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昱凯紧紧抱住朱紫笋,还在好笑:“你究竟怕什么?蛇在冬天都要冬眠,而冬眠的蛇是不吃东西的,也很虚弱,没力气缠太久。刚才要不是你先惊动它,它也不会缠上你。即便我们不来,只要你不动,它缠一会儿也就松开了!”
朱紫笋干脆抱住靳昱凯放声大哭起来:“我是知道这些,关键是你怎么能肯定蟒蛇也知道这些还肯遵守这些!”
靳昱凯哈哈大笑。这姑娘可真是上天的杰作,明明是无依无靠不知何去何从前途渺茫,却就是不肯认输,即便是在此等情况下,她也能逗人开心。
赵飞在缝隙外面非常大声道:“靳哥,既然朱姑娘已经没事了,我们赶快离开吧!到青衣坪还远得很呢!”
靳昱凯低头问:“你还走得动吗?”
朱紫笋的脸一下子红了,才发觉她正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急忙推开靳昱凯:“谢谢!QRV(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靳昱凯笑笑,轻声道:“蛇大多喜欢躲在石头缝中。下次姑娘别来这种地方!”退出去,将剑插回剑鞘,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经过寇啸永身边的时候淡淡道,“寇兄留下照顾一下朱姑娘,慢慢出来!”带头走出林子。赵飞等人急忙跟上去。
寇啸永又等一阵子,渐渐平静下来的朱紫笋才走出来,低着头,一言不发朝外走去。寇啸永等她走一截后,才掉后不少跟她的后面。朱紫笋很是别扭,走得很快,一到外面就坐上滑竿。靳昱凯一看见寇啸永出林子,就招呼众人就又继续前进。
令人奇怪的是,下午明明没有下雨,空气却裹着铅块一样沉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原本走在一起的寇啸永和靳昱凯彼此隔得远远的,反是赵飞巴结的一直跟在寇啸永身边,不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其他人一样沉默着。这样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走得比较快。
朱紫笋还是非常困乏,却没有一点瞌睡,缩在白貉绒披风下,无聊的东张西望。不是说柏溪坡是严道帮的地盘吗?为什么那个聂锋也不出来亮亮相?有点事情发生,总比大家都这样谁也不理谁要好!
朱紫笋沉思未已,靳昱凯忽然暴喝一声:“什么人!”像身上安装了飞行器一样“嗖”地一下飞起来,落在一颗高高的松树上。
那颗松树的好些树枝莫名其妙也突然间就活了,大多落在地上,将朱紫笋等人团团围住,只有其中一根树枝还留在树梢,拿着一把大刀嘿嘿奸笑道:“你就是方老儿的徒弟?”
“先师的名讳也容你来侮辱?”刀光剑光便在树梢上缠在一起。
“搞不好张艺谋也来过明朝,他导演的《英雄》还真是超级写实呢!”朱紫笋傻傻地看着半空,喃喃自语,“啊……”朱紫笋评点未完就改成尖叫,因为滑竿毫无预兆地忽然朝下坠落。
“快,保护好朱姑娘和寇公子!”赵飞的声音使得朱紫笋镇静不少,四处一看,两个挑夫挤在一起已经乱了方寸,因为他们已经被一、二、三……整整八个喜欢当树甚过喜欢做人的“树枝”团团围住。不过赵飞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一把长剑,正领着两个同样拿着长剑是蒙山帮帮众和那些“树枝”打在一处。赵飞一脚踢出,一个“树枝”便飞起来回到大树上去挂着!不是亲眼看见还真不知道,平日里嬉皮笑脸一副无赖相的赵飞居然这么能打!三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架住对方八个人。
“不用害怕,赵飞的功夫是昱凯亲自调教的!”寇啸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真没想到,汪立本伏击一次,居然还是选在老地方伏击第二次。”
朱紫笋离开滑竿站起来,扭头打量寇啸永,脸色异常的白,还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害怕?不由得好笑:“既然如此,寇大哥也请尽管放宽心就是了!汪立本之所以还要选择柏溪坡伏击,正是因为他认为你们想不到他还会在这里伏击啊!”
寇啸永愕然,才察觉朱紫笋哪里有一点点怕的意思,明明就是很兴奋嘛,就差要大声喝彩了!
一根树枝掉下来,正砸在朱紫笋头上。朱紫笋抬头又朝松树上看去,聂锋的伪装树枝全部都掉了不说,连他的衣服破了两个大口子,漏出一大片肩膀和胸膛。原来靳昱凯才是武功天下第一的独孤求败啊!朱紫笋又兴奋又惊讶地抓住寇啸永问:“噶,法西斯学的剑法是不是叫做脱衣剑法?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脱别人的衣服?上帝保佑那个聂锋,一定要多穿几件衣服,不然说不定要在冬天裸奔……啧啧,万一冻病了,也不知道这里能能买到泰诺和阿莫西林?”
逗得树顶上的靳昱凯噗哧一乐,忽然还剑入鞘:“听见没有?朱姑娘但前辈生病没人照顾,今日大家也切磋得差不多了,不如下次找机会再玩儿如何?”
聂锋倒是不太想停,可他摸一摸裸露的胸膛以后,却不得不停下,这才有功夫朝树下看去。八个严道帮高手没一个管用的,被赵飞三人一个个全都砸飞到树上去挂着,简直就像晾衣服一样。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的功夫比你师傅还厉害?”
朱紫笋理所当然大声抢着道:“那是当然,不然怎么有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雏凤清于老凤声之说?喂,法西斯,为什么你没说过,你的武功这么高?既然你的功夫这么高,为何不干脆杀了那个聂锋?”
这回是那两个蒙山帮帮众忍不住笑起来。靳昱凯又摆出那副酷酷的面孔:“不许胡说,聂前辈是我师傅的朋友!再说光天化日下杀人不就成了杀人犯吗?杀人要等到月黑风高,没人看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