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义早就料到是这句,若要跟这女人比绣花,自己是万万不能的,然而这么拖着,待得晨钟一响,街上行人便会渐多起来,难道长安还能为了困住木芙蓉,整个内城还不开门不成?
甄义当真是骑虎难下,此刻只觉接了这任务无异于接了块烫手的洋山芋,只得速战速决,遂问道:“赌什么?绣花女红一类……”
木芙蓉笑吟吟道:“甄将军就这么怕?赌我三招之内能让你下马。”
甄义不知道木芙蓉要耍什么花样,不敢擅自答应,怀疑地看着木芙蓉,木芙蓉道:“我保证不耍什么伎俩,表姐夫接招就是……”
甄义:“莫要再唤我表姐夫……”
话音未落,木芙蓉手掌一翻,几枚银针已经落入手中,甄义只见她指间银光一闪,便知要以武功决胜,这么赌法倒是不惧木芙蓉,然而下一刻,甄义方发现这女孩数日不见,竟是学了一手奇妙阵法!
“现下便算你答应了!”木芙蓉声起针法,一招“聚云针”嗡然脱手,数十银针哗一瞬犹如云雾飞来,甄义忙自策马退后,持戟格挡,然而那针却仿佛有灵性般于半路又倏然一收,紧接着在空中旋转,那飞行路径十分诡异。
甄义喝彩道:“好针法!”说毕双腿一夹马腹,沉肩提肘,一声爆喝以戟尖牵引针路,一阵叮叮当当作响,缠丝般的细线被战戟搅于一处,甄义以浑厚内力反震,木芙蓉瞬间退后不敌,只得松手撤了丝线。
甄义笑道:“但还不到家。”
木芙蓉笑了笑,说:“那么便请甄将军指点了。看招!”
紧接着第二招出,那一式名唤 “落雨针”,以快打快,唰然离了木芙蓉之手,千百枚银针以漫天花雨手法洒出,雨点一般直取甄义而去,甄义归戟于背,反手抽出腰间长剑,洒出一道闪亮银光,那满荷包的绣花针竟是被甄义护体内力弹得四下飞射!
“木小姐,你的飞针相当厉害。”甄义不由得赞叹,但语气中带了一分惋惜之情,缓缓道:“可惜你似乎只有招式,不懂心法,你这样是打不赢我的。”
木芙蓉狡黠一笑道:“别着急,还有一招呢。前两招是怕你在手下面前输得太没面子,这一招你可得接好……”
说时迟那时快,木芙蓉扬手,甄义知道她没有内力,已经不再忌惮,辨出这一次只有两枚银针,便以戟虚虚一拨,然而木芙蓉先前虚张声势正是为了麻痹甄义,此刻拈了个兰花指,揪着线尾一扯,那两枚银针霎时半途变向。一枚冲着木芙蓉自己飞去,另一枚直冲马车飞去。
“你要做什么!”甄义大惊失色,策马冲来要挡住飞向木芙蓉自己的针,然而另一枚银针却去得更快,一针刺向甄义胯下战马的马臀!
那战马吃痛长嘶一声,顿时高高跃起,甄义冷不防被这么一掀,摔下马背来,急忙调整身形落地,在地上几个纵跃站稳,背后却传来木芙蓉的声音:“表姐夫,你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