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钱？
此话从何说起？她可从来没见过这生意赚过钱。
宁采璃诧异的看向那女鬼，见她一张适才还人模人样的脸转眼间就扭曲起来，裂到耳朵根上的一张血红色嘴一张，吐出一个寒碜碜的音来：“哇啊！”
宁采璃的耳膜差点被这尖利的声音扎破了，她捂着耳朵跳起来往后躲，却见女鬼那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唰地一下在她眼前放到最大，已是快贴到她脸上来了。
明明在座的有三个人，拿话刺她的也不是自己，却还是要找到她头上来，这叫什么？这叫柿子专拣软的捏！
宁采璃怒了。
可怒了又怎样，她也只能连叫带喊的举起手乱挥：“啊！走开走开！”脚底下被桌腿绊了一下，刚打了个趔趄就觉眉心处一凉，紧接着就被人捞着后领子拖到了身后。
季清禾在她前面挡着，那女鬼竟不敢上前了。
燕迟伸出一根手指在灯油里沾了一下，屈指一弹，一小团火苗就飞到了女鬼身上，然后轰然一声，就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那女鬼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烧成了一堆灰烬，夜风一吹就散了。
“不知好歹。”燕迟轻蔑的瞥了一眼那灰烬，就坐下来用手撑着下巴闭上了眼睛。
季清禾看着也很淡然，就只有宁采璃一个人惊魂未定，用手摸了半天胸口才坐了下来。
“老板，我这要吓出来个好歹算工伤吧？”
“唔，明天早饭给你加个鸡蛋。”
“……”
宁采璃一直以为季清禾给冥王打工赚的是“计件工资”，招待的鬼魂越多，得的就越多——虽然她并不是很清楚结算的报酬是什么。
听了燕迟的话她才知道，原来那部分报酬并不是钱，不过转过来想想也是，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总不可能冥王拿一把冥币过来给季清禾结账吧。
但具体季清禾从冥王那里能拿到什么，燕迟没说，不知道是因为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宁采璃只知道了，像这个女鬼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很麻烦的，又花时间又捞不着好。她是堕胎时出意外死掉的，怨气太重，迷失在凤凰巷后就一直默默地自己在寻找打掉的孩子，但拖得时间太长，魂魄都快散了还没找到，才硬着头皮进了小院。
凤凰巷里来往的鬼魂多了去了，除了能度化的，剩下的大多都会被巷子里的戾气慢慢地消磨掉，而她这样的鬼魂基本已经快没投胎的指望了，季清禾帮不了她，只能看着她消散，她已经撑不到走过奈何桥那会了。
天亮打烊，又是宁采璃一个人打扫卫生。
关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又看了左边的屋子一眼，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好吧，宁采璃不得不承认，其实那屋子对她的吸引力还是很大，即使它并没有再“召唤”她。
她把目光收回来，伸伸腰打了个哈欠，还是别乱想了，回去睡觉才是正经。
走进后院，她才想起来，季清禾有事出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朝自己房间的对面看看，门关得紧紧的，燕迟应该已经睡觉了。
宁采璃推门进屋，脱了衣服爬上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