读书,那个时候他认为得到皇亲的赏识便是幸福;可是后来,她认识了从嘉,她感到了如沐春风温暖,那是一种被人关怀的欣喜,她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当她知道了从嘉的身份,又不得不恪守本分,渐渐的忘记了世间还有“幸福”二字,只觉得生命中只剩下了苦涩。

半晌,黄凤只是盯着砚中的墨汁出神,直到一滴泪水滴在了砚里,微微的波纹散开,黄凤这才回过神来,平静地退开两步,跪在桌边,说道:“殿下,奴婢虽是倾慕殿下,但却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能在殿下身边侍奉,便是奴婢的福分。但是如果娘娘想让奴婢离开,奴婢不敢有半句怨言。”说完只是低垂着头,咬着唇,眼中分明已有泪光,却不见泪水滑落。

从嘉看得出,黄凤虽然说要“恪守本分”,虽然也不见她有半分的恳求,但从嘉心里是明白的,其实她想留下,只不过她从来严谨自持,对于宫女的身份丝毫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像娘那样子的要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提的。从嘉轻叹一声,说道:“不,娘娘什么也没说,寡人只是在问你,是去是留,完全由你决定。”黄凤一惊,抬起头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竟能让她自己决定。黄凤愣了半晌,仍是低着头,坚定地道:“奴婢愿意留下。”

从嘉心下甚是为难,一方面,他想要尊重凤儿的意思,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凤儿孤独终老。沉吟半晌,从嘉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凤儿,你可要想清楚了,除了名分,寡人什么都不能给你。”黄凤强忍着泪水,心道:这或许就是宿命吧,是命运,让我连名分都不敢想。黄凤叩首,说道:“奴婢谢过殿下恩典,自当尽心竭力服侍殿下和娘娘。”从嘉叹了口气,将她扶起,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似是在说:今生只有有负于你了。

黄凤触到了他满含安慰和歉意的目光,心里一阵温暖,黄凤再也忍不住,伏在从嘉怀中哭了起来,她心里想着:够了,有你这样的关怀,就真的够了。毕竟在她的心中,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而从嘉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皇子,能得到一点的关心,便是莫大的宽慰了。

午后的清风里混着几分芳草之香飘进殿中,与那清雅墨香相容,自有几分醉人的清新。洁白的宣纸铺在桌上,一支饱蘸墨汁的笔在纸上潇洒地挥洒着,一笔下来,墨香四溢。如墨竹般苍劲的笔画,构成了一个美丽的字,看起来如日月星辉般斑斓,读起来如风摇银铃般的悦耳。

脚步声轻响,娥皇走进殿中,轻轻伸手拿起了那张宣纸,轻轻读出了这个字——“煜”。从嘉问道:“这个字怎么样?”娥皇道:“挺好的,怎么了?”从嘉道:“如果我叫这个名字,怎么样?”娥皇又看了看这个字,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好是挺好的,不过似乎不大适合你。”从嘉道:“怎么不适合啊?‘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寡人马上就要当皇帝了,寡人一定要像日月一样照耀大唐。”

娥皇将纸放在桌上,说道:“那好啊,臣妾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的。”从嘉笑笑说道:“为君是何等的难事,岂能像写这个字一般的轻巧?”娥皇说道:“所以你还一定要勤政爱民,才能将这个美丽的字写在大唐的国土之上。”从嘉笑着拉娥皇坐在了自己的身侧,说道:“我的娥皇当真是个贤德的皇后啊,寡人还没有即位,便开始教我如何治国了。”娥皇微微笑着,心里却在哀叹:如今的大唐纵使光辉普照,也再难重振了。但这样的话,她又如何能对从嘉说呢?

保大十三年七月,年仅二十岁的太子李从嘉即位为帝,改名“李煜”,改元“交泰”,大赦天下。李煜之母钟氏,为避其父钟太章名讳,称“圣尊后”;太子妃周娥皇立为皇后;女官黄凤封为二品保仪,娘亦封为嫔。邓王李从善晋封韩王;李煜长子仲寓封为清源郡公。

此后,“煜”字的光辉笼罩了大唐,而唐国的命运却早在很多年前已然注定。当年轻的李煜踌躇满志地踏着红色的地毯,走进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坐在了龙椅之上,望着高竖的金鸡,飘扬的彩带,听着臣子们山呼万岁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所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命运,而并不是唐国。

然而,纵使金戈铁骑覆了大唐,却始终熄不了这日月之辉。甚至这光辉还随着历史的长河飘荡、流传,直到最后,照亮的已不仅仅是江南,而是整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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