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笑道,“你可千万别趟这浑水,若是被某个人碰着了,有得麻烦。”千雪咬牙,他不说话能憋死吗?果然,尔歌瞧着耶律休哥认真的模样,便道,“既然姐姐早已托了他人,那便算了。”
千雪瞪着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故作没瞧见,尔歌融合道,“姐姐不熟练,那咱们只溜达便好。”耶律休哥瞧着她道,“你倒是比那些日子乖巧多了。”
“我长大了嘛。”尔歌得意一笑,旋即脸色泛着红润。千雪瞅着她思道,“在喜欢人的面前,哪有不温柔乖巧的。”正走着,突地闻得前面一处吵闹,耶律休哥望着前面道,“过去瞧瞧。”
只见十几个男子正围着两个女子打转,其中领头三人的衣着打扮甚是显赫,嘴里还满是对那两个女子的轻浮之言。尔歌近前一步皱眉道,“尽是他!”
“你认得?”千雪问。耶律休哥道,“他叫默拙,原是******部落首领之一,在尔歌的祖辈攻打突厥部落之时,降于回纥。安隐送你的夜明珠,便是他敬奉的。”
千雪这才记得,早在公元745年,回纥首领骨力裴罗和唐朝联合攻击下,退出历史舞台。后突厥毗伽可汗妻骨咄禄婆匐可敦率众归唐。唐玄宗封她为宾国夫人,并每年供应他粮草银两。如今仅存的便是些残余部落。想必这默拙自称******可汗,便是其中一支。
尔歌接道,“如今他得了父汗的允诺,在疆川招兵买马,不知要做什么?”
“这倒不好奇,他一向善于奉承献媚,在太后和你父汗面前定拍了不少马屁。”耶律休哥不屑道。
尔歌低笑道,“倒在这里作威作福了,看我不教训他!”耶律休哥拦住道,“不用你出手,自有人来管,瞧着。”
千雪抬眸,果见一行与尔歌同样族人下了马,上前道,“朗朗乾坤,竟调戏良家妇女。”
默拙扬眉抬眼,瞅着那说话之人,上前一步道,“本王当是谁,原来是阿史那都啊?”
“大胆,竟敢直呼我家王子的姓名!”阿史那都身旁的一个侍卫喝道。
“不过是从部落的一个庶出,竟也称得王子!”默拙讥讽一笑。
那侍卫正欲与他理论,阿史那都则伸手阻住,对那两位姑娘道,“你们可认得他们?”两姑娘摇头道,“咱们本是这草原上的牧民,不曾见过他们。”
阿史那都挡在她们身前道,“那便是了,咱们送你们回去。”
默拙眯眼横道,“你敢阻拦本王的好事?”阿史那都冷声道,“此地又不是你家地界,由不得你做主!”
“啪啪!”正的双方拔刀相见时,耶律休哥在他们身后道,“是谁要在我契丹草地闹事啊?”
默拙和阿史那都转身,忙右手护胸作揖道,“见过南院大王!”耶律休哥起手道,“原来是可汗和王子至此,太后昨日便念叨你们了,两位请了。”
阿史那都道,“咱们这就去拜见太后。”旋即便领了人而去。
千雪和尔歌下马站至耶律休哥身边,瞅着默拙,他抬眸,见是尔歌,忙上前道,“公主也到了。”尔歌拧眉向后退了一步道,“离我远点!”
默拙不动神色,看向她旁边的千雪,瞪直了眼眸。耶律休哥上前一步冷哼道,“可汗,还是回帐的好!”
默拙低头直附和是,便离开了。千雪和尔歌过来对那两个女子道,“快些回去吧,以后出来小心些。”
千雪回了屋,竟见知瑶站在屋内,欢喜不已。知瑶挽起她的手,亲密道,“好一段日子不见姐姐了,闻得姐姐受伤了,最近身体可好些?”千雪摸着她的脸庞,笑道,“每日一堆人参雪莲吃着,我都成胖小猪了。倒是你,怎得瘦了,而且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南院府住的可习惯?”
知瑶笑道,“姐姐还是会打趣人,我在府里一切都好。就是想念姐姐,很想和你待在一起,念着咱们从前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偶尔还可以聊聊家事的日子,如今却隔着远了些。”
锦心端茶进来道,“一早便闻得知瑶来了,便请了过来,瞧把姑娘和知瑶乐得。”知瑶接过茶谢了。千雪瞅着她,“这几****便住我这里。”知瑶忙道,“不可,王爷那里还需回去。”
千雪安她心道,“他那里我去说。你且放心。”知瑶看向她身后低头不语。千雪转身,耶律休哥走了进来,便直接道,“把知瑶借我几日,可好?”他瞟了一眼知瑶淡漠道,“如今她是我的侍女,跟着你,算是何事。何况府里不曾亏待于她,你就不要掺和了。”
千雪凝眉,平日他都是很好说话的,今儿的脾气怎的大了。知瑶忙道,“这几****都住在姐姐的对面,出入近了些,姐姐不必为我费心。”
耶律休哥道,“瞧着,非我为难她,她自个儿也不想留下。”千雪甚是气愤,瞪着他。他无所谓对知瑶道,“还不快回去!”
知瑶道了是,忙退了出去。千雪瞅着耶律休哥,心中道,“还真是王爷脾气上来了。”旋即瞅着他看着知瑶背影异样眼神,顿时眼前一了,莫非他心中牵挂之人竟是知瑶!
千雪心中咯噔一下,约莫他还不知知瑶从前在萧雅楼艺妓的身份,若是明了,以他高贵的血统和傲气不羁的性子会接受知瑶吗?眼下,更麻烦的就是他还不知尔歌也中意他,还有知瑶是否心中依旧惦念着杨五郎!
千雪径直对他道,“王爷怎地不直接向她表意?”耶律休哥收回眼神,见她已知悉,便耸耸肩,坐在木椅,拿了茶喝道,“我不比韩隐,情之所至,便得了位佳人。每次与她说不上几句话,不是溜走,便是半路挡了我的话。”
“可问的缘由?”她道。他摇头道,“这本就两情相悦之事,喜欢便是喜欢,不喜便是不喜,哪有缘由可寻。何况我也不稀罕勉强得来的。”
“所以你既想放下,又舍不得她走?”她偷窥着他的心思。他笑道,“倒是被你看透了。”
她抿唇笑道,“要不奴婢帮你走一趟,做个中间人,如何?”他闻言,眼前一亮道,“若是如此,便是最好。”
她道,“只你回答我一句话?”他道,“何事?”
“她是清白之躯,却迫于环境从事过难以启齿的行当,你当真还能对她一如既往?”千雪道。
“自然,我耶律休哥的脾性你最是了解,何必问此。”他皱眉道。
她笑着不语,再无话。
千雪撩开屋帘,见知瑶正收拾着案桌,四处瞧去,一个红木桌子,一面书架,还有两张大小不一的炕榻。这耶律休哥当真位不拘小节之人。
“姐姐这边坐。”知瑶端着茶放于千雪面前,千雪看着炕榻随口问道,“这屋内为何两个炕榻?”莫是那小子有什么生癖?
知瑶低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脸色却是微红道,“是王爷叫人弄得。”千雪瞧着她的异样,小心试探道,“莫不是你和他住在同一个屋里?”
“没有,没有……”知瑶满脸惊慌的否决。千雪故意一拍桌子,气愤道,“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说什么不勉强,竟是说得一套,做得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