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这个混蛋
“他基本上不喝酒的。”嘴里轻轻的喃着，凝烟脑子里也是七上八下，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程轩一脸阴郁的样子，颓废到让她悲哀。
“可是，自从知道你结婚，他就开始喝，经常喝。”同样低沉的叹，晓晴的目光不离开，默默的数着“第五杯”
心尖闪起难以忍受的痛意，凝烟的眼前浮现着程轩原来的影子，不吸烟不喝酒，永远都那么健康阳光。
“烟烟，你过来劝劝他好不好？”
程轩已经端起了第六杯酒，并把前来搭讪的一个女人一把推开，他侧脸的时候，晓晴看到了他眼眶充血的样子，心如被刀划了一道口子。
晓晴乞求的声音重重砸在凝烟的心尖。
程轩，我该怎么做才好，才能让你回到从前的你。
回到你身边吗？
如果你知道了我已经和欧允灏发生过那种关系，你还会接受我吗？
而且，时间还不到四个月，欧允灏不会让我离开的。这话，他说了有上百次了，我若现在回去，只会害了你。
还有面具男……
如果我回去，你知道要面对什么吗。如果你看到我和欧允灏在酒店里的视频，你会怎么样？
即便你不在乎我的身体被夺去清白，不在乎那段视频如何的香艳不堪。可是，若我们执意在一起，你妈看到视频后，会恨不得杀了我。
“我……”咬了咬唇，她的眼睛看向漆黑的天空，心里茫然无措。
欧允灏那天丢下的狠绝的话，就清晰的飘荡在她的耳旁，不容她去忽视。
“烟烟，你来不了吗？”晓晴悲伤的声音带了绝望的味道，“算了，这样做是太让你为难了。”
“对不起，晓晴，他在家里，我出不去。”凝烟眼里有泪花儿闪动。
“嗯，我知道了，我再去劝劝她。”瞟一眼还在喝的程轩，晓晴无奈的点头。
“晓晴，你把手机给程轩，我和他说几句话，好吗？”
犹豫了一会，凝烟小声说。
她去不了，希望能够安慰安慰他。
“好啊，我这就进去。”晓晴高兴的一边说一边望里面走，夺过程轩手里的杯子：“程轩，别喝了。快点接电话，烟烟要和你说话。”
说吧，说出来就会好了。两个人把事情说清楚，冰释前嫌，然后一定能走到一起的。
晓晴开心的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烟烟？”程轩的声音因为醉而有些迷离，在听到这两个字后眼睛还是亮起来：“烟烟，真的是你吗？”
“程轩……”
这么久，第一次这么真切的听到他的声音，凝烟的泪再也忍不住，赶紧抹干泪，轻柔的唤了一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烟烟，你这样会很为难的，对不对？烟烟，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夺过晓晴手里的杯子，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程轩的声音痛苦激动。
劝老公去帮助自己的旧情人，这样的度量，他不相信欧允灏有。若换成是他，他也做不到。所以，他认定凝烟一定遭到了为难。
“不，不是这样的。程轩，我不是在怜悯你，我……”
我是心疼你啊。可是，却不能说出来。
在感情上，她不能再给程轩什么希望了，否则他就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程轩，回家吧，别再喝了。”凝烟轻轻的劝说。
“我不回家！烟烟，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家。”酒杯再次被晓晴抢过去，程轩一拳重重的砸在吧台上，把酒保和晓晴同时吓了一跳。
家，真的不是个好地方，他讨厌每天一回家就会有一个人热切的迎上来，去关心的问这问那，去为他脱西服拿拖鞋。
若那人是夏凝烟，他会觉得是温馨的享受。可是，那个人是司徒珊珊，只会让他觉得厌恶。
若不是怕张瑛有心绞痛的毛病，他宁愿去住酒店，也不愿意去面对家里那两个女人。
“程轩……”除了唤他的名字，凝烟不知道该说什么，握着手机，泪水再一次流下。
程轩，让我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烟烟，他对你好吗？嫁给他，你幸福吗？”
抬起眸子，无神的望向对面的酒柜，程轩突然问，语气幽幽，透着无心的伤感。
凝烟的心被猛然刺痛！
不幸福！
她怎么可能幸福呢，她都不知道有多久不知道“幸福”无何物了。
心底泛着苦涩，凝烟深吸了一口气：“幸福，我很幸福，他对我很好。程轩，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再把我放在心上。”
学会遗忘，再也不要记起……
那边，静悄悄的，静的可以听到酒吧里的嘈杂声，却唯独听不到程轩的声音。
“程轩……”
心里莫名的有些怕，凝烟怕自己的话会刺激到他，可是她只能这样告诉他。
“我在听。”简单的三个字，程轩说的无比艰难。
松了一口气，凝烟决定让程轩彻底断了念想。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晓晴在默默的守着。
“程轩，文化宫这个项目是我让他退出的，因为……”手指掐着手心，凝烟说最后一句话时几乎用尽了身体所有的力量。
她说：“我想对你做些补偿，程轩，他对我太好了，好的我舍不得离开他。所以，我只能选择负了你。”
“我知道了。”手机啪的掉在大理石台面上，引起一阵清脆却又清冷寂寞的响声，程轩眸了里黯沉凝聚再凝聚，无尽的悲哀在心里蔓延开。
那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在她的心脏最脆弱的地方猛的敲击下去。心底的痛再也难以忍住，捂住嘴，凝烟无声的哭了起来。
一身米白的睡袍，欧允灏站在楼梯口，冷眼看着楼下的客厅。不知道站在多久，他转身回卧室。几分钟后，换好西服的他已经走在楼梯上。
皮鞋落地的声音传来，背对着楼梯，凝烟赶紧将泪擦干，挤出一丝笑意：“今天不是不出去了吗？”
“刚接了一个电话，所以要走。”走到她身边，欧允灏淡伸出手指将她眼角遗留的一点泪痕揩干，轻轻的笑：“老婆，怎么哭了呢，舍不得我出去？”
“我……”张了张口，凝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总不能说，她的泪是为了程轩而留，是在祭奠她那逝去的爱情……
“睡觉去吧，我应该会很晚才回来，也许今晚……”欧允灏故意说慢一些，坏坏的笑：“也许今晚就不回来了，宝贝，我不在家，你不会给我戴顶绿帽子吧？”
“你……”
凝烟皱起眉，转身往楼上走。
戴绿帽子这话，亏他也说的出来。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出去是去向女人找乐子，却偏偏反过来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