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眼神躲闪着,不自在地道:“什么东西?乞丐我穷得响叮当,哪有什么小姐你看得入眼的,小姐该是找错人了。”
“废话少说,令牌拿来。”苏祸水面色一整,肃然说道。
“我……”钱唐还待装傻,苏祸水已经眉一横,打断他的辩解。
“别否定,你一大早守在客栈门口,不就是为了引我注意么?”苏祸水抱肩笑了,“不曾想到你消息居然那么灵通,我这才前脚进门,你后脚也跟到了。”
被人揭穿了,钱唐于是也不装了。笑盈盈地道:“令牌的确在我这里,不过我没打算归还,如果你的条件让我满意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苏祸水奇怪地睨他一眼。
钱唐心头一跳,不解:“你这是什么表情?”
“说你白痴呢。”苏祸水淡然道。
钱唐暴跳:“你才白痴!现在你有求于我,你还敢得罪我,你就不怕我不把东西给你了?”
“谁说我有求于你的?”苏祸水倒是诧异了,“你看我像是会求人的样子吗?”
钱唐抓头,迟疑地道:“的确不像……不过,你会求我的,这是早晚的事情。”那块令牌不是凡物,她遗失了,岂有不焦急之理?
再说了,若是不急,她现在也不会站在他面前。
眉梢染上几分得瑟,臭女人,上次整得自己那么惨,这回非得连本带利狠狠敲诈一笔不可!
苏祸水自是猜到他什么心思,因为他的表情都写到脸上去了。轻柔一笑:“你这话,好像有点托大哦。”让她这只铁公鸡拔毛,他没有搞错吧?
钱唐得意地道:“那咱们骑毛驴看唱本,看最后谁求谁!”这个,他有十足的把握呢。但是话还未落,浑身一僵,就动弹不得了。
“笑话,我要拿东西,哪还要求人。”苏祸水耸耸肩,走上前来,强忍着恶心将他从头到尾搜查一遍,晃晃令牌,一脸邪恶,“真笨啊,打不过人家还把东西带在身上,不是明摆着让人抢么!”
“你!”钱唐气急,这个无赖的女人,居然直接抢劫!“你怎么知道东西我随身带着?”早知道他就不戴在身上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你自己说的啊。”苏祸水笑眯眯地拍拍他脏兮兮的脸,“你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下次放聪明点。”跟他吹牛,不过是为了探测东西他带了没有,不带的话,她懒得去摸他一身污垢。
大步往前走,想了想,回眸一笑:“说实话,你还是洗干净的时候勉强能看。”
“苏清雅!”钱唐愤然,咆哮出口!
只是很可惜,苏祸水挥一挥衣袖,走得干净利落,头都不回。
苏祸水难得乖上些日子,自从拿到千年雪莲给老爹解毒、又把令牌归还归海靖一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潜心跟云霓裳学习三百六十针夺命手,顺便还鼓弄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这不仅仅是美化女子才艺的刺绣问题,还是很高的一门学问,比如说武功。如果把三百六十针夺命手转化为医学上的针灸术和暗杀术,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别看她苏祸水整日里嘻嘻哈哈好不正经,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职业。作为一个很合格的特工,从小就被培训冷酷和无情,更加明白从来都是强者为尊,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人性的丛林里,只有强者才能自主自己的命运。不说把别人牢牢踩在脚底下,至少要能保护自己和所在乎的人。
自由和写意是建立在有实力的基础上,她苏祸水并不介意每年花那么点时间来提高自己的攻击能力。她是一只虎,哪怕眯眼睡觉不伤人,也要有别人不敢轻视的资本。
闭门造车的时光过得很快,而她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和超强的理解能力,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已经把三百六十针夺命手用得得心应手,这功夫就连严厉的云霓裳也赞不绝口。当然,云霓裳并不知道苏祸水把这技术不止运用在刺绣上,还举反三……
不然,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去。天才的徒弟,不是所有师傅都能接受的。
“小姐,您真不管宫里的事情了?”小青在她身侧徘徊,来来回回地走,显得很烦躁。
“宫里的事情,从一开始我就不想管。”苏祸水头也没抬,继续一针一针地绣着她的牡丹手帕,“何况封后天下,也不是我能管的。”
“小姐,这是用你的婚姻来换的,小青为你感到不值。”小青愤愤然。
今天是慕青天封后的日子,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连命都不要了的爱,还管他谣言和反对?从淑贵妃进宫到这一天,二十年了。
他的江山,只能有她分享。如果没有她的陪伴,这锦绣河山再美也是索然无趣,这是他的心愿。
苏祸水穿越而来,小时候就知道皇帝对贵妃的感情非一般的深,反正她也不稀罕什么太子妃、皇后的虚名,还不如成全一对有情人——虽然,淑贵妃并不一定会接受他。
“别说了,皇家的事情并非我们能妄议,这话只能在我面前说,若传了出去只怕会引来无妄之灾。”苏祸水还在刺绣,现在她已经能很灵活地运用三百六十针夺命手,刺绣也不再是一件很困难遥远的事情,其实这东西玩久也很有趣,让人怡神静气,平复心底的浮躁。
“小姐,奴婢明白。”小青悠然一叹,目光轻轻落在此刻娴静得不可思议的女子身上,“小姐,别的不管,难道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