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晚晴被他伤心的模样看得心疼极了,上下打量他,捏捏他俊逸非凡的脸,欣慰道:“数月未见,念风长高了许多,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好好听爹爹们的话,有没有调皮,有没有对夫子们恶作剧?”
她家的小屁头,真是越长越祸水了,这张小脸,眉间的红痣,真是……
“娘亲放心,念风已长大了,不会欺负夫子了,他现在还经常夸念风聪明,娘亲要是不信封泽哥哥可以作证!”“好,我就知道念风是个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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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莲宝儿不满的嘟着嘴,霸道的一把扯开哥哥挤了进来,朝她猛眨眼卖萌着,声音甜腻得就像吃了蜂蜜般,“娘亲,哥哥在撒谎,他昨天还欺负我了!”
她瞪了眼哥哥,朝她打着小报告。
风晚晴忍俊不禁,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该是宝儿欺负哥哥才是吧……”
“娘亲英明!”
念风大笑着拍掌,明明就是宝儿妹妹以小欺大,竟然又贼喊捉贼?
“姨娘——”
怯怯的声音响起,风晚晴心里一动,上前一伸手将那躲在宫彦背后的小人揽了过来,小东西低垂着小脸,不敢看她,两只细细的小手交缠在一起,心口微微颤着,将他抱进怀里,轻声道:“城儿,以后我便是你娘,你可以跟姐姐们一起叫我娘,知道么?”
孤城小小的身躯轻抖着,眼里似期待又似害怕,大眼睛泛着水雾,声音带着委屈:“真的?城儿真的可以叫姨娘作娘?”
心里满满的心疼和无奈感,猛点头道:“对,我就是你的娘亲,不可以再叫姨娘明白么?哥哥姐姐有没有欺负你?”他摇头,声音细细的,“他们对我都很好,城儿很喜欢他们,只是……”
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搂着她颈子嘤嘤抽泣着,“我也想有娘亲,城儿已经没有爹爹了,城儿不想做孤儿,娘,娘,我喜欢你做城儿的娘,娘……”
她红了眼,深吸了口气,连连应着,又笑道:“傻孩子,我就是你娘,爹爹虽然走了可他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真的吗?”
“嗯,娘亲怎么会骗你?”
真是叫人无法不心疼的人啊,雪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孤城带着泪痕的脸终于扬起了笑,又忽地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宣泄着所有的难过和委屈。
风晚晴也未阻止,任他哭着,哭一场也好,孩子还小,不要让他受太大影响。
怀里的小东西最后却是情绪起伏太大,哭晕在了她怀里面,她谓叹了声,朝平常照顾他的小丫环示意,那圆脸的丫头轻轻的将他抱了起来往卧室而去。
风晚晴这才看向屋中的众人,扬起笑来,“大家作什么都傻看着?难道都没有表示思念的话要说给我听?”
气氛本是有些凝重,一听这话都笑了开来,那百里卿即便是大着腹部也是箭步如飞地走上前,看得她是心惊胆战,百里卿呼着气在她旁边坐下,凝眉道:“绾儿这一去也太久了,要不是这身体不便,爹爹真想直接也搬去。”
风晚晴眉开眼笑,看他笨拙的模样着实逗人,又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惊叹着:“老爹,你宝刀未老,说不得还能再生一个……”
“绾儿!”
百里卿着恼的瞪了她一眼,目光一转,望向那两个多出的陌生男子,抿唇笑道:“绾儿,虽说爹爹很开心你为咱们百里家开枝散叶,可绾儿如此多情,就不怕众位难过?”
看向其它人,虽不明显但脸色倒底不怎么好看,舒子非更是重重哼了声,讥声道:“我看她根本就是去挑美人的,所以才忘了自己有夫有子流连忘返了……”
慕莲君却是一眼认出了宛扶苏,眼底流转着复杂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人,而另一人他和子非亦不陌生,只是没想到……
风晚晴苦着脸,知道这在意料中的事,但事在理亏在她,硬着皮头道:“他,他早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大金已亡不忍见他一人流落在外受苦,才会主动找了回来,而扶苏那小子,我已经准备收他做义弟,我说完了,你们还有想问的就问……”
她一定坦白从宽……多情,多情也是要勇气的……
“义弟?”
宫彦冷笑了一声,恨恨道:“我看是情弟弟吧?是不是一回来就是两个男人,怕无法向我们交待,才用个这样可笑的话来糊弄大家?”
风晚晴默,她的信用已经破产了,这,这是她自作自受活该的。抬手示意让侍人们将孩子们带出去玩,大人的事还是不要听得太多。
“晴,你这是欲盖弥彰的作法……”
温采玉这么说着。
白逸飞缓缓站起,声音是古井无波的平淡,“我不是她的人,我也不属于任何人,诸位,不必如此对我如临大敌般……”
宛扶苏也冷冷道:“我也不是你的义弟,你对我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你们就更不用将本公子当作假想敌,谁都可能,就她不可能!”
她是他的仇人,他怎么可能对她起心思,他要的只不过是接近她,杀死她。东方笑看着怔楞的众人,忽地爆出大笑声来,嘲弄道:“晴儿,你终于踢到铁板了!”
慵懒的眼半阖着,看向白逸飞,他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依那女人的脾性,你便是有无数个锐角,她也能慢慢地将将其给磨平来。
风晚晴一僵,心情有些低落,果然是得不到的更想要,心思起伏翻滚着,忽地又笑了,现在一切已平稳下来,她有的是时候和他们慢慢磨,这般想着又开心起来。回到皇宫数日,政务也重新接上了轨道,只是她却是强硬地将上官珑留在了宫里,也好可以帮衬着她一些。
“丑八怪!给老娘滚远点!”
伴着几道嘲弄的哄笑声起,随着便是一道人影砰地一声被扔了出来,冥谦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困难地爬了起来,今天这胖女人张于不能忍受一个做事比吃饭还少的奴才,让人给哄了出来。
他蹒跚的站了起来,两腿还在打颤着,终于出了这恶府,只是现在的他瘦骨如柴,就是想找个安身养命的活都不行,要再不能找到徒儿的住处,只怕要饿死在街头了。
一路投来的无数善意或恶意的眼光,他皆未放在心里,既非在意之人,便无法伤他。
拖着一条瘸腿,用着诡异的缓慢步伐,一步步的往前挪动,叮——
脚边忽地滚下几枚铜板,他愕然抬头,却是几道同情的眼光怜悯的看着他,又听一人道:“好可怜的人,捡去买个馒头吃吧,看你瘦得!”
他摸了摸只剩骨头的脸,心里无法遏制的升起股悲凉来,漠然地踩过那几枚铜板,面无表情的慢慢往前而去,那躲角落的乞丐一看立刻跑了过来,如获珍宝般捡起放入袋里,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数日未有吃饱饭,他实已饿得发晕,但心中的骄傲却不允许他低头去捡铜钱,他冥谦不需要同情。
鼻中传来一股浓郁的菜香味,愈发刺激得他的胃抽搐得厉害,抬头望去,自己竟是到了一家酒楼前,香味便从这里传出的了。
他口袋中没有一个子,只得转身往别处而去,忽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他倒进了一温香软玉的怀抱里。
“喂?喂?”
风晚晴抚了抚额,她只不过是偷偷出宫来君的店里过过嘴瘾,未进门就有人来个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