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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吾已苍老

与此同时,蓝傲来到橡木酒吧,拾级而上,登上三楼。

独眼正坐在客厅牛饮,桌上摆放着一排还未拆开的装着麦酒的橡木桶,还有一排雪茄。

蓝傲坐定,点烟开酒。

独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裹,扔到桌上。

蓝傲含着烟,慢慢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云雕漆器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残缺的泛黄的皮质地图。

独眼道:“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物件儿极其稀罕。且不说图上的内容是什么,单单这一块破皮,就不属于瓦罗兰本土的任何一种生物。”

“太谦虚了,这世上可没有几样东西是你的右眼看不明白的。”蓝傲边仔细端详残图边回道。

“再让我开开眼界吧,这残图有什么奥妙。”独眼俯身探过头来。

蓝傲起身关窗拉帘。

“我不缺男人。”独眼道。

蓝傲没有理会对面的傻帽,捧起残图,闭上眼默诵了很长一段古老繁杂的咒语。

只见残图渐渐升到半空,慢慢散发出神秘、幽深的光亮。

半刻后,终于形成一个不规则的透明的立体图像,里面有点点白光,道道蓝色星轨。

独眼单手撑着下颚,凝视着空中闪烁的白点、流动的光线。问:“这玩意儿有毛用?”

“对常人无用,但对我来说是归处。”蓝傲意念一动,残图落回掌中。

独眼说道:“老大说还有一块星图。”

蓝傲苦笑一声:“你们老大真是在世诸葛,深山卧龙啊!一块星图换一方诸侯,这样玩下去等我找全星图,他也称霸瓦罗兰了,我也成瓦罗兰公敌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说她没几块了。”

蓝傲差点吐血,想道:“今天才发现自己就TM是个只有几千金币的穷鬼。”

吞酒问道:“这回想让我做什么?”

“解决一个诺克萨斯的小统领,三阶战士,对你来说没问题。”

蓝傲听完直接把没吞下的酒喷了独眼一脸。

独眼扯着外套随意擦了一下。

“你TM原来还有脸啊!”

独眼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谁让你的小辫儿被老大抓住了。你那次赢我可是让她输了半年的收成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堆金山啊!”

“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还记得那么清楚。”

独眼心里嘀咕:“这一点,天下女人都一样”。嘴里问道:“考虑一下?”

“嗯……有时间限制么?”

“没”。

“我回去和蓝琪儿商量一下。”

独眼朝楼下大喊一声:“二狗子,上三楼把酒和烟都TM收了。”

蓝傲夹着雪茄道:“别急啊,我还没开始呢!”

独眼理也不理蓝傲,起身钻进自己的小屋,“啪”的一声闭上房门。

“妈蛋!有钱、抠门、狗脾气,橡木桶都是这么一帮傻缺。”蓝傲往口袋装了一把雪茄,两胳膊各夹着一桶麦酒,一脚踹开窗户,翻窗跃下。

蓝傲很喜欢在傍晚时分,沿着沙滩散步。

走在沿海的木质栈道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用心感受脚下的特殊的触感。

偶尔会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擦肩而过,蓝傲目不斜视。

还会有或清秀、或成熟、或温婉女生比肩交错。蓝傲会回头偷瞄凝伫。

蓝傲还喜欢看海,大海太过广阔,在它面前,蓝傲的烦恼化为细小的沙粒,随着潮水渐渐飘远。

晚上回店,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早已无影无踪,扔下店门大开的“此店卖书”没人管。

蓝傲一个人蹲坐在书店门口台阶上,右手酒,左手烟,左手一个慢动作,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夜已深,风清凉。

卡兰双手抱着一大桶吃食缓步归来。

蓝琪儿走在她身旁,抱着四、五瓶红酒。

在门口站定,蓝琪儿僵着胳膊把酒递到蓝傲面前。

蓝傲在接酒的那一瞬间,内心深处有想哭的冲动。

卡兰淡淡问道:“外面吃还是里面吃?”

“屋里风大,放地下吧!”

(卿年华正茂,吾已苍老)

最近几日“此店卖书”的三人都起得特别早,或许是鸡鸣月落纸窗白,整宿没合眼吧!

蓝琪儿躺在最前排的书台上补觉,身下压着一堆***。

卡兰仍是随手捡一本书,胡乱翻来翻去。

蓝傲想在蓝琪儿肚子“咕噜噜”之前,把正事说了。

轻唤一声:“蓝琪儿。”

蓝琪儿睡眠向来很浅。“嗯咛”了一声。

“我想出一趟远门。”

“不准。”蓝琪儿呢喃道。

“你留在比尔吉沃特。”

“你试试?”

随后就是很长的一段沉默。

“我很快回来。”

沉默……

“要不咱们约定个时限。”

继续沉默……

“你出门后会听我的话么?”

死寂般的沉默……

“啪”的一声,蓝傲把手里的《星图》一合。

“不准打架,其余自便!”蓝傲朗声说道。

蓝琪儿瞬间变成一只小老虎,起身扑进蓝傲怀里,脑袋一个劲儿的往蓝傲怀里钻。

卡兰把书一合,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也要去。”

蓝傲淡然回道:“不准。”

卡兰托腮含笑,温柔一语:“老娘有钱!”

“口误、口误,路上的行李交给我扛就好了。”

月黑风高,灯火昏黄。

橡木酒吧三楼,蓝傲和独眼正在沉默中对视。

许久之后,蓝傲开口:“三千金币太TM少了,要是我一个人或许还够花,带上蓝琪儿这点钱不够她买零食塞牙。”

独眼贼笑道:“我们可没有要求蓝琪儿也必须去,难道你要让我们为不相干的人买单么?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进出诺克萨斯么?就算只是每人一金币我们都付不起,所以,连一金币我们都不会再加。”

蓝傲用手指算了一下,恍然大悟,用右手握拳一砸左掌,叹道:“有道理!”

三天后,早晨,天晴无雨,天空海阔。

蓝傲像往常一样失眠。哦,不!是早起!

两女人果然不负众望,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过了两小时才稳步下楼。蓝琪儿还不怎么会梳妆打扮,两条海水一样的马尾,长长的刘海,内着白色衬衣,外着黑色背带裙,拖着一双拖鞋。眼睛像一片周遭覆满白雪的内海。

双手空空,边下楼边打哈欠。

“嗵”的一声。“嗵”、“嗵”、“嗵”又三声。

店门口多了四个大皮箱,是卡兰从三楼扔下来的。

卡兰缓步走下,也是白色衬衣,外着黑色背带长裤,脚踩恨天高。

蓝傲用讨好的语气先问蓝琪儿:“琪儿,你的行李呢?”

“你不是带钱了么?”蓝琪儿反问。

蓝傲仰天长吐一口老血。

蓝傲用献媚的眼神盯着卡兰问:“不用带那么多行李吧?”

卡兰直接开始解上身衣服的扣子。

蓝傲慌了,道:“这……这是干嘛,琪儿还在跟前呢?”

卡兰边解衣服边不慌不忙的说:“少带行李啊,我可以不穿衣服出门,但箱子必须都带上。你嫌行李多,我光着身子出门就好了。”

蓝傲双膝跪地,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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