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忽然盯着宇文泰,看得他头皮发麻:“少顾左右而言他,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夜行侠?”
“我急着救我娘!”宇文泰抓狂道:“你们偏生要要问些没用的,每个人都来怀疑我,我长得就那么英武过人吗?明知道脚店里跟木芙蓉来的那个叶公子才是也夜行侠,还来逼问我,真真是无理!”
金燕子道:“你不承认算了,多多,把宇文大哥拖回脚店。”
多多一个机灵扑上去抱住宇文泰的腿,甩也甩不开,宇文泰奋力前行,拖着多多往前走了几步。金燕子声音陡然就高了起来,喊道:“好你个宇文泰,欺负我儿子,哟,裤子都烂了。”宇文泰哭笑不得道,拉起多多,伏在他耳边:乖,你听我的话,跟你娘回去吧。
多多哽咽道:“你要去了,就回不来了。”
宇文泰小声嘱咐道:“我知道,所以有事要交代你,如果我出不来,你千万藏住我的秘密,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尤其别让木家小姐知道了。”
多多伤心不已,松开了手,宇文泰侧身闪开,终于施展出轻功,几步就消失在闾巷里。多多刹那大哭起来,好半晌感觉有双温柔的手拍在自己的肩头,一转头见是自己的娘。
多多哽咽道:“娘——你也不追他。”
多多抱住金燕子,呜呜地哭,金燕子却不语,方才宇文泰那身手已一见了然,只是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若有所思地看着宇文泰消失的背影,神色越发深沉起来。
俱府华丽的大堂里,宇文泰母亲倒不惶恐,端庄地坐在客座上,眼睛“看”着主位上的俱公公。俱公公仔细观察着老妇人,目有犀利幽光。缓缓道:“老夫人,昨夜你可住得习惯?”
老妇人神色纹丝不动,答道:“多谢公公,老身安睡到天明,府里的被子很暖和。”
俱公公大笑道:“老夫人虽然目不可视,触感甚灵,想必心里也是透亮得很。”
“公公谬赞了,老身只是个瞎眼太婆——不知老身的儿子何时来接我?一夜不见,有些想他了。”
在那一刻,俱公公听见外堂有动静,打了个眼色给下人。下人点点头,俱公公好整以暇,喝了一口茶:“老夫人爱子心切,所以一早便去请宇文公子了。如今朝廷需要人才,我听闻宇文家的公子才学过人,却蜗居在一个小小脚店,实在是委屈他了。待会公子来了,还望夫人多劝劝他,能为国效力,是多少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咱家无能,保举人才到皇上跟前儿,却是能便宜行事的。”
老妇人起身一福道:“多谢公公抬爱。”
话音刚落,宇文泰已经走了进来。见老妇人站着,他已几步上前握住母亲的手:“娘,你可好?”
老妇人面色沉静,拉着儿子坐下:“娘甚好,公公待我极好。你怎的才来?”
宇文泰瞥了一眼俱公公,见他正盯着自己。
老妇人:“泰儿,你怎么不向公公行礼?传出去,乡里乡亲道是我宇文家的孩子缺了爹,也就少了——”
“草民宇文泰见过公公。”宇文泰冷冷道。
俱公公大笑道:“好!好!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