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结束,藤才良轻摇纸扇,笑道,“想不到小城也有如此风采。”
梦娘看到张华和狄膺在一起之后,心情不好,他慢慢拿起茶杯轻啄一口,嘲讽道,“比之京城盛地,怕是入不了藤公子的眼。”
藤才良收起来纸扇,定定地看着梦娘,认真道,“独独明华,更盛一筹。”也不知道是在说事,还是说人。
梦娘冷淡转身喝茶,藤才良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果然是一支傲世白莲,即使浸淫暗商多年,还练习媚杀,居然还有如此脾性。表面温婉,实际冷艳。藤才良伸出手,真想霸占这支从没人成功采摘过的花,伸手到一半,最终还是忍住了。名花有主,却是狄膺。
梦娘明显已经有逐客之意,但是藤才良依然默默坐着,也不觉得尴尬。梦娘也不管,当他是空气,撑着头一边慢条斯理地饮茶,一边看底下的散席发呆。藤才良就默默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冒犯。
狄膺扯过张华,让少年坐在自己怀里,柔情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张华的衣带,低头在张华的脖子处辗转流连,张华全身发颤,双眼慢慢沾染水汽。
狄膺看着他,似乎受到蛊惑一般,重重的吻了上去,张华的手无意识地揽上了狄膺的脖子,两人辗转纠缠间,狄膺的手探进了少年衣服,热于肌肤的手掌在少年的身体上游离,惹得张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手掌慢慢滑下腰际,沿着屁股曲线揉搓按压,终于伸向了羞人的那处。
张华一惊,猛然挣脱开来,狄膺紧紧地抱着他,舔吻他的嘴边,耳际,轻轻说,“别怕,别怕。”
张华一手向后捉紧狄膺的手臂,试图阻止来人的动作,可惜来人意思强势,最终压下张华,分开他的两条腿,一边亲吻安抚他一边依然进入了。
瞬间异物入体,身体不适也不应该刺激到那种地步。但是张华瞬间全身一震,脑袋仿佛针扎一样,极度排斥这种感觉,不由惊呼,“不要!”出声软绵粘腻,狄膺只以为少年也得趣,逐渐动作起来。
排斥感更加强烈,脑袋如同遭到重击,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寒冬绝望和滔天愤恨猛然朝着张华袭来,梦里无数的碎片如同真实的玻璃碎片直扎得自己头破血流。
张华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景物,沾满泪水的双眼一片茫然,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信息的冲击让人窒息,张华看到了更多小孩惨不忍道的童年,看到更多组织事务的细节,看到黄公···和一片血红。
他好不容易恢复呼吸,只见自己枕在狄膺怀里。狄膺再无动作,只是急急呼唤他,“张华?张华···”
张华不明所以地喊着,“狄膺···狄膺···”似乎这是海中唯一的浮木。
狄膺轻轻地吻了下张华的眼角,温柔地说,“我在。”张华这才安心闭眼,沉沉晕睡过去。
晨起后,张华只见牡丹已经成为自己的婢女,来伺候自己起床。他呆呆地问,“狄膺呢?”
牡丹恭敬答道,“他出去了。”
张华看着牡丹拘谨的样子,轻松一笑,“姐姐不必如此,以前是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吧。”看牡丹依然没有放松,张华拉过牡丹,强拉她坐下,给她分碗倒茶,一起吃早饭,“以前我是姐姐的婢女,都敢当你的面同桌吃饭,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牡丹看张华情真意切,有点感动。她也不作做,直接就着张华坐下,温柔地问道,“妹妹··额···看着小公子现在过得好,我就开心了。”
张华淡笑,默默了一阵,转头问道,“姐姐,不如我放你出去吧,从此你就是个良人,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牡丹欣慰地笑道,“多谢小公子了,奴家并没有对小公子有多大恩情,此次能得小公子帮助已经很感激了,不敢烦扰太多,我这种人以后自然有以后的活法。”
张华难得认真道,“姐姐是个好人,我只是希望我现在能帮一点尽量帮一点罢了。”
牡丹假意哼笑起来,“这楼里哪有什么好人,你都代替我去受罪了,怎么还觉得我是好人。”
张华握着碗,盯着米饭,喃喃道,“姐姐给我吃好吃的,给我做衣服就是好人。”
牡丹猛地点了下张华的头,笑了,“给你饭吃是养肥你,好替我承受住那些过分的客人。你这孩子这么天真,要是不是遇到狄公恩宠,都不知道怎么被人吃了。”
张华默默看着丰盛如晚宴的早饭餐点铺满一桌,小声嘀咕,“早就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了。”
牡丹没听清,凑近张华问道,“你说什么?”
张华转头一笑,“我可不管,我愿意相信姐姐,就算你是为了别的目的,我也会相信你是出于真心关心我。”
牡丹笑的嫣然,“那怕你是要伤心了,唉··我也是个薄情人啊,伤了这么多人的心。”
张华依然笑的天真无邪,“我选择相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做了对我好的事,还是做了对我不好的事,我无所谓。结果如何也只是证明我是否错了而已,与你无关。”
牡丹嗔笑道,“好个霸道的官人~让奴家好是心颤~”
两人笑闹作一片。笑了一会,牡丹拍拍张华,老妈子一样催着他赶紧吃饭,张华边吃边抬头,“你真的不考虑下吗,趁着我现在还能说得上话。”
牡丹眼色一沉,张华相信她是想离开的,这里的女子要不是被逼无奈,谁会愿意呆在这里,认命自己未来的路。
牡丹思量了一会,似乎已经考虑过了,“我走不了的,我早就是奴籍,没有依仗尽受欺凌,出去我也活不了的。”
张华倒是没想到古代户籍问题,封建的等级思想和道德观念束缚着众人,这样一个女子独户在外确实也是难过的。
牡丹眼色又亮起来,“不说我吧,狄公对你这么好,为何总说一些忧心的话?”
张华淡笑,“我又不是真的女子,难道真的当人的未婚妻?”而且我也不过是那人的一个棋子,这里的一切表现上看起来都和自己有关,仿佛我已经是最关键的人,成为等级之上,最终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我要独立地活着,过去和现在都不是我,我再也不要遭受以前那小孩遭遇过的背叛、屈辱和愤恨。我就是穿越过来打酱油的,不是打酱油的事,关我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