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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老子先动手的么?

巨人号。

在桅杆顶端的瞭望台上,杰西卡架着长枪、倚着窗户,注视着夜鸦码头,刚才的三发子弹都是出自她的手笔。杰西卡握着长绳滑下,短发轻舞,英姿飒爽,已经有点女中豪杰的味道。用一杆枪就能威慑两个诺克萨斯小队的女人,很少!

蓝琪儿和卡兰回屋子整理她们购买的战利品。

甲板上只剩下马里奥、蓝傲、戒酒、杰克、杰西卡和老阿瑟。狂狮伦纳德则被捆在最角落。

马里奥向老阿瑟和杰西卡问道:“老爷子,你们想去哪个城市?”

老阿瑟用低沉的声音回道:“让杰西卡决定吧,我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如果不能死在故土,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都只是他乡。杰西卡不一样,她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将来,无论她决定去哪里,我只要能继续陪伴着她,就知足了。”

杰西卡听了老阿瑟的话,眼眶一红,搂着老阿瑟的胳膊鼓起勇气说道:“杰克大哥说要送我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我可以成为出色的枪手。”

四人的眼光都转移的杰克身上,杰克嬉笑着说道:“把老阿瑟和杰西卡送到皮尔沃特夫——瓦罗兰科技之城。那里有最先进的魔法科技,只要有一技之长,在那里谋生并不难。”

马里奥沉思片刻道:“嗯!可以。那就这样定了。我去通知一下船员,你们早点休息。”说罢向船舱走去。

杰西卡和老阿瑟起身致意。

杰西卡向杰克躬身行礼,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杰克大哥!”

杰克一改往日形象,严肃地回道:“不用谢我,还有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皮尔沃特夫可虽然治安不错,但也不是常人想象中的平静,而且生存不易,虽然你是个女孩子,但你要很努力才能生活下去。”

“嗯!”杰西卡认真的嗯了一声。

“我们也回屋休息了,晚安。”老阿瑟向杰克点头表示谢意,随后说道。

“晚安。”蓝傲、戒酒和杰克向一老一少回道。

已经是深夜了,但今夜无风。月如玉盘,光似薄纱。

三个人都没有回屋睡觉,一人抱着一桶酒,蓝傲和杰克点着烟,坐在小山一样的酒桶上看海、发呆。

每个人都有不少心事,此时的气氛与驶向诺克萨斯时的气氛相比反倒是更凝重了。

戒酒心里想着是:“心里好久没有感到如此快意了,敞开喝酒,放胆打架,但是,今夜之后自己又要飘向哪里?被驱逐出寺庙后,自己再无心安之处,日日酗酒,却难解忧愁。”

杰克则是在回忆,回忆自己在比尔吉沃特东区的荒唐、屈辱的日子,还有担心老阿瑟和杰西卡的将来。

蓝傲在纠结着自己的任务,任务是刺杀伦纳德,但他第一次做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的任务。所以打算将伦纳德带回比尔吉沃特,之后交给独眼就算完成任务。

蓝傲看着戒酒愁眉不展,沉思许久说道:“戒酒和尚,我在比尔吉沃特有家小店,缺个扫地的,你愿意来我店帮忙么?”

“不去!没酒喝,没架打,憋死俺和尚啊!”

蓝傲笑道:“什么酒都有,比尔吉沃特是海盗窝,天天有架打。”

戒酒眼神一亮,斟酌片刻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不能留我!”

“所有人都是自由的!我无权挽留任何人。”蓝傲承诺道。

“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了!”

“我也是!”杰克跟着说道。

“我也是!”蓝傲笑着

“哈哈哈哈!”三人相视而笑。

第二日,一声怪叫惊醒了所有人。

“杰西卡!我爱你!”

所有巨人号上的人都蒙了,这TM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傲走出房门找船员问道:“这是怎么了?”

船员回道:“病猫醒了!刚开始时还是乖乖的,但见到杰西卡在船上时就开始发疯了。”

蓝琪儿等人也都出屋倚着围栏瞧热闹。

麻子脸和众小弟围着伦纳德正在调侃:

“哟!这不是病猫伦纳德男爵么。”

“男爵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么?”

“要不要来口酒啊?”

伦纳德根本不理会这些无聊的人,但确实干渴,只能忍着闭上眼睛不说话。

众人戏耍腻歪了,一会儿就都散了,这只病猫也实在无趣。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伦纳德就大吼一声:“杰西卡!我爱你!”

