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南宫涵疲惫的向来路走去。
慕容仙和南宫然赶紧跟上，扶在她的两边。
“涵，你还好吧？”慕容仙颓然的问。
虽然这几日接连发生了这许多让人震惊的情况，慕容仙颇感身心疲惫。然而，看着南宫涵，就感受到了一丝丝稳定，安静。让人辛苦，却还能懒惰的休息一下。
“没什么，调息一下就好。”南宫涵步履匆匆的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的答道。
“我们现在去哪？哥哥。那个手绢可信么？”南宫然在身后问。
“先出城吧。那个手绢，不可信，我们不理他。”南宫涵想了想说道。
“恩，我们。。。”
来的一个岔路口，慕容仙忧郁的停了下来，天还早，街上人不算多。
慕容仙站在这个空旷的路口，突然很困顿。话也说了一般突然停顿，消失，没有结果，后续。
在这里，慕容仙忽然茫然的失去了方向。
身后才是宫殿，是自己的家，为何，自己却要在背着家的方向急速奔波。
天地之大，除了家，人还应该向哪去？
迷茫，不，是迷失。
突然很困，只想睡着。睡着，就可以不用想，不用做，不用离开。
睡着，就可以永远。
慕容仙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十字路口，迎着清晨温暖的朝阳，想着。
“快走。”南宫涵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慕容仙的思绪。
一阵眩晕，慕容仙从梦幻中醒来，摇摇脑袋，快步跟上已经行去的南宫涵。
眩晕，不知道是不是被阳光晃的原因。
“这是南方，涵，我们是要回洛阳么？”慕容仙辨别了一下方向问道。
“不，我们哪也不回。我们夺回长安。”南宫涵的眼睛射出两道实质性的光，扫过地面，似乎竟然吹起了落叶，浮尘。
走在他身边的二女，突然感到了一阵冷风刮过。悄无声息的彻骨寒冷。
“只有我们，可以么？”慕容仙的神情有些落寞，迷茫，低声疑问道。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可以。”
南宫涵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清冷，干脆，而坚定。
久久，且悠远，似乎有那么些年，似乎有那么多词，就是有一个声音，清冷，干脆，坚定的说道：“只要我还活着，就可以。”
“我可以么？”南宫涵心想。
疑云，覆满额头。
甩甩头，南宫涵斩钉截铁的抛却一切杂念，道：“可以！”
“可以到什么程度？”有声音问。
“什么程度？”
“是的，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什么程度！我究竟能够可以到什么程度？！
南宫涵的眼前，突然没有了路，迷迷茫野，没有路，没有光，没有方向。
“死不足惜！”南宫涵说道。
“死不？足惜？”那个声音有些颤抖，有些疑问。
“是的，死不足惜。”南宫涵坚定的说道。
一滴血，从心头滴下。
一直滴下，然后，冻结在冰冷的深渊。
四周，再一次恢复安静，安静的连呼吸声都销声匿迹。
“有时候，让一颗心保持跳动的样子，并不是给他温暖。”
“而是冰冻！无以复加的冰冻，一层一层的寒冷。坚硬，坚强。强到足以顶天立地，经受住一切伤害。冷到足以使温热柔软的心，也可以用作攻击的武器。”
“这样，才可以生存。”南宫涵心想。
多少年来，南宫涵一直在赶路，急急忙忙的赶在路上。
总是在催促自己更快，更努力，更奋加。
然而未来很远，遥远，模糊，看不清楚，甚至于没有轮廓。
远到，南宫涵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很明白奋斗的途径，让眼泪与血汗混合着泥沙，流在大陆的每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洒在世人的每个最柔软的瞬间。
一切过后，还是那么远，还是那么朦胧，还是看不到，希望的方向。
只有这个时候，南宫涵心间的冰才会融化，才会在瞬间崩塌。眼泪混合着刺痛的冰渣，淌满心间，淌满，整个大陆。
悄无声息的，溢满六合之间，满到天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下起蒙蒙小雨。
然而很快的，南宫涵会在雨中，将心情收拾，重新冰封。在天空的震惊和人们的诧异下。
冰，被封冻得更紧。
有时候，赶路就是一直在向着一个方向走着。
走着走着，就只剩下走着。
南宫涵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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