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给郡主穿好衣衫,却仍旧能够隔着那不料感觉出她身子的颤抖,秋月瞧着她的眉心有些担忧道。
白皙纤弱的手指摩挲在自己的眉心处,郡主瞧着那上面的印记,昨日还是宛如一颗红豆大小的朱砂,今日,红色消退,略微显得有些暗淡了。
“秋月,镇定些。”郡主取出平日用的胭脂盒,指腹沾起一些那最内层的东西,淡淡的拂过那印记,手指所到之处,那些印记再次变得红艳起来,亦如往日的的灼目。
那沾染在她指腹上面的东西,是凌穹特有的一种染料,即使是遇水,也不会褪色。
秋月再是如何,年纪也有些小了,到底是不如郡主那般镇定,只是看着她,抿了好几次唇,还是忍不住担忧:“郡主……”
“秋月!”郡主眼神倏地一凌厉,“倘若不想引火上身,便忘记你所看到的一切!这里周围全都是苍阙的人,还有那个王爷,更加不是等闲之辈,莫要忘记我们千里迢迢,为何来到这里?”
秋月眼光一沉,不再多言。
因为顾及到郡主来这里一连多日都未曾休息了,所以楚碧落下令,所有的人都在驿站休息两日的时间,两日之后即刻启程,赶往邺都。
“容战。”楚碧落看向站在一侧的容战,道,“你去查一下,女子眉心的朱砂,除了红痣,还有可能是什么别的东西。”
容战抱刀,一眨眼之间便已经消失。
楚碧落起身,视线落在了窗外,刚刚秋月开门的刹那间,倘若她要是没看错的话,那郡主眉心处的朱砂红印,似乎是变得暗淡了一些,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被她记在了心中。
那个时候,她脑中跳出一个惊天的想法,在古代,朱砂红不仅仅是在眉心,在别处的朱砂,只有在一种情况之下,才能够由红色变得暗淡起来。
她倒希望,是她猜错了。
邺都。
皇宫。
北连阙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等待着,身后响起一道落地的声音之后,北连阙出声道:“可有什么消息?”
身后的那人,是上次这样出现在御书房的人。
“王,凌穹的郡主那里,有人已经抢先一步下手了,不是我们的人。”
那人拧眉,有些懊悔在里面,倘若先了一步……
北连阙猛地转过身一双剑眉狠狠地拧起:“你说什么?”
被北连阙的气息所撼动,那人连连退后好几步,一口腥甜更是憋在了胸口处:“王,属下查证,是勤王爷的人,王,她已经下手了,既然她不义,王又何须顾虑那些?”
已经,下手了吗?
北连阙双手狠狠地捏紧,拳头咯吱咯吱响,楚碧落……
“退下。”闭上双眼,北连阙从牙缝儿里面挤出几个字来。
“王!”
“孤叫你退下!”北连阙一掌,将那人打出御书房。
他迟迟都没有叫人出手,为的就是等待,他想要瞧瞧,楚碧落,究竟会不会。
“果然,在你心中,拓跋清玄的安危,胜过一切吗?”
低低的笑声散开,有些支离破碎的嘲讽在里面。
楚碧落嘱咐的那件事情,容战已经查到了结果,正乘着黑沉的夜色潜入她的房中与她说。
“怎么样,除了是红痣,还有可能是什么?”
容战低头:“我查到的,都说那些是红痣,或者,便是女儿家为了好看,而可以抹上的染料。”
染料……楚碧落点头,这样的话,就能够解释为何郡主的眉心,会有些黯淡的红色了,应该就是那染料消退导致的。
心中不疑有他,楚碧落吩咐道:“这些天你小心些,我只怕有人会对郡主下手。”
容战颔首,楚碧落向他解释:“你要多费些心神,毕竟我是负责这一次将郡主完好无损的送到邺都去的人,倘若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好交差,朝堂上面有着大片大片正准备抓我小辫子的人,倘若郡主有何损伤,这些事情被他们借题发挥,在苍阙想要行事,就难上加难了。”
“那,我们何时动手?”容战一心想着早些时日能够救出拓跋清玄,不免有些心急了。
楚碧落摆手:“暂时不要,这路上我总感觉是被人盯着的,等到到了皇宫再说吧。”
两日的休息时间一晃而过,楚碧落带着几个官员又保护着郡主一路前行,要是行程能够再快一些的话,约摸便是几日的功夫,便能够回到邺都了。
在前方骑着枣红色的千里良驹,楚碧落朝着身后的马车道:“郡主,前面有一个落脚点,休息一下我们再走吧。”
马车里面传出女子的低语:“多谢王爷体谅。”
歇息下来之后,那几个郡主身侧的侍女聚在一起说着话,她们说的是凌穹的话,这里的人包括楚碧落在内就愣是没有听得懂她们说的一句话,大家言语不通,自然也就说不上什么说话不说话的,那七个侍女聚在一起说自己的话,这边,楚碧落的人聚在一起说苍阙的话。
那七个侍女在一起,低低的细语说着什么,只见她们神色沉重,又有些慌乱的样子。
休息过后,一行人再度赶路,在行路之前,楚碧落瞥向暗处,寒光一闪的地方,楚碧落骑马稍稍退后,直到一干人等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远远地掉在后面的事情。
“容战。”楚碧落小声道,“遣一个人易容成我的模样跟上去,行至下一个落脚点才能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