根本没人过去搭理他。

声音越来越弱,但这家伙还算执着,一直喊。

伦纳德断水断粮已经两天了,他死在船上和蓝傲的计划不符,蓝傲只能下去给点吃食。

金黄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两日没刮的胡茬,脸并不丑,甚至还算俊朗。

上身军服破破烂烂,神情疲惫不堪,嘴里念叨着还是那六个字:“杰西卡!我爱你!”但已弱不可闻。

蓝傲给灌了一碗水,塞了一片面包,盘坐在伦纳德对面,等他整顿精神。

过来一会儿,整个人渐渐稍微有了点精神。

“临死前有什么话想说么?”蓝傲问道。

“我想娶杰西卡为妻。”伦纳德晕晕乎乎地说道。

“不是让你说梦话,是让你说遗言。”蓝傲无奈道。

“我想见杰西卡!”

“这也是梦话!”

“我靴子里藏着一把黄金匕首。”

蓝傲起身从伦纳德靴子里掏出匕首,又在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别多想,那个地方没摸)

蓝傲淡淡说道:“我只负责传话,不作保证。”

“谢谢你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和蔼的杀手!”伦纳德咬牙说道。

“不客气。”蓝傲觉得他真的是在夸自己。

当天没有动静。伦纳德觉得蓝傲骗了自己,又开始喊。后来每天只要喊:“杰西卡!我爱你!”就会有人来喂水喂饭。日子还不错。

几天后,杰西卡终于忍不住这个烦人的声音了。抄枪出门打算毙了这个混蛋。

伦纳德见杰西卡拿着枪下来猜到自己命不久矣,鼓足气力道:“杰西卡!四个月前我第一次看见你在海边发呆时就爱上你了!我喜欢你的忧郁!我喜欢你发呆的样子!我喜欢你的一颦一笑!我喜欢你不经意间的回眸!你每天下午最早四点、最晚六点会到海边散步。每天晚上最早七点、最晚七点半回酒吧上班。你在海边从来不笑,是的!我确定四个月来你没有笑过一次!从第一次遇到你,以后的每天下午我都在海边躲着看着你。起初是吃完午饭去海边等你,后来每天早上一醒来就会去海边等你。最后我受不了了,我发誓一定要娶你为妻,所以我派人过去通知你。如果我不小心触怒了你,我希望你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如果你不原谅我,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杰西卡瞬间呆住了,心里想到:“伦纳德说的都对,这些细节不可能撒谎,她不知道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如此关心,她确实有点心软了。但是,那天那队军人扬言要杀阿瑟叔叔是怎么回事?如果这煞、笔想用花言巧语苟且偷生,自己一定要把他砍成肉泥!搓成鱼丸!”

杰西卡抬枪质问道:“那你的人怎么会想杀阿瑟叔叔?如果你戏耍我,解释不清楚缘由我现在就崩了你!”

“我没有在小镇杀过人,那天派去的人是为了吓唬老头,让老头放你走。我知道自己的名声烂透了,小镇的人已经恨死我了,老头肯定不会把你嫁给我。所以只能让部下拿着涂了血的刀去吓唬他。诺克萨斯军人的刀怎么可能不擦拭保养!”

“我的领地被军部收回了,男爵现在只是一个虚名,但为了下次出征,我只能在小镇敛财。否则我养不起我的军队。但我是军人!是贵族!为国出征是我的职责,保护属民也是我的职责。虽然我做得很过分,但我绝不会杀害需要我保护的人!”伦纳德说道。

杰西卡哑口无言,心里想到:“这算是什么?”她已经快疯了,事情怎么可能是这么一回事。她掉转枪口、甩起枪托狠命地狂砸伦纳德。

伦纳德也不躲避,无论是砸脑袋、是砸脖子、还是砸胳膊,面不改色。

杰西卡没有手下留情,走人的时候狂狮已经变成熊猫了。

晚上蓝傲又盘坐在伦纳德对面,问道:“你怎么不说呢?”

“说什么?”伦纳德用漏风的嘴回道。

“说你是来真心娶杰西卡的呀!”

“老子那一章就三句台词,第一句就说明白是来娶人的。是你们TM不讲道理上来就打。是老子先动手的么?”伦纳德怒道。

蓝傲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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