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懵懂的看着文成父子不明所以。但苏阳知道,文成是在保全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罪,自己企图谋反。苏阳沉思片刻说:“皇上,文悦确实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文悦大义灭亲真是值得臣等敬佩啊!”
皇上不解的看着苏阳和那对闹剧父子点点头说:“好了,这是大殿,文成你居然企图谋反,现在还朝堂,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哈哈,想我文成聪明一世,最后败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上,可笑之极啊,可笑之极!”文成仰天狂笑着,眼角确有泪。
皇上不耐烦的说:“好了,给文成给朕拿下。文悦日后听候赏赐。退朝!”说完摆手退下了。大殿里只留下文成大笑的声音,徘徊在议政殿上久久不散。文成的一生是这里开始的,也是从这里结束的。苏阳叹息着离开,他能明白文成的悲哀,能明白每一个为人臣子的悲哀。刚刚离开大殿,皇上身前的小太监就跑了过来,让苏阳速去御花园找皇上。
苏阳连忙向御花园走去,今日的御花园比往日冷清了很多。皇上身边也没有带什么侍卫和太监。苏阳知道皇上选在这里说话一定是为了怕隔墙有耳。所以苏阳小心翼翼的参见了皇上。
皇上看了一眼苏阳说:“为什么替文悦隐瞒,难道你看不出文成在演戏给大家看吗?这件事必须要斩草除根!”
苏阳一笑说:“臣看出来了。不过既然文成演了这场戏,破釜沉舟了。如果我们还不接着演下去,那让众大臣怎么想皇上?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何况,最近乾亲王,皇宫大闹刺客,还有文成这件事已经闹得大家人心惶惶了。无论事情是人为的,还是自己想要除掉某些人,足以让大家怀疑皇上的威信和人心了。此时留住文悦不但满朝文武觉得皇上仁慈不说,也算是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
苏阳的话虽然简单,但足以让皇上胆战心惊了,他一味的想除掉那些不如他心意的人,但却忘记了要安抚别人的心。皇上跺了跺有些麻木的脚,向御花园外走去,轻声的说:“是啊,为什么人总要在得失中不停的徘徊呢?走,跟我去看看碧儿,她最近好像很不对劲!”说完向若兰宫走去。
苏阳跟在皇上的身后,越来越觉得这样空气太压抑了。看来回到古代当将军,当王爷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玩的。小命永远都捏在你的顶头上司手里,稍有不慎就跟阎王爷混去了。要是在现代就好了,就算再怎么得罪领导顶多也就是炒鱿鱼吧?就算当皇帝,再看看皇帝那个模样,整天担惊受怕的,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
“朕想立瑶妃为后,爱卿你觉得怎样?”皇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苏阳猛然从臆想中清醒。
“皇上,不可!”苏阳紧张的回答后正好对上皇上探究的眼神,连忙说:“现在刚刚选秀完毕,你有一段时间又那么重新文妃,这么一来突然立瑶妃为后,很显然让我们兄妹二人陷入了除掉文成的嫌疑。我倒没什么,但瑶妃就树敌太多了!”苏阳确实没觉得什么,毕竟自己是淫贼没在乎过,除掉皇后也没在乎过,甚至陷害忠良的事都干了,还在乎什么。苏阳只是害怕苏碧瑶真的树敌太多,他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给她一个不安定的生活。
皇上不安的看了苏阳一眼,苏阳实在是太聪明了。无论是时势还是笼络人心掌握都是不可轻视的。这样的人用好了,掌控好了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只是苏阳不但有这些优点,还有一点就是不轻易被别人摆弄,皇上担心的皱了皱眉头,转而一笑说:“也好,那就过些日子再说吧!只是朕第一次觉得不知道怎么爱,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才能让她快乐,朕真的是快要爱疯了!”
苏阳淡淡一笑说:“真心足以!”
皇上一皱眉,真心他觉得付出的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倔强的女子总是不明白。刚刚来到若兰宫就看到文笑哭着跪在苏碧瑶的面前,眼泪都快要成河了,抽噎到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
苏碧瑶微弱的看着跪在地上还算没有太成熟的孩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家破人亡的时候。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想扶起文笑,可文笑却一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嚎哭的哀求着说:“瑶妃姐姐,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父亲吧,救救我的哥哥们吧。如果他们死了我就是孤苦无依了。我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求求你了。”
苏碧瑶抱着文笑瘦弱的身子,一眼看到了皇上和苏阳走了进来,心没有来由的痛了起来。
文笑一见皇上走了进来,顾不得任何仪容匍匐在地,撕拽着皇上的衣襟哭着说:“皇上求求您了,放了我父亲吧,求您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弥补我父亲的过错。”
皇上有些震怒的看着文笑说:“你敢跑到这里来闹?打扰瑶妃休息?你父亲的过错是能弥补的吗?本来朕想放过你。可你……”
“皇上!”苏碧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苏碧瑶头颅撞地的声音。抬起头苏碧瑶的脑袋上有血在涌动。苏碧瑶眼中含着泪说:“皇上,请饶过文丞相一家吧!”
皇上看到苏碧瑶额头上的血迹,心疼的要命。一把抱起苏碧瑶坐在椅子上说:“你这是何苦呢?你只要安心的快乐的做你的皇妃就行。朕不要你操一点的心!”
皇上的意见说的明明白白了,让苏碧瑶不要操心老文家的事了。但苏碧瑶盯着皇上看了一会说:“皇上,臣妾喜欢文笑,看她多可爱天真啊,可如果失去父母亲那臣妾就再也看不到她笑了!皇上你爱我吗?你不希望我快乐吗?”苏碧瑶在皇上的怀里又是揪着皇上的头发又是耍泼的,而文笑却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低声饮泣着,这场面太不和谐了,苏阳只能闭着眼睛站在旁边。
皇上喜爱的抱住苏碧瑶说:“乖啊,别闹了。朕以后会补偿文妃的!”
苏碧瑶脸色一翻,怒气冲冲的说:“意思皇上就是不会放过文丞相是吗?”苏碧瑶看着皇上决绝的眼神,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拿起一条白凌拖过一把椅子,站上面大哭着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让皇上少杀个人都不行。死了就算了。”
传统的一哭二脑三上吊,是个男人都不会上当。苏阳几乎无语的看着苏碧瑶折腾。可皇上还真就上当,小脸吓得雪白雪白的。一把拉住苏碧瑶,哭丧着脸说:“天啊,瑶妃朕答应你,答应你。你给朕下来,求求你了。行不行啊!”
苏碧瑶一见皇上答应了,突然笑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泪珠。皇上心疼的抱着苏碧瑶坐在床边连眼都不抬的说:“文妃,你下去吧!”
文妃跪谢了皇上和苏碧瑶,一步三摇的走出去了。柔弱哀伤的像是霜打过的花儿一样。苏碧瑶也没有抬眼看文笑,只是在皇上的怀里撒着娇。苏阳知道苏碧瑶是自己不能企及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碧瑶与别的男子撒娇献媚却让他那样的心痛。低下头无力的说:“皇上也累了,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