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落封王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天下尽知,自然也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抓着不放的话语。
此刻,邺都之内的一家最大的客栈,二楼,角落里面。
那人来了此处,只是点了一壶清茶,什么都不要,却是给了一锭银子,店小二乐呵乐呵的去招待,那人却招收叫他退下,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角落里面。
有风吹过,衣衫晃动,那是,并不少见的湖青色。
骨络分明的手执着茶壶,白白的雾气梦起,那手指修长好看,一样的茶水,但是在那个人的手中,却显得高贵了几分。
凑在薄唇之下,浅浅抿了一口,随即,一抹笑化开在唇瓣之上,听得淡淡的清冽的声音:“原来,封王了。”
有一个人自楼下而来,手中抱着刀,脸上表情淡淡,似乎将什么都不放在眼中,只是径直的朝着男子而去,末了,行至男子面前,那人颔首,脸色恭敬无比:“公子。”
这抱刀的人,乃是容战,而他口中的公子,自然便是拓跋清玄了。
“我说他为何就不见我,原来,是有了这层意思在里面。”拓跋清玄微微一笑,在收到消息说邺都之中十八个大臣一夜之间便被人夺了性命之后,他便知道了这件事情有变,结果,果真是这样的。
“公子。”容战神色依旧是淡淡,“要属下去把人给你带过来?”
他不知道楚碧落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叫北连阙舍弃了公子,而封她为王,他只知道,在这三年的时间之内,公子究竟做了什么,又受了什么,而他也知道,在好不容易鬼门关出来之后,公子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匆匆刚来苍阙见她,楚碧落,那个叫他记住了三年的人。
三年的时间,容战现在看这张脸,轮廓分明,每一处的轮廓,都是一次九死一生的历练,他越发的内敛,给人的感觉越来越捉摸不定,可唯有一点他不会变。
容战知道,那是在面对楚碧落的时候,才会有的炙热。
整整三年时间,那种痛,非常人所能够想象得到。
拓跋清玄一手高举,横在容战面前:“不用,等会儿,你递上拜帖,用太傅大人的名义,上门求见。”
封王的圣旨颁出之后,随之皇帝也赐下了官邸,乃是邺都一处幽静的大宅子,上面所书勤王府三个字,乃是皇帝亲笔御书,只是,此皇帝却不是彼皇帝,而是苍阙开国之后的第二位皇帝,那椅子,也是他留下的。
可以说,眼下整个苍阙王朝,除去皇帝,最为尊贵的便是这位勤王爷了。
下了朝,左丞相和右丞相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却在下朝的时候都要经过一个小巷子,此刻,小巷子的半道儿上面,横着的一辆马车挡住了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去路。
左丞相和右丞相各自下车,在看到那辆马车的时候,又将自家的下人全部遣散在外,独自一人走过去。
马车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左右丞相上了马车,里面的人抬起头,这个时候帘子还尚未落下,外面的日光正好便打在了那人的脸上,却是刚刚在朝堂上面几乎是丢尽颜面的太傅。
“两位丞相大人,请坐。”
左右丞相一左一右挨着太傅坐下。
“今日在朝堂上,两位丞相为何竟然去赞同王下旨叫一个女人做王爷?”太傅心直口快,耿直不阿道,“要知道,自开国一来,这天下,有哪一朝是有女人做王爷的?”
左丞相和右丞相皆是沉默,太傅还以为是他们无言以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见他们俩几乎是同时,从袖中取出一个东西,递给太傅。
太傅看过去,只一枚扳指,却是裂开成了两半,那扳指不是成色上乘的翠绿色,却是混杂在了一些浊色,大大降低了扳指的价值。
太傅把那扳指凑在一起,竟然能够合成一块,而合起来之后,可以看出扳指内侧,有字迹。
年老了,眼睛有些浑浊,但是,却也能够用指腹去感觉出那是什么字。
瞳孔骤的放大,太傅嘴唇轻颤。
许久,那辆马车里面,低低的传出一道震惊不已却又苍老沙哑的声音:“苍昊……长帝姬……”
楚碧落一直都在查苍昊的长帝姬的事情,但是,自从三年之前她愤怒之下刺伤了拓跋清玄离开之后,所有她能够查得到的线索,全都被人在暗中恶意给掐断了,而最近,那些断了线索,却又有些像是有了能够继续查下去的趋势,这,叫楚碧落不得不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人,设好了一切,以前是不想叫她知道什么,而现在,很想叫她知道些什么。
有了自己的府邸,楚碧落在从手下的人里面挑出一些人来呆在王府随时听候她的差遣,另外的一些,则依旧是隐藏起来。
正在喝茶,楚碧落三年之前救下的一个女孩儿慌慌张张的便跑了进来,她是一个哑巴,容貌毁了大半,三年前楚碧落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人当做是妖孽,绑在十字架上面正要被杀死。
也许是因为那样的一双眼睛叫楚碧落不由得想起了在现代时候的好朋友初七,所以,她把她救下,之后,她就留下,顺理成章的开始呆在楚碧落身侧做一个小丫头。
“初七,怎么了?”
看她神色慌张,楚碧落问道。
心中却在猜测,如今她不过是刚刚搬进王府才一天的时间,难道,这么快就有人来踢馆了?
初七双手比划着,楚碧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