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捆虎索，你是挣脱不开的，专为你定做的，你觉得怎么样？放开她，那是不可能的。来人，上吧！”他低冷地笑着，挥手只绑住了何清清的手腕，她腿上的绳子顿时消失。
“不——”何不寐大吼一声，声震大殿。
“丫的，你们别过来——”何清清眼见那群恶心的家伙直接包围了过来，那双双脏手朝她的身体摸了过来。
她恶心得快吐了，该死的，不行，没人救她，她必须自救。她必须拖延时间！
“苍擎天，我有话要说！”她吼道，一脚踹开一个男人。
“噢？你还有话要说？”苍擎天挥挥手，让那些人散开。
何清清翻身坐了起来，困难地靠着柱子站起来。
“谁告诉你我是他心爱的女人？”何清清挑眉，“紫萍，虽然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请不要胡乱给我们安记号OK？”
何不寐一震，望向她。
“哦？这么说，你并不爱他，他也并不爱你？”苍擎天慵懒地笑着：“你当本王是傻子么？”
何清清大笑：“你就是个傻子，我告诉你我何清清爱的是谁，我爱的是你，苍擎天！”
众人顿时化成石雕。
苍擎天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终于，他哈哈大笑，“哈哈哈……何清清，你方才还在怒斥我，转眼间居然说爱我？”
“那是你有眼无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你却对我不闻不问，哼，我怎能不气。现在更过分，竟将我推到你弟弟身上去。怎么，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入目么，殿下——”这一声极其娇媚，声调回旋，带了几分调情的味道。
苍擎天金色瞳眸微眯，玩味地看着她，他挥手，便解开了她手上绑缚着的绳子。“你爱我？本王不信。苍流雪，看到了么，我看你是很爱这个女人，可是她倒是为了活命转而投向了我，像你这种杂种，连人都要弃之如敝屣……”
何不寐神色变了又变，那虎形面具下的脸孔，隐藏着人无法知晓的情感。他凝视着前方的女子，她神色陌生地望着他，仿佛不曾与他相识。
紫萍挑眉：“王上，别听她的话，这女人狡猾得很。她分明跟苍流雪早就两情相悦了。”
何清清大笑，笑得差点眼泪都快出来了，“天啊，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笑话了——紫萍，你居然说我们两情相悦？”
紫萍转眸问他：“苍流雪，你爱这个女人不是吗？”
他静静凝视着她，“是，我爱她。”他不会撒谎，直言。他深深凝视着她，想要看穿那笑脸背后的灵魂。可是，仿佛隔了千万重山水，他始终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他最爱的那双眸子里面那黑色的倒影。
“虎王陛下，有件事，我想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她回眸，缓缓朝着苍擎天走去。“我从没有爱过苍流雪，我知道他傻，但没想到他真的傻到这种程度，真的会以为我爱他。”
苍擎天将她搂进怀中，挑起她的下巴：“真的不爱他？”
“当然。”回眸，她的表情温柔，说出的话却似刀锋凛冽：“人怎么可能爱上妖呢？若不是看他会法术，可以帮我的忙，我才懒得留他在我身边。苍流雪，你不会真的这么傻，以为我利用利用你，跟你亲近亲近，就是爱你吧？”
“你曾说你喜欢我。”他定定地看着她，他知道她不爱他，但她，她说她还喜欢他。
“谁会喜欢上一个戴着面具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杂种呢？逗你玩罢了，你还当真了。不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叫人把你赶走了。”何清清袖中的双手握起，见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狠狠心道：“在人间，妖都是见不得人的，你以为我真的把你当成端木昊我的丈夫来对待么？何况，连妖都不如的你——”
他浑身一震，张开嘴，开开合合，半晌，才说话，声音低低地，仿佛雨季飘忽的雨声，滑落脸庞，一片伤心：“杂种，这就是你眼里的何不寐吗？你一直，在骗我，利用我？”
他的瞳眸瞬间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激动、愤怒、悲伤、绝望，太多的情绪让他再不能承受，发出一声嘶吼。
那是困兽在牢笼中撕心裂肺的吼叫，震裂心扉的痛。
他以为，就算她不爱他，她还是喜欢他的。
他以为，她说要留下他，是因为，她还在乎他。
他可有忍受任何人说他是杂种，但不能忍受她说出这两个字！
那是他最深的禁忌，最无法承受的痛。
她却戳痛他的伤口，让它重新绽开，汩汩流出鲜血。
何清清心中一紧，她回过头去，笑如鲜花绽放，直接送上香吻，吻住苍擎天。她笑吟吟地，漫不经心地说：“陛下，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这么无聊呢，不过是我无聊时拿来玩的玩具罢了，还妄想升级，占据主人的地位呢。陛下，你真的好英俊，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她眼神迷蒙地抚上他的面颊。
苍擎天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玩味，这场好戏真是精彩至极。他看向苍流雪，他的眼神让他大感爽快。“苍流雪，看到了吧，我们妖是无心的，你还妄想去寻找****，这种东西你永远都寻不到。我真可怜你，你喜欢的女人如今是本王的了——”
妖是无心的。
他们没有情感。
他没有心，没有感情。
狐妖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因为他只是妖。
所以他下寻五百年，却仍旧不懂，什么是爱。
什么是爱？她说就是两个人快乐地在一起，天长地久，互相爱慕。
他爱她，可是，他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
她不爱他。
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