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忍俊不禁,一边吩咐着小二哥将吃的送进来,走上前坐在床边为她揉着肩:“真的很累?”
“唔,最不喜马车了,要汽车多好,都是车,怎么差那么远?”
她无病呻吟着,头一歪倒在他肩上,又傻笑起来:“有老公就是好,再重一点!”
说完一偏头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金凤忍着笑意,手上力道加重了些。
东方笑卧在躺椅上,不屑的哼了声,“我看你是把男人当奴才在使唤,当然开心了!”
风晚晴得意一笑,你如何愤懑,也改变不了这世界的国情呐……
“东方笑,我看你是在嫉妒我,这世界的女人可比不得前世,没有前赴后继的往你身上靠,失望了吧,啧,你脸色那么难看作甚……”
好吧,她近墨者黑,被这人影响了,喜欢看他气极败坏的表情。正得意的欣赏着他的棺材脸,腹里忽地传来打豉的声音,她滞住,随即脸一黑,看金凤不住抖动的肩,哼声道:“想笑就笑吧,压抑着对身体不好!”
金凤却没有笑,只是抿紧了唇,缓了些,又道:“再忍下,就快好了!”
风晚晴喷了,看他满眼心疼的样,她只是肚子叫了声,有那样虚弱嘛?正想着间,那小二哥已走了进来,拍拍手,一队端着托盘的男子走了进来,那小二一边叫喝着:“红梅珠香上!佛手金卷上!八宝野鸭上!龙井竹荪……”
连珠炮一的串名儿,起的是让人浮想联翩,风晚晴引颈一望,又吁了声,明明就是平常的东西,楞是弄得这么文艺………
看那小二对着显明阶级比他低的人趾高气扬的样,和对他们的狗腿模样可真是鲜明对比。又看着他们挺着小腰板端正笔直的走出去,便不再刻意忍耐了,“主子,慢点吃。”
颜沉枫很贴心的送上一杯温热的茶,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忍俊不禁。风晚晴应了声,接过就灌进嘴里,吞下一口饭这才道:“我饿了不想忍了,不许笑!”
都怪出走时自己没有胃口,也吃不下东西,现在才会在众人面前闹笑话了。
刚刚吃了几口,胃部开始不舒服了,愤力的扒了几口饭,东方笑终于不耐的开口道:“没人跟你抢!”
风晚晴点点头,可她急呀!说完一扔筷,抱着腹部往外跑去,怎么回事让她吃饭时来……
出了门去拉着一个小二就道:“侧所在哪……我说茅房在哪!”
不是被他们几个谁下药了吧,一把推开那一脸仓惶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去,解决了生理问题这才跑了出来,才发现后院里还有一条石径小道,她鬼使神差的悄声走了过去,过了一过了一道圆形拱门后,里面是一片梅林,四周寂静得心慌,面前出现一座清幽小院子。
过了一道圆形拱门后,里面是一片梅林,四周寂静得心慌,面前出现一座清幽小院子,心下更是好奇,走近推了推窗花细致的门,却是未锁,进了里去却没人,屋子布置很整洁干净,看得出有人长住于此,她打量了一番,未发现有何奇特的,百无聊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往门外走去,头却忽地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摸了摸头,一个僵硬之手,狐疑的抬头,一看吓得退了好几步,尼玛的谁那么恶作剧,挂着人偶在房梁上,一身鲜红,长发及裸,看到那双红鞋子就让她不寒而粟。
那女人目光呆滞,垂着头,四肢都是软布填充物,只有那脸,那脸,她微微变色,那是张人脸……
她又退了步,虽然已无了惧意,那脸看着有些熟悉,可却看着让人心里有种不舒服感。
房里忽地传来了声音,格格作响,在空寂的房里尤其清晰,声音却是从那人偶传来,她的脸慢慢在动,左右转动着,发着微微刺耳的声响来,风晚晴瞪着眼,看那人偶的脸慢慢抬起,让她惊得大叫了一声,身体一个踉跄撞翻了桌子,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来。
她捂着胸口,看着张脸,竟是与自己一模一样,不,分明就是她……
那木偶两只黑眼珠左右转着,发了格格的声音,让她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那人偶的手慢慢曲了起来,动作很缓慢,慢慢的贴上了脸部,那两只空洞的黑眼珠,却忽的有了些光彩,那手伸向了脸,慢慢拉下一张薄薄的皮来,她甚至能听见皮肉分离撕扯的声音,胃里一阵强烈的翻滚。
她却生生忍住了,瞪着那张人皮被慢慢撕下,里面的血肉狰狞而诡怖,血一滴滴流了下来,她几欲作呕,猛地冲了出去,一路横冲直撞的出了那院子里,回到了客栈的后院,这才蹲在墙角吐得稀里哗啦。刚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
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她摇摇头,又冲到另一边的水井边,漱洗了口中的异味,这才起身回头。
却是宛扶苏,眼里还是那种让她不爽的怨怼表情,抹了把嘴边的水珠,回头朝那刚刚的地方而去,却又顿住了脚,那茅房里哪还有一条小径,刚刚的地方堆满了柴禾。看她白着脸傻楞楞看着那墙面,身后的人又问道:“你怎么回事?”
深呼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感,回头抱着胸看着他,“你既然一直不待见我,又何必再多做关心?”
实在是不习惯热脸对人家冷屁股,人与人之间应是相对的,自问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这人整天就对她摆着棺材脸,给谁看呐!
“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
他冷笑了声,视线却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发红的眼满满的恨意,风晚晴怔住,忽的开口问道:“你是对我有诸多不满?我哪里得罪公子你了?”
宛扶苏不语,眯着的眸看了她片刻,这才怀里取出一物,不动声色的道:“这可是你之物?”
风晚晴一把抓过玉环,又摸了摸脖颈,狐疑道:“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身体一晃,眼里一痛,沉声道:“那就是承认这玉环是你所有?”
她点头,“的确是,我一直从未离身过,是怎么到你手中的?”
宛扶苏淡淡一笑,梨花般的清丽容颜,一笑竟是溶了冰雪般的动人,她微微恍惚,就被他紧紧拥在了怀里。
她呆住,这,这是在唱哪一出,耳边是他轻轻的声音:“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
风晚晴怔住,想她?想她作甚?
他们之间的交集,勉强算是朋友。
宛扶苏唇里又流泻出清泉盘的笑声,“只是,却无法原谅你当初丢下我一人的做法,我当年很难过……”
他喃喃说着,手里的匕首缓缓举起,对着她的心脏之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当年……”
原来他是在怪自己吗,可是,“当年我非故意,我也差点被人害死,直到两年后才,可那时我曾到京城寻过你,可已经找不到人了,如果因这事而伤你耿耿于怀,我向你道歉,但真不是故意甩下你的……”
虽不喜解释,但若这人一直臭着脸对自己,还是会让人不舒服的。
他手颤得更厉害,笑声惨淡:“可你的一个不小心,却让我坠入了深渊里,知不知道我被人抓回妓院,被逼着接客,那些男人女人有多么恶心么,那时你为什么不出现……就像前数次一般,伸手拉住我,那时你在哪……我恨你……”
风晚晴僵住,伸手抱住他,这人竟有着这样的过去么,她虽无意,却是有着间接关系,原来他眼里的恨是这样来的,紧紧抱住这人,心里难受,“是我,是我不该丢下你,但不要再活在过去中,我,我以后会对你好,你,你没有亲人,我便做你姐姐罢,我会好好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