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朋友相约,拗不住,又穿上衣服出去小聚了一下。酒没有多喝,但回来得有点晚,所以今晨醒来已经七点多了。看着毛毛期待的眼神,还是带它出去溜了一圈。
吃完早饭,看着天气尚好,就决定回家陪老母亲吃午饭。开车在路上,初秋的天,瓦蓝瓦蓝的,笔直的公路向前延伸,心情澄静了许多。这个世界,只要不贪心,总会有满意的生活,简单、随意。
吃完午饭,睡了一小觉,老家的空气清新,混着一丝丝甜味,神清气爽。回来的路上,听了一路的老歌,林忆莲的,尽管她和李宗盛终于没有牵手走到白头,曾经也是神仙眷侣。
到家了,就着一盘葡萄,开始我的阅读。《山海经》《海内东经》有一篇《济水》,我读到了一个古县名为琅槐,竟然指的是利津县东南的一个地方,我太兴奋了,在古书里读到了自己的家乡。决定赶紧拍下来,发朋友圈。
刚拿起手机,电话进来了,市直男的。“亲,在哪呢?”“我在读书呢,你还在济南吗?”“没有,我回来了。”“哦。在东营还是广饶老家呢?”“在利津汽车站。”“啥!你说什么!”我感觉手在哆嗦,几乎拿不住手机了。网聊一个月了,所以的知情的朋友都骂我幼稚。他来了,我终于要见到活人了!
我穿什么衣服呢?他说过,喜欢我性感一些,可是就这一身赘肉,想性感也难啊。好在网上刚买的那一袭黑裙子到了,我穿起它,感觉还可以。脖子上戴什么呢,这裙子不配金的饰品,那就珍珠的链子吧。洗了把脸,BB霜是一定要用的,起码的遮盖作用嘛。其实我更明白,本来底子就薄,再加上岁月的风霜,真真是明日狗尾巴花了!就这样了,爱咋地咋地吧。
我驱车赶到汽车站,直线距离不到500米,两分钟就到了。远远看到了,站外的柳树下,站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还是干净的白衬衣,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黑色的。我靠路边停下车,心有灵犀一般,回过了头,穿透前车玻璃,我们看到了彼此,认出了彼此,目光交织,阳光很暖,心很暖。我甚至忘记了下车。
他慢慢向我走近,我下了车,午后的秋阳,透过柳树的枝叶,洒在他的身上,光光驳驳。他伸出手,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他握住了。岁月很长,人海茫茫,别回头也别将就,自然会有两人来爱你。我的良人来了。“我晚上还得赶回东营去,不能陪你太久。你不会怪我吧?”“当然不会了。”“我们找个地方走走吧,陪你说说话。”我们牵着手,走向了生态园。他的手很大,也很柔软。遇见彼此前,格外害怕那张画着属于自己爱情交集的地图,会被月老遗忘在某个黄昏的雨后,害怕今生再无可能,遇见那个对的人。现在,他牵着我的手,走在林荫路上,我知道,这就是那个对的人。
“乖,你的手出汗了。”“紧张!心砰砰跳呢。”“呵呵,我有那么吓人吗?这衣服很漂亮,之前的照片里没有穿过这套衣服呢。”说这话,我们正走到生态园石碑边,“来,给你拍张照片。笑一个,乖。”他拍好后,审视着手机的照片,眼睛眯了一下,隐约地笑了。我们一边溜达,一边评说着生态园的布局。他还是不是揶揄一下我们的前任领导,我不失时机地带他看了铜柱子。
他很严肃地说,现在很多领导都信风水,他也信。别说像我们领导建几根铜柱子了,有的地方一把手上阵,还是建新的办公楼,朝向和楼层也很重要。“像我吧,算命的说了,任职是不能去南边的,那是大凶之地。”潍坊,可是在南边的啊。“那,那怎么破?”“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斡旋,希望最终的结果不是南边。”他拉我在石椅边坐下来,抚了抚我额前的头发。“宝宝,(把网络里,这样称呼过一次)你符合我找老婆的所有标准——知性、成熟、大气。算命的说了,我必须找小五岁以内的,你小我四岁;我喜欢臀大丰满的,你恰好是;我妈妈就是老师,我对这一职业的女人怀有特殊的好感。”说着,他还拿眼睛朝我的胸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的脸红了,一阵羞涩。
“你也是我想要的:我喜欢壮硕的男人,你肌肉发达,体格魁梧;我喜欢有素养的,别不想钓这么大一条鱼,还是处级。”我也快速朝他的裆部扫了一眼,好像很大的一坨。他像受了鼓励一般,快速在我腮边印了一个唇印,“今天有要紧事;否则,就地正法。”他说着,那我的手拽到了他的裆部,我感受到了——一柱擎天!我不知道该肿么办,手抽回来不好,不抽回来也不好。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脸红的!”我们站起身,继续往前走,斜阳余辉,碧草蓝天。我的内心充盈而丰盛,感觉自己终于拥有了全世界。这一刻,我恍然惊觉:原来,我和他早已不期而遇。
我们慢慢往回走,我知道他有事情要做。什么事,他不说,我也不问。这或许就是我们的默契吧。关于我们的真实身份,彼此都没有去探究。只在一个暖暖的午后,他牵着我的手,走过林荫小路,走过青草花径;他的手很暖,他的目光很柔。
再多的不舍,也不能说,我平静地送他上了131路公交车,他在后排靠窗户坐下,朝我挥挥手,我也挥手,送别他离开。一月的等待,一小时的聚首,味道是甜的,也是苦的。我不知道今日送别,还是否有缘再见,或许就是一面之缘吧。不是我悲观,是这样的经历已是很多了;像当年的芮弘达,我本没有抱什么幻想的。
回家,我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做,坐在桌前发呆。华灯初上,月月和毛毛要吃饭,抗议三次了,我正待起身,短信息进来了,“宝,我到了。有些事现在不便说,明天晚上细聊。”“收到,保重。”我懒懒起身,给俩祖宗备晚膳去。明天,会如约而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