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糟糕的心情
“程轩，你家里的号码是多少，我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直接去医院。”
回头看着程轩，凝烟咬了咬唇，问。
如果有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和张瑛说一句话。可是，目前毕竟是特殊情况。
“不用打给她了，她有事回老家，今天早晨走的，明天才能回来。”强撑着摇了摇头，程轩因腿痛，再次拧起眉。
“流了好多血，程轩，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毯子上有了鲜红的印迹，凝烟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没事。”努力的一笑，程轩咬牙忍住痛意。
“坚持一会，很快就到医院了。灏，麻烦你开快点。”乞求的目光看着欧允灏，凝烟轻声说。
“嗯。”声音依旧不冷不淡，看她紧张的样子，欧允灏强压下眼中的愠意。
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程轩很痛苦的样子，微有些后悔。
是他下手太重了些，可是，若不是她偷偷跑来和他相会，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他又怎么会这样。
气愤啊，而且心里的郁积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当程轩的拳头挥了过来时，欧允灏把理智抛到了一边。
“回家！”
看着程轩由护士们扶上担架，凝烟刚想跟上去，被欧允灏握住手腕。
“这里不能没有人的，灏，你回家吧，我在这里守着他。你也知道，他妈没在家，爸爸在新加坡，而晓晴我又联系不上。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腿扎在尖锐的玻璃上，流了很多血，我担心……”
好一个担心啊！欧允灏的唇边扬起冷笑，打断她的话：“所以，今天晚上你不回家？”
“欧允灏，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凝烟皱起眉，心底有气凝结成一团，忍不住也冷了声音。
“能，如果你现在就跟我回家的话。”低眸想了想，欧允灏说。
“不行，我得在这里等着，他的血流的太多了。”一想起那触目惊心的红，凝烟的身子就有些发抖：“灏，你不知道程轩的血……”
猛的挥了挥手，欧允灏再次打断了凝烟的话：“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意程轩，你的眼里只有他！”
“你听我说完！”
见他误会，凝烟连忙解释。可是红唇刚起，就被狠狠的推进了走廊：“去吧。夏凝烟，你记住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心里的怒火被她的样子越烧越旺，欧允灏的怒气终于难以遏制的爆发出来，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他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欧允灏！可恶的，听我说完不行吗？”
凝烟急忙往前追了几步，车灯闪烁了几下，贴着她的身子擦了过去，气的她只能跺脚。
对着那辆已经远去的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凝烟转身往里面走。不知道程轩现在怎么样了，她真是担心死了。
她之所以看到程轩的流血担心，是因为她和程轩一样都是罕见的熊猫血……RH阴性AB型血。他流了那么多血，若是需要输血，医院里不一定存有这种血型的。
“护士，他怎么样了？”看到有个推程轩进去的护士出来，凝烟担忧的问。
护士平静的说：“腿里有些小玻璃片扎在里面，需要尽快取出来，其它的看起来没什么事。”
“那用不用输血？”
“应该不用。”想了想，护士说：“但是需要住院几天，你在外面等一会吧，医生正在给他取玻璃片。”
凝烟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前惨白的脸色有了血色，笑说：“哦，那就好，我去交住院费用。”
“交费？”护士不解的看着她：“和你们一起来的先生已经放了钱在医院，绝对是绰绰有余。怎么，他没告诉你？”
“交过了？”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凝烟记起，在她去喊护士的时候，欧允灏是离开了一会。
坐在外面等着，欧允灏的样子一遍遍的浮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可恶的家伙，一点耐心都没有，听我说完就不行吗？”
想起他接二连三打断她的话，绝然而去，凝烟忍不住低咒。
盯着手机，考虑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还没等她拨完号，就有电话打进来，闪烁的竟是晓晴的号码。
凝烟看了一眼，赶紧按下接听键：“晓晴，你在哪呢？”
“我刚去了趟超市，手机扔家里充电了。一回来就看到你的电话。烟烟，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晓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胳膊之间，手忙着往冰箱里塞着东西。
“程轩他……”
“程轩怎么了？”
凝烟嘴里只吐出三个字，晓晴的心立刻一紧，手里的东西哗啦掉到地上都不管，用手握住手机站起来。
“他是不是又去酒吧了？今天下班时，他告诉我说去见一个客户，原来是骗我。”摸到扔到桌子上的钥匙，晓晴焦急的说。
“不是，他没去酒吧。”
不用看，凝烟也知道晓晴现在的表情，急忙说：“他和欧允灏发生了争执，现在XX医院里。晓晴，你有空的话就过来吧。你放心，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腿上扎了些玻璃。”
“我马上就去。”听到程轩在医院里，杜晓晴的神色更是一变，抓起外套将门落了锁，直接往楼下奔去。
虽然，凝烟说没事，可是没见到人，她还是难以放下心来。
把手机放到包包里，凝烟了然一笑。一听到程轩出事，晓晴就急成这样。不是爱上，又是什么？
她真希望程轩能够早日把她忘掉，和晓晴在一起。这也是她打电话给晓晴的原因，想多给他们一些共处的机会，尤其是在程轩受伤的时候，让他慢慢发现晓晴的好。
“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房的门打开，凝烟立刻走向一名医生，询问。
“手术已经做完了，因为很多是细碎的玻璃，所以取时考虑到病人承受能力，用的麻醉剂多了些，他现在睡着了，不出一个小时就能醒过来。”
“谢谢你，医生。我可以进去吗？”
松了一口气，看到几个护士推着程轩出来，凝烟又问。
“可以。”医生点头：“只是血流的比较多，你注意要让病人多休息。另外，不要让他动条腿，否则伤口很难愈合。”
病房是天蓝色的，很温馨宁静的颜色，没有拉窗帘，透过窗户，隐隐可以看到几颗调皮的星子在眨着眼睛。
默默的坐在他身边的一把椅子上，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凝烟很难将他和原来的程轩联系在一起，心里的愧疚感又浮上来。
若是可以，她真的宁愿两个人从来都不认识。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他依然是那个阳光的、快乐的，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程轩，而不是躺在这里，面无血色的这个。
“烟烟。”身后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凝烟回头，站起来让开自己的位置，微笑：“晓晴，你来了，坐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