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悄悄得过去了,春也风风火火得来了,当人们感觉到风中的温暖时,通常春天已经来了很久。有人说,春天的是无私的,只有繁花和绿树的庆祝,却并不求得到人类的祝福。楚泠枫翻了几页书,夜已深沉,取过药棉开始擦拭寒烟冻疮的手指。
已经七天了,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只能这样不停得照顾她。在他没有参加的情况下,和顾临溪彻底离婚了,她莫名其妙得大赌三天,不得不卖掉股权。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楚泠枫安排的一场骗局,如此急着离婚,外界传闻是为了蓝影。但只他自己知道,已经三天没有回过宅子。
‘疼。’寒烟轻轻动了动手指,皱起眉头。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得瞪了楚泠枫很久,才猛地坐起来,却因为脚上的液体痛得跌了回去。
‘最好别乱动。’楚泠枫冷冷得回应了一句,把登着他离婚官司的报纸仍在她枕边。
寒烟的眼睛也随着报纸流动,好久才从报纸上回过神,‘你,你离婚了!’她惊诧,但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可能离婚了呢?而且,居然没有分割夫妻财产,也就是说几乎是净身出户?心里暗骂自己混蛋,怎么居然忘了老夫人的嘱托!
‘因为我要和蓝影结婚了。’他等着寒烟的反映,其实,更是在等自己的机会。
‘那,那股权呢?’寒烟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结婚的话,一心想着股权问题。
‘好像与你无关吧?’楚泠枫恼火得回答,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自己要结婚了,她是没听到还是真的不在乎!
‘哦!’她失落得回答,继续盯着报纸看,仿佛希望从上面找到什么消息。
‘你不准备祝我新婚愉快吗?’楚泠枫看她完全没有惊讶,只好再重复一次。
寒烟方理解他的话,他要和蓝影结婚了,心被什么东西撕扯了几下,默默得看了他一眼‘祝福你。’然后,轻轻笑了。其实她知道,从决定替江辰顶罪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即使千般不舍,万般不甘,却终究只能放弃。她只知道,为了他的幸福,为了他最后的那点信任,也不能说出江辰的事情。
祝福?她祝福自己?这个疯女人,这次又是为什么?她不是一直想得到那个地位吗?她纠缠自己不就是想要钱、要有钱人的生活吗?现在他给她这个机会,她却说祝福!‘那么,你准备送我怎样的新婚礼呢?’楚泠枫把那些痛苦全部扔掉,他是准备娶她,是准备放弃恨,可现在,她却唤醒了这种恨。
‘我没钱的,你知道。’寒烟颤声说,怎么能不难过,只是,心在流血的时候,不能一起流泪啊!她现在,倒希望他恨死自己好了!
‘你只要说出,为什么要害死老夫人和临渊。’楚泠枫回头看着寒烟,却不知为何,脑子里全是她垂危时的血和凄楚的眼神,还有那句,老公。究竟,还是爱她。
‘我不知道。’寒烟轻声回答,她好想说出来,然后告诉他,我爱你,可是,她不能。
‘好,很好!’楚泠枫疲惫得回答‘很好。’他累了,真的很累,无论如何折磨她,她还是那个样子,让他以为她爱,却摆脱不了恨的阴影。‘你可以滚了。’
他走了,彻底走了,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永远放弃吧,无论是恨还是爱,原本就已经没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