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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军训开始

军训开始了,一大早浩浩荡荡的各班级队伍,都开到了操场上。十个班级,五六百人,场面异常壮观。这里清风徐徐,绿草如茵,芳草萋萋,十分惬意。

每个班级被安排了固定的一片区域,好在操场足够大,十个班级也没有显得拥挤。于是,各自的训练科目开始了,队列队形、跑步训练、力量训练……

由于,最后还要进行军训汇演比武,所以大家都练得很认真。几天下来,每个人都明显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对于如我这种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这点训练强度尚且赶不上干农活的强度。

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有点儿吃不消的。于是,陆续地有人出现了一些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比如汗出多了,虚脱了;比如肌肉疲劳了,抽筋儿了。

教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看得出,他是想在军训汇演比武中拿个好成绩。据说,我们的教官还是一名连长呢,其他教官职位都不如他高。所以,他不堪落后的想法,我们还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由于他一着急,就有些口不择言:“晕了,又晕了,是不是?”“晃,接着晃,晃死为止!”“又不会站了,是不是,你怎么比某种肥胖的动物还笨!”“再错,再错我囚死你!”

他说的有些可能是方言,我听不太懂。但从语气上来判断,那绝对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我们心理不免就会有些抵触,甚至是气愤。带着情绪训练,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于是,教练终于忍无可忍,决定要处罚一下我们了。他处罚我们的方式就是,围着操场跑五圈。

在跑步的过程中,意见最大的就数赵秋收。他明显是体力不支,一边跑一边唠叨……结果,在经过一片长得十分茂盛的草地时,不幸摔倒了。

只是更为不幸的却是:在他扑倒的那一刹那,一只手居然按在了草丛中的一只刺猬身上。于是,他的手瞬间也变成了“刺猬”,并疼得啊啊大叫了起来……

在征得教官许可之后,我和陈爱国将赵秋收送去了学校的医务室。由于医务室器具不全,校医为赵秋收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建议我们去县医院。于是,我们租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载着赵秋收向县医院赶去。

县医院也在朝阳大街上,离学校并不远。一路上,我和陈爱国有说有笑,因为可以借送赵秋收之机休息一下了。

赵秋收却龇牙咧嘴地说:“你俩还是不是人,能不能有点儿人味儿?”

我们很快来到了县医院,就在县医院门口,我们看到了一个乞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村的勾胖墩儿。真是晕死,他居然跑到医院门口来看美女了。

我怕他认出我来,就躲在陈爱国身后,悄悄饶了过去。

进得医院大厅之后,马上挂号看病……好在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拔出全部针刺之后,医生说只要按时服药,不要让伤口感染就没事了。大夫还说,必须要休息一个星期,并且为赵秋收开了病假单。

从门诊出来后,陈爱国对赵秋收说:“兄弟,这回你爽了,不用军训了。回去之后,你要好好感谢一下那只刺猬才行!”

赵秋收说:“快别胡扯了,疼得要命。手伤了,夜里‘自娱自乐’都做不成了!”陈爱国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两个人说完,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而我,正在想着出门时如何绕过勾胖墩儿,不能让他发现呢。

此时,陈爱国发话了:“刚进来时,看到门口有个乞丐,挺可怜的,我想施舍点儿,你俩呢?”赵秋收说:“我也正有此意!”

我则说:“他吃的那么胖,说不定比我们还富有呢,不必了吧!”

陈爱国又说:“那可说不定,胖不等于就富,胖不等于健康,胖也不等于就没难处……也许正病着呢?否则,谁愿意当乞丐呢!这样吧,个人自愿就好!这种事儿,不好强求!”

我原本想告诉他们,勾胖墩儿根本就不是什么乞丐,他只是好色,乔装后出来看美女的。但是,又耻于他跟我是一个村,便没有去讲。

出门的时候,我用手假装搓着脸,便混了过去,好在勾胖墩儿只对裙底儿感兴趣,他甚至根本没有看我们一眼,即使陈爱国和赵秋收向他面前扔了钱币,他也没有眨一下眼皮……他显然是又喝了不少酒,脸上又红又紫的……

之后几天的日子里,赵秋收过得异常滋润,我和陈爱国给他租了小说,他只需卧在床上看小说就好了。吃饭的时候,我们也会帮他把饭打回来。他过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我和陈爱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们要继续回去军训。越临近比武考核,教官越严厉,不但对男生严厉,对于女生也一点儿面子不给。

比武考核时,有一项是群体性的擒敌拳表演,教官就安排大家练习擒敌拳,但是效果一直不怎么好。

为了能让大家看清楚,和能够理解每一个动作的缘由。教官决定选一名同学,出来配合他做示范。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被选中了。

