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传言每年年底,神州大地站在顶点的动物修者和人类修者会在此聚首,聊聊今年的事情,谈谈明年的安排,这便是巫山大会。
而在巫山山顶的结界之中,还有神州大地上一处最为神秘的学院——巫山书院。有天资孩子会被选入这里,进行培养,它们大多来自动物修行世家,或者人类修者世家。
一般而言,孩子在这里的修行需要3~10年,他们并非真的会前往这里,而是通过灵体,而且是在夜晚。
一些天资很高的非世家的孩子,可能也会有这样的梦境:总会出现在一个没见过的学校里,上课、学习,而且会遇到许多奇妙的事情。很有可能,这个孩子去的地方,便是巫山书院。
对于一些圈子内的修者而言,巫山书院更像是一个流言和传说,比如对荣明而言,他便一直坚称这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但对一些修者而言,每当有人提起巫山书院便会陷入长久的沉默,比如一元师兄。
对普通人和许多修者而言,没人知道到底谁能前往这个书院学习,也没人知道在这个书院到底能学些什么,只是通过一些零散的传说和流言,能够隐约勾勒一个神秘的地方,以及神秘而有趣的故事,那便是巫山书院。
为数不多的肯定在巫山书院学习过的修者,是白锦云,与众多修者相比他出身自白门——这算是修者圈数得上的高门世家之一。他在江湖上有许多称呼,比如白郎,因为他俊秀的外表。白门和夏门,都是江北四门中重要门派,夏门长于命相之学,白门长于山术。最早,夏门和白门一样,都是世袭制的门派,后来夏门转变了自己的传承模式,而白门依然坚守。
白锦云身上让人羡慕的地方很多,首先他真的很英俊,他的外表有一点像金城武,身高达到187,他皮肤很白,一双眼睛总是满带深沉与温柔。作为男子,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他非常博学,又很会照顾别人,他会熬制48种适合女孩子喝的汤,还会做粤菜、鲁菜以及部分西餐。或许是世家出身导致的,他自幼便被精心地打造和培养了,除了在术法层面拥有强大的天分、实力和传承外,他会钢琴、会马术、会画油画,而且还会跳探戈和芭蕾。
这样的男子确实很容易吸引女孩,尤其加上他那成熟稳重又不失幽默的性格。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他,不过他一直单身,也没有什么绯闻。曾有好事者推测白锦云可能相比于女孩子对男生更中意一些,但目睹了他跟一些男生同往澡堂洗澡后面不改色的神情,人们的这种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确实是一个完美的男子,无论在修者的世界中,还是在常人的世界里。
在夏门中,跟白锦云关系最好的其实是四师姐,四师姐对白锦云的喜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第16次表白无果后,四师姐接受了“做白锦云妹妹”的结局,远赴美国,很少再回神州。
与白锦云关系最差的,便是梁一元了,倒不是因为爱情的问题,而是二人一直在较劲儿。而荣明对白锦云的态度更加奇怪,他一直不喜欢这位白家的大少爷,他也觉得自己一个研究命理和风水的与白锦云属于没什么关系的人。
我与白锦云的关系算是平平,只是在四师姐还在神州的时候,我多次充当二人的调停人,所以跟白锦云走的比较近。
他进入巫山书院,是大约15岁的时候,在书院中研习了5年,用白锦云的话来说,就是连续五年做相同的一个梦:每天晚上出现在巫山书院,也会上课、也会有训练、也会有很多课余活动……
巫山书院的大门,是一个硕大的匾额,匾额上一行大字:“敬待众生”在书院里,无论是动物修者还是人类修者甚至是鬼物修者,都被要求以人形出现在学校里,这倒不是因为人的优越感,而是因为大家都是人形的情况,容易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并易于管理。
学生是按年份划分的,比如有辛未生(就是辛未年入学的学生)有癸酉生,每十二年会找一次大比生(就是每12年会在那一年的猪年年底进行一次额外招生,称为大比生或者叫比试生)
白锦云是丁丑生。巫山书院每年新年开学的日子,都是这一年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当天。
