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书长叹一声,说:“爹知道,可是爹也咽不下这口气啊!本来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让你嫁给甄义的。可是现在情势变了!”
秦若嫣似懂非懂,微微蹙眉,什么变了?想起木府之事,以及不久前俱公公与木相国趋近于白热化的斗争,她隐约察觉了些什么。然而秦子阙喜欢的是木芙蓉,这与甄义有关系么?直到此时,秦若嫣仍然执着地以为甄义爱着木芙蓉。
“爹本来以为以陆太傅的地位,能顺利扳倒俱公公,所以在奏折上签了字。”秦尚书唉声叹气道:“哪想陆太傅一党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爹这次可是失算了!还好俱公公对爹有所求,总算放过了爹。现在,甄义也是俱公公眼前的红人啊!”
秦若嫣听了这话就满心不爽,什么红人?秦若嫣忍不住道:“现在全长安都在骂他呢!”
秦尚书又道:“哎,女儿,愚笨小民的话怎么能轻信呢。俱公公赏识他,就是朝廷赏识他,他就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秦若嫣哭笑不得道:“爹你真这么想啊?”
她似乎明白父亲的想法了,这和她的努力无关,只与甄义的地位有关,甄家曾经得罪了俱公公,所以秦尚书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然而甄义再归朝时,秦家为了向俱公公讨好,又上赶着去巴结甄义,想把女儿嫁给他。
什么爱情,什么等候,都是笑话!
比不过自己父亲轻飘飘的一个决定。
“你看,现在子阙就要成为俱公公的干儿子了。”秦尚书又期待地说:“你要是能和甄将军结为连理,我们秦家可就是俱公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所以,爹赞同你和甄义的婚事。”
秦若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生出一阵厌恶,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他又不喜欢我。”秦若嫣淡淡道:“没意思。”
秦尚书忙道:“没关系,你继续对甄义示好,等你弟弟认亲后,爹在想办法跟俱公公提,让俱公公下命令!甄义肯定不敢不从!”
秦若嫣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正说话时,下人进来,将怀中一封书信递给秦尚书,秦尚书揭了信,马上乐不可支,朝秦若嫣道:“去,打发个人,将文书誊一份,送到木府去。”
装帧精美的文书送到木府,木相国一打开登时气得胸血逆行,两眼发黑——那是一份请柬,是秦家开祠堂,举行秦子阙认俱公公做义父的请柬。
“看来你是决计不肯去了。”木夫人在一旁道。
“岳父是我的恩师!”木相国几乎是怒吼道:“岳父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何等英雄!想不到他的后代,竟然落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木夫人怒道:“明正,你懂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听说这次俱公公还给秦子阙谋了个官位当作见面礼,你这样食古不化,只会断送世贤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