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吓得大叫一声:“不要过来!”忙往旁边一躲,一面喉间发出呜咽声,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般。
黛玉忙唤道:“锦瑟!”听到黛玉的声音,锦瑟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飞扑过来:“林姐姐!”声音里带着惊恐和哽咽,黛玉忙将锦瑟护在怀里,一面轻声地安慰着:“锦瑟,不要怕!”
锦瑟神情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满脸惊恐,瞪大了两只眸子,缩在黛玉怀里,身了瑟瑟发抖,声音犹有些发颤,手向后悄然指着两个人:“林姐姐,这两个人,好可怕!”黛玉心里也有些嘀咕,但此时强自镇定着,护着锦瑟,便欲出门。
“不要走,你要为我洗刷冤屈!不要走!”年长的女子疯了一般大吼着,见锦瑟要走似乎失望之极,说完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黛玉忙带着锦瑟往后退了两步,女子扑空了,抬起脸有些急切,那是一张有些扭曲了的脸,但仍不掩一丝娇媚,看得出,从前应该是个美人。
女子猛地看到了黛玉的形容,扭曲的脸上表情猛地一变,似乎极度惊恐,不相信地“啊”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后退了几步。吓得锦瑟忙钻进黛玉怀里,躲着不敢看她。
黛玉心里也是一跳,见女子前后反应不一,心里不觉疑惑不已。那个年长的女人表情惊愕恐怖,嘴里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可儿,是你,你来索命来了吗?”一面捂着自己的头,摇个不停,在屋里惊恐地躲来躲去。
黛玉一愣,锦瑟也抬起头来,有些迷惑地看着对方。这时那个女婢忙看了黛玉一眼,脸上也现出不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地一闪而过,一面安抚着女子轻声道:“娘娘,你怎么了?”
娘娘?黛玉闻言一怔,水眸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女子,越发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当即来不及思考,锦瑟紧拽着自己的衣角,身上不自觉在哆嗦,黛玉忙护着她,趁着那个婢女安慰女子,忙急急地出了阁楼的门。
后面传来低低的胡乱呓语声:“是她,是她来向我索命来了,不是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可儿,饶过我罢!”
黛玉一皱眉,锦瑟眨着惊慌的眸子:“林姐姐,我们快离开这里罢,这两个人好恐怖,我好怕!”
黛玉也是吃惊非小,微喘了喘,抚了抚胸口:“好,我们现在就回!”锦瑟此刻身子软得偎在自己不里,黛玉颇感吃力,见她如此依赖自己,只得强支撑着搀扶着锦瑟,二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眼看走下了两层,谁知脚下的那级台阶倏然发出吱嘎的断裂声,黛玉一惊,手忙向旁边的扶手扶去,早已腐烂的扶手,根本经住不住身子的重量,“喀嚓”一声断成了两半。身子直直地栽向一边。
“啊!”黛玉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将锦瑟往旁边一推,而自己却摔了出去。刹那间,灰尘掀起老高,黛玉紧闭双眼,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蓦地,黛玉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地抓住,身子也骤然吊在半空,没有再下坠。猛地睁开眼,锦瑟正拼命地拉着自己,艳美的娇笑靥憋得通红:“林姐姐,抓住我!我!拉你上来!”
“锦瑟!”黛玉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心里急得不行,身下足有一两丈高,而锦瑟正趴在楼梯上危如累卵,“吱嘎”,脆弱的楼梯无法支撑两个人,已经开始发出断裂前的危险讯号。
“锦瑟!”黛玉着急地大喊:“赶紧放手,不要管我!”锦瑟摇摇头,两手仍是死死地拉着,白嫩的藕臂露了出来:“不,我要拽林姐姐上来,你抓紧我啊!”
随着二人力气的渐渐消逝,黛玉只觉得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慢慢地松驰了臂露了出来,在楼梯的断层处摩擦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她咬着下唇,用尽所有力气,想将黛玉拉上去:“林姐姐,不要怕,锦瑟!救你上来啊!”
“不,锦瑟,快松开,这样下去,你也会有危险!你放手,我自己跳下去!”黛玉情急之下大声地喊着,看着锦瑟已经刺出鲜血的手臂,喉咙一阵哽咽。
想不到锦瑟会拼了命地救自己,这份心意,令她感动不已。看了看下面,不是太高,但也看着有些眼晕,此时别无他法,自己不能让锦瑟有危险,这是黛玉唯一想到的。
遂一狠心,用另一只手使劲地去掰开她的玉手。身子骤然滑了下去。黛玉闭上水眸,任由自己的身子往下坠去。
“师妹!”
随着一声惊呼,黛玉只觉得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了住,跌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感觉令她的心刹那间一暖。
“黛玉?”头顶上方是一声声心急如焚的呼唤!
黛玉睁开水眸,撞进水溶那双惊恐万分的长眸,此刻正焦急地望着自己,剑眉紧蹙,眼中掩饰不住地关心。水溶上下扫视检查着:“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黛玉回过神来,想到了锦瑟,忙从水溶怀里挣脱出来,摇摇头:“我没事!”
水溶英眉紧锁:“你怎么在这里?”黛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水溶扫视着四周,当他看到楼上的情形时,不觉长眸一紧,脸色刷地一变,看看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的黛玉,似是明白了什么。
这时锦瑟小心翼翼地奔下楼梯,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跑到近前,一把抓住黛玉的手:“林姐姐,你没事罢,吓死我了!”黛玉拉开她见她无恙立时松了口气:“没事,你呢,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