于是我出列,和他配合。教官让我用拳头攻击他,他要给大家演示该如何去格挡。他让我进攻时,我却站在原地,木木地没有动。教官有些生气,不停催促。

我趁他不注意,猛地一记直拳打了过去,重重地打在他鼻子上。一股如番茄酱般嫣红的鲜血,从他鼻孔中喷出。

同学们显然是被我突然的动作,和教官的鲜红鼻血吓了一惊,不停地唏嘘……更有同学马上奔过来,递了纸让教官擦血、止血。而我也赶紧上前帮忙。

教官一直在说:“没事,没事……再来!”等血止住了,教官让我再来。

我于是让教官做好准备,教官示意我他已经准备好了。我迅速地又出了一记直拳。他格挡的手臂还没有来得及驾起来,我的拳头已经又打在了他的鼻子上。腐**一般深红的鲜血又一次流了出来……

教官再次止住鼻血之后,对我说:“你以前练过武术、拳击、跆拳道,什么的吗?”我告诉他说没有。他感到异常差异:“你出拳怎么那么快的,我一名专业军人都反应不过来!这样,咱俩抽个时间全面切磋一下如何?”

我说道:“不必了,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什么都不会,只是反应快一点,力气大一点罢了!”

教官没有再说什么,让我归队,换了一个人上来做示范。那天,教官显然是感觉很没面子。而连长毕竟是连长,个人修养还是有的。此前,爆出军训的教官与学生打起来的事情,也是常常有的。

这一天的军训,就这样结果了。解散之后,一群男同学围拢过来,问我是如何做到出拳那么快的,他们艳羡的目光难以掩饰。

我告诉他们说:“我也不知道我出拳会有这么快,也许是因为从小放牛、放马、干农活,无意中锻炼了速度与力气……要知道:驯服牛马这等大型牲畜,还是很需要些能力的。”

大家慢慢散去,我也正想与陈爱国他们一起离去时。班长沈梦琪却在一旁叫住了我:“王强,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说。”

陈爱国看了看沈梦琪,又看了看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啊,哥们儿,艳福不浅啊!好了,我先走了,好好把握!回头,听你的好消息!”

我原本不想理沈梦琪的,毕竟上次她说我不遵守纪律的事情,我还没有消气呢。但她就站在我不远处,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并且,我一挪动脚步,她就跟过来。

我于是,停下来对她说:“什么事,快说!”沈梦琪又向前走了两步,她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了:“和女生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儿啊?”

我说:“我真的还有事,等着替赵秋收打饭呢!”

“那好,我就只占用你两分钟时间,”沈梦琪说道:”我觉得呢,你今天不该两次打伤教官的。他呢,毕竟是教官,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多没面子啊!”。

我反驳道:“是他技艺不精,怪不得我!并且,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打到了他!”

沈梦琪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说:“是的,道理呢,是这个道理。但我觉得吧,我们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毕竟军训是全班的事儿!顾全一下大局,给教官留点情面,可能会更好!”

我完全不赞同她道:“人民子弟兵,口口声声是保家卫国、保卫人民,如此技艺不精,拿什么来保卫?我是帮他发现他的不足,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然后……”

沈梦琪打断了我,带着火气说:“可是,我觉得,即使你想表达什么,也应该选择一种合适的方法吧……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的冲动和鲁莽……”

我气呼呼地道:“好吧,我鲁莽,我和你无话可说!就这样吧,再见!”说完,我掉头就走。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太远,沈梦琪就又叫住了我。此时,她的话语中完全没有了火气:“王强,你再等等!”我于是回过了头来。因为,我忽然觉得扔下一个女生,就这样离开,似乎很不够绅士呢。

此时,沈梦琪和风细雨地对我说:“上次学校礼堂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当时语气太重了,对不起!”

听她这么一说,我先是一顿,之后一肚子的气就全消了。沈梦琪接着说:“拜拜喽,明天见!”

说完,她迈开大长腿,摆开双臂,踏着嫩嫩的绿草,翩翩然地向校门口走去。那一刻,望着她离去的背景,我突然觉得她好美好美,我从来没有想过女孩子穿迷彩服也能美成这样!

她望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地走着,时而还跳跃一下,就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小女孩的那种天真无邪尽显无余……

我看着沈梦琪越走越远,直至走出校门,消失在围墙之外。

自那时起,我对沈梦琪的看法发生了极大转变,我觉得她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大个子美女了,她也有女孩儿的温柔、可爱一面。

此时此刻,我突然想到了“东湖仙子”。并在心里提醒自己:怎么了这是,思想出轨了?“梦中情人”还没找到呢,思想就出轨,太不像话了!我要专一,要尽快找“东湖仙子”才是。

同时,我也在心里自言自语:“神仙姐姐啊,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到底是谁啊?能不能快点儿显灵啊?别这么折磨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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