被选中的孩子们,会从这一晚开始梦到巫山书院,而书院也会用特殊的仪式迎接所有的孩子:在大门处布置上巨大的红鲤鱼花灯,在天上用特制的孔明灯摆出“太平安康”四字,而一些隶属于书院的神奇的动物,也会在这一天被允许在书院自由活动,以增添书院的喜庆。
每一年招收多少学生是有定额的,根据《尚书·禹贡》中九州的区划,每一州会有固定的名额,而九州之外的地方会分享“外州”名额。一些世家会有单独的名额,比如白家就有这样的名额,只要继承人年纪到了一定岁数都可以前往学校学习。
平均下来,每一年的新生大约在108~360人之间,据说最少的一次学生只有5人,最多的一次有482人。
丁丑年的新生,总共有127人。
孩子们进入书院大门后,会走过一条小路,小路两侧有9种花,依照次序是:梅花、月季、牡丹、荷花、芍药、茉莉花、昙花、海棠、菊花。孩子走过这条小道时,会根据其天生的灵觉,而有不同数量的花朵盛开,灵觉最低的是只开了一朵梅花,更高一级是开了一朵梅花和一朵月季,九朵同开和一朵未开的情况都非常罕见,不过也确实出现过。白锦云走过小道的时候,开了七朵花,最后一朵是昙花,这已经是非常高的灵觉天赋了。
巫山书院最早的建立者,是山医命相卜五门的五位大能之人,他们中有人类、有动物修者也有鬼物,整个巫山书院,传承的学问也只有五种:山医命相卜。孩子们会在入学第一天根据天生的禀赋和兴趣划分学业专长。
在走过9朵花的小道后,孩子们会走过一条小溪,小溪上有一座小桥,而桥边黑白两只蛤蟆。他们会一个个走过小桥,而黑蛤蟆会吐出红、黄、青、白、黑五种颜色的水珠中的一种,这意味着这个孩子会进入哪个谱系,而白蛤蟆则会吐出麒麟、兔子、狸、云雀、龟五种动物之一形状的云雾。五种颜色的水珠,代表了巫山书院的五大谱系“金木水火土”,而麒麟等动物,则是代表了孩子将要修行的术业:麒麟代表山术,兔子代表医术,狸代表命理之学,云雀代表相术,而龟代表占卜之术。
灵觉最高的孩子,一般都会被分配到麒麟所代表的山术体系之中,而五大谱系也会争夺一些天资较高的孩子,以希望让自己谱系培养的人能够出现大能。
白锦云是那种从来到巫山书院第一个夜晚开始,就被广泛关注的孩子,因为白门。
在江北四门中,白门排第一位:白夏羽一,分别代表白门、夏门、羽门和一字门。而白门能够排行第一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悠久的传承历史,以及拥有的实力。白门传说第一代始祖是宋代一位名为白安的大能,但也有说法,认为是某位仙灵转世。白家的总址在北方一个并不大的城市之中,在天津白家老宅之中,有巨大的供奉着历代祖先的牌位阁子。
白家的家规非常多,听白锦云跟我说,有“内规一百二十八条”“外规七十五条”以及三大祖训:不过桥、不过春、不诛鬼。白家人过河是不会走桥的,他们会想尽办法坐船或者绕路,甚至在大城市里,他们坐车时也会避开各种桥,专门走平路。
我当初听到白锦云给我讲这些时,便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你在巫山书院时,那座小桥怎么过的?
“我是淌水过去的,这是白家人在巫山书院的传统。”他这样说道。
不过春也是一个很奇怪的规矩,白家人没有春天的概念,立春这样的说法在白家会被称为“立初”春饼也会被叫做“安康饼”,他们管春天叫初天。不诛鬼则是三大祖训的最后一条,白家修者永远不能违背这一祖训,哪怕是当今这个“控鬼术”大行其道的时代,他们家的术法也很少围绕鬼物展开。
我问过白锦云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规矩,他给了四个字的答案:讳莫如深。
我因为好奇,像一些前辈打听过白家的故事,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世家,比如他们的联姻制度。
白家人从不和名家联姻,但凡是修者世家的女孩都不会成为白家的女子,他们更喜欢与不懂术法的普通人联姻。而还有懂得多的前辈告诉我,白家甚至有一些并非人类的儿媳妇,这让我颇为惊讶和不信,不过后来接触了一些更为奇特的事情后,倒是有一些开始怀疑那个前辈并非胡说八道。
白锦云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其实可以视为白门的缩影:悠久的历史、严谨的家规、有着来自家族的强烈的期待、以及有着美的让人夺目的英俊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