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皇甫子皓抬起头看着妹妹那一脸的凝重,“不过出京要寻着由头才行?”
皇甫子衿微微一笑,走到哥哥的身边朝他耳语了几句,皇甫子皓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不过仍问道:“衿儿能确定这计策可行?而且我们两家并不亲近,他没有理由要帮我们。”
“哥放心好了,衿儿会亲自去找她谈的。”
看着妹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皇甫子皓也放下心来,对于妹妹的智慧他从来不怀疑。
用过晚膳之后,皇甫子衿叹了一口气说:“本宫昨儿个梦见母妃,心里总不安,今晚就在佛堂里为母妃念经超度。”
月嬷嬷一听公主睡不好,“公主是否要宣御医就诊?”
“无大碍,月嬷嬷过虑了,只是慈母离世过早,心里常有挂念而已,就想着要为母亲念一念经卷,以安母亲在天之灵。”皇甫子衿沉重道。
“姐姐,佩儿也陪姐姐念经。”皇甫子佩虽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可是哥哥姐姐都说自己长得和母亲一样,于是她常照镜子想象母亲的样子。
皇甫子衿抚了抚妹妹的脸,笑道:“佩儿还小就先睡吧,今儿个夜里就让姐姐一人念经即可。”
皇甫子佩噘了噘嘴,不过见姐姐一脸的慎重,虽在笑可是却不容反驳,于是只有起身随侍女回房。
“公主,今儿个夜里还是让奴婢随侍在身旁吧。”月嬷嬷随公主进了这个小佛堂。
“月嬷嬷就守在屋外吧,本宫想单独给母妃念念经。”皇甫子衿道。
“是,奴婢知道了。”
“还有,杏儿,今晚你与月嬷嬷一道守夜吧,不过不要进来打挠本宫念经。”
“是。”杏儿笑着福了福身子。月嬷嬷看了看杏儿,公主现在颇为宠爱这个宫女,不过看来比白芷要好,她也就不反对让她留下做个伴。
皇甫子衿踏入了佛堂,这里的布置并没有大的改变,只是安置了佛像,看了看那庄严肃穆的佛像,心里默念了一阵。随即转动那个香炉,踏入了密室,钻进了地道之内。刚一进去,就见段玉祺举着火把已在等她,“公主来得有点迟。”
“劳段公子久等了。”皇甫子衿关好那个地道的入口,笑着转头回道。
“也没有等得多久。”段玉祺随意的回道,其实一接到成王派来的密使,他就立刻赶来了,就怕深夜她一个人在密道内会害怕。
皇甫子衿只是笑着看他,并不出言取笑他,其实看他的神色,他应该等了好几个时辰了。段玉祺拿出随身带着的包袱递给她:“公主还是换上男装为妙。”
“还是段公子想得周道。”不过她还是未出阁的闺女,要她当着男人的面换衣装,她还是觉得不妥。段玉祺一看她那为难的神色,即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子,道:“草民不会偷看的,公主快点换上吧。”
皇甫子衿难得的脸一红,看到他转了身子,忙脱下女装换上男装。“好了,段公子可以转身了。”顺便把换下的衣裳放在隐秘处。
段玉祺转过身子,就见她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一个小少年,瞬间就看痴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朝她伸出手。看到那朝自己伸出的手,她也不娇气的一把握住了,段玉祺看着她那泰然自若的样子,笑着朝前走。“这路虽走过一次,可是还是由草民来带路为妥。”
与段玉祺在密道里行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来,段玉祺把火把扑灭了,借着月光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如果是白日,她可能会更好走一点,虽已有人在前带路,她仍是踢到小石子,身子往前一扑,刚好撞到了段玉祺的背上,于是她忙道:“不好意思了,段公子,是本宫走得不稳。”
“公主无需道歉,还是草民来背你下山吧。”说完,蹲了下来。皇甫子衿却道:“本宫可以走,无需段公子背着了。”
“公主又何须与草民客气,况且那样下山会快很多,如果路上耽搁的时间过久,天很快就会亮了。”
皇甫子衿也确知他所言不虚,于是趴到他的背上,下山确实比自己走要快得多。一走到山下,却见一个下人守着马,那个下人看到他们,即牵着马走了过来。
皇甫子衿自是认得他,正是她让张光远派来的人,不过她没有把密道通向哪里的事说给张光远听,所以才会让哥哥找来段玉祺。那个下人行礼道:“参见公主,见过段少庄主。”
“辛苦了,不过除了我们,凡是在这山上下来的人都要留意了。”皇甫子衿说这话时已被段玉祺抱上了马。
“是。”那个仆人答道,退了回去。
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
进了城门,皇甫子衿的眉头深锁,没想到皇城的城门如此容易就进来了,段玉祺感到坐在前面的身子有点僵硬,知道她的心情不大好,笑道:“公主也无须恼怒那城守,草民虽没有一官半职,可却是陈国乃至天下的大商家,自是有钱使得鬼推磨。”
“如果今日是我陈国的大敌,那城守也会给了钱就可以放进来?”皇甫子衿恼怒的道。
“依草民看,也有可能,毕竟世人都爱财,草民与他打过数次交道,那城守就是一贪财之人。”段玉祺笑着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怒火中烧。皇甫子衿回头瞪了他一眼。“公主勿恼啊,如果没有他,我们深夜要进城会难很多,公主该高兴才对,”随后又贴着她的耳朵道:“他日如果公主能帮成王谋得皇位,那自然可以换一个公主信得过的人。”
皇甫子衿斜睨他一眼,这人的眼光真毒辣,她的心境确实开始在变,可是就连她亲近之人尚没有看出来,可这人却是一眼看穿。段玉祺也微笑的看她,皇甫子衿也随之笑了出来,“段公子,吾之知音也。”
“得公主这一语,也不枉草民追随公主。”段玉祺自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