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泠枫没有作任何表示,离开寒烟身边走到窗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低头默品,这瓶应该是寒烟来的那天买来的,二十一年的苏格兰威士忌,带着些麦芽的甜味,很像这个女人啊!他在心里叹道。
‘临渊,你似乎很喜欢她?’楚泠枫没有回头,或者说,没有勇气回头。
‘楚哥,你这是?’临渊霎时间不知所措,迅速回应,竟然完全忘却了他们讨论的中心正茫然得在两人间徘徊。
‘喜欢,就送给你。’楚泠枫灌下一口酒‘不喜欢,明天就送她到REDEYE。’他回身背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单腿上翘,十指交叉,俨然又是福尔摩斯。
临渊愣了片刻,不可能的,他怎么舍得把心爱的女人送到那种地方!‘楚哥,REDEYE的原则,你似乎,忘了。’他真的很难找出一个借口。
‘原则是人定的。’楚泠枫不敢看寒烟,他能感受到恐怖气氛中,那颗颤抖的心,如果她知道REDEYE就是阿虎曾经威胁她的窑子,恐怕此时,早已疯狂了。
临渊忽然想到自己的名字,真不知道老狐狸起名字的时候是不是预料到了今天,直临深渊。但他不相信,楚泠枫定然有什么苦衷,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虽然他怀疑她,但应该不至于厌恶,更不至于至她于生不如死的境地(此处伏线)寒烟已经两次被劫,想来,他的目的是想保护她吧?
‘楚哥,你再想想。’他低头,碰到寒烟被刺痛的双眼,她虽然不知道REDEYE是什么地方,但她至少懂了,楚泠枫要把她当玩偶一样送人。原来刚才的一切,不是噩梦,是真的,他用那些照片让她清楚了自己的地位。悲哀,她明白什么叫做悲哀。
‘好吧。’楚泠枫对临渊笑了笑,拿起电话,他在等,等临渊自己说他喜欢寒烟,会要她,照顾她,保护她。但手指,却清清楚楚得拨着江瀚的号码。
‘楚哥,我要!’临渊有个特别的技术,就是能通过电话声音听出所拨号码,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寒烟被送进那种地方。‘我,要。’再一次说出的时候,他终于坚定了。
楚泠枫歪头一笑,虽然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临渊明显感觉到他无处掩藏的释然,他的逻辑是对的,楚泠枫作出这个决定,是痛苦却无奈的。他接过楚泠枫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相对而视,两个人竟然因为对同一个女人的爱,史无前例得默契。
但寒烟不懂,她想反抗,想说不要,可每一次面对着楚泠枫,她都像是被毒哑的哑巴,哽咽得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听着自己被两个男人扔来扔去,像是陈旧的玩偶。泪憋在心里,憋得她透不过气,憋得她胸口疼,她知道楚泠枫不会看自己,就像小时候那些富家孩子丢掉玩偶时从来不会看一眼,因为她和它们一样,旧了,被玩儿腻了,没用了。
可他们不知道,娃娃也会心痛,当然,它们的心痛在他看来,是无足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