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点细细的抽气声贴得近近地钻进了耳朵,好像是有谁挨着自己在哭。
宁采璃头皮一炸,抬脚就从门里跳了出来,胸口憋着一口气,憋得发疼,可到底没叫出声来。
十月初七,今天是逢七的日子,难怪会在回来的路上遇邪,季清禾说过,逢七的日子是这里最不太平的时候,而她八字太阴,不适合出门。
季清禾走了快一个月了,他走前说没有什么事就不用开门了,就算无常来催也等他回来再说。
可燕迟却没按他说的做。
季清禾还说过,如果在开门做事的时候遇到什么意外,不要出那个门槛。
她也违反了。
宁采璃有些惊惶的站在原地,不用看也知道,身后什么都没有,那声抽泣声在她跳出来的同时就消失了,现在周围安静得很,几乎一片死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连风声都没了。
身后蓦地一道橘色的光透过打开的门漏了出来,燕迟的声音响起来:“你怎么出去了?”
“你在害怕?”他问她,边说边走了过来,“你怎么不叫人?”
宁采璃转过身,把发抖的手握紧藏在身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叫谁?”
“我呀。”他笑。
“你……刚才……”她迟疑的问,“去哪了?”
身后那盏油灯的光打在燕迟的背后,勾勒出了他的轮廓,身形颀长挺拔,声线柔和清朗,像手指拨在琴弦上,“我一直都在这里。”
“那个客人呢?”
“走了啊。”
“走了?”
她狐疑,他却很坦然:“走了。”
“嘭”地一声响,那扇门又被砸了一下,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很快就跟拆房一样,动静别提多大了。
宁采璃的肩膀猛一抖,燕迟的手轻按上去:“你在害怕?”
“那间屋子里……”
“那屋子怎么了?”
“你没听见?”
“听见什么?”
她后退了一步,“你听不见?”
燕迟摇头,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似笑非笑:“我听不见。”
“不对,不对……”宁采璃吸进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全是冷汗,“你没送那客人走。”
“不是我,是你没点香,它没得供奉,自然不肯走。”
燕迟的话音在寒凉的夜色里显得有些阴测测的,宁采璃这才发觉那支香还捏在手里,已经被手心里的冷汗浸得有些软了,她确实没点燃它。
耳朵边上又隐隐觉得有人在吹气,冷嗖嗖的,鸡皮疙瘩立刻冒起来,“怎么办?”季清禾没说过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
“不是大事,你害怕就找地方躲一下,天亮它自然就走了。”
“躲起来?”宁采璃有些六神无主,“躲哪里?”
燕迟靠近过来,握住了她的右手,慢慢的抬起来,眼睛看着手腕上那串珠子,悠悠然道:“很简单,你摘了这串链子,它就看不见你了。”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燕迟眼睛黑沉沉的,看得宁采璃心里一通乱跳,“小丫头,我说让你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