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笑,安慰着几个人:“我没事,幸亏师兄来得巧!”目光与水溶的撞个正着,黛玉感激地一笑,心里只觉得暖融融的。
水灵捂着胸口庆幸道:“哥哥你来得太巧了不然,林姐姐!”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方才的情形想想就后怕。
水溶见水漓已然将程达押了下去,长眸一眯:“二哥,生擒程达的事,功劳你一个人领就是了。至于方才林姑娘受劫持的事,还望你不要告知父皇,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二哥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利害二哥不用我说罢!”
说着向水灵道:“还有你,千万不能告诉皇祖母知道,明白吗?”水灵一怔,随即明白了水溶的意思,忙连连颔首。
水漓闪眸扫了黛玉一眼,满腹的狐疑,眸底莫测高深,终是点点头开口道:“三弟深夜来此,倒是出乎二哥意料!”
“我要去哪,难道还需要向二哥请示啊?”水溶唇畔一勾,神情慵懒不屑。
“二哥得多谢三弟来得这么凑巧,只怕二弟得费上一阵子力气罢!这个程达,功夫似乎又精进了不少!”此刻,兄弟俩再没有了方才的默契,复又变得水火不容,二人语含机锋,舌剑唇枪。
水漓的脸冷了冷,眼眸微阖:“天不早了,宫内四处也已经歇下了,三弟还是莫多停留得好!如今,宫里的安全,可是二哥的责任!”说着复扫了扫黛玉,充满探究的眸子,却不停地徘徊在二人身上。依方才的情形,水溶和这位林姑娘之间的关系令他起疑,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水灵一见二人此状忙小嘴撇了撇,佯作后怕地道:“两位哥哥,你们俩还有闲情在这说话,此事非同小可,人是抓住了,如何处置,父皇只怕还不知道呢!二哥你还有心在这闲话,还有你!”
说着转身水溶:“哥哥,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冻,我可不想和林姐姐在这吹西北风,林姐姐!”说着挽起黛玉向两位哥哥一笑:“我们要受不了,回宫去了!”说着挽着黛玉几个人迤逦在夜色下往锦慧宫的方向而去。
水溶神情冷冷扫了水漓一眼,一挑眉梢,拔脚便走,背影傲然不羁,风扬起他的衣袂翩然若飞,一身的霸气无比地张扬肆意。
水漓神情一冷,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半晌没有言语。旁边安扬忽地出声道:“王爷,卑职想起来了,方才的女子便是!”
经安扬一提醒,水漓眼前一亮,是他(她)!
他想起来了,方才的这位林姑娘,不就是上次水溶带着去探监的那名俊美少年吗,也就是上次在一品居与林琼一起的那名少年,难怪安扬说看着象名弱女子,原来本就是女儿身!
她?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做到临危不惧,猝变不惊,这一份勇气和胆量也令他有股异样的感觉,想到方才水溶对她那一份明显地关切,水漓脸色一沉,眸子越发地冷了冷。
此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来到锦慧宫,水溶来不及坐下喝茶便对黛玉道:“准备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府!”黛玉讶然,水眸不觉闪了闪,见水溶一脸的笃定,明白了他的用意,遂点点头。
水灵在一旁大出意外,出语反驳道:“哥哥,这个时候你带了林姐姐回去,开什么玩笑?”
说着看了黛玉和水溶两个似乎意见一致,又见水溶一脸的关切,心里转了转:“现在人也抓住了,好在有惊无险!这大半夜地你带走林姐姐,明天要是皇祖母问起,我如何解释啊,我可没法交待!”说着嘟起小嘴儿,一脸的怏怏。
水溶瞥了妹妹一眼,严肃地道:“黛玉在此受了惊吓,再待下去她也不会踏实,与其这样,不如随了我回去。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皇祖母,这件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天我会再来向皇祖母说清这件事,不必你操心,明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水灵不好再坚持,见哥哥固执霸道,心里暗自不悦,问着黛玉:“林姐姐,你自己呢,是想回去还是待在这里?”
黛玉也觉得水溶的话甚为有理,微一沉吟道:“这件事动静不小,想来皇上和太后早晚也会知道,我想我还是尽早离开地好!”说着一双妙目盈盈望着水溶,目光坚定,心意已决:“我还是随着师兄回去罢!”
水灵见她二人如此,只好让步道:“好罢,既然林姐姐都想回去,那我再强留也无趣!”说着向水溶一皱眉:“明天哥哥要尽早来向皇祖母解释!”水溶点点头,复叮嘱了半天,方带了黛玉出了宫。
寂静的街道上,马蹄声显得格外地清脆,阵阵寒风掠过,但车内却铺陈得颇为舒适,丝毫没有冬日的冷冽。黛玉紧紧地抱着手炉,那份温暖却驱不走心头的阴霾和惊恐。
盯着车顶上不住摇曳的穗头,眼前仍不停地晃动着方才的一慕,当时的自己不知哪来的那份勇气和绝决,事后回想起来是越想越怕。从不曾受过这等惊吓,所以当水溶提出带她回王府时,本就对皇宫怀有抵触的她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只想远远地离开。
见她神思游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水溶倏尔出声,低沉地嗓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心:“现在可好些了?”
黛玉一惊,回过神来撞进那双满是关切的长眸,吁了一口气淡然一笑:“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此次,师兄又救了我一命!”
说着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靥,水溶只觉得心里一动,黛玉有些自嘲地弯起嘴角:“不知师兄这份人情,黛玉得还到何时才是个头呢!”话里的揶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