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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凶手惨死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化学系有过女生失踪的事件,但是最后的不了了之了,没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我就猜想那些女生可能都遭到了他的毒手,所以就想收集证据然后报警,谁知道后来被他发现了,那时我就在三号楼,已经很晚了,当我看见他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就知道完了,我附近没有人,没法求救,他走进来在我的身上插了一个针管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再醒来就是现在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办法见到我的,但是希望你们能把那个杀人犯绳之以法,然后把我的死讯告诉我的家人和我的男朋友,他们应该认为我是失踪了……”

赵雨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抓着田野的胳膊一句话不说,“能告诉我你的灵魂是如何留在这里的吗?还有这层楼梯晚上会多出来一级是不是和你有关呢?”田野此刻还保持着冷静,虽然他的心中已经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把那个畜生大卸八块。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一个人把他生前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一个地方,如果他含冤而死,那他的灵魂就会附着在那个东西上面,我在感觉自己要遭遇毒手之前就把我姥姥留给我的项链藏在了楼梯的一块瓷砖下,所以才能现在还在吧,至于为什么台阶会多出来我真的不知道。对了,你能告诉我,我死了多久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一年多了吧。”田野的眼睛有些酸涩,吴妍是个悲惨的女孩,在大好的年纪就遭遇了这么多不幸,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抓出凶手,他有些怀疑,一个人死了,把凶手绳之以法,真的能替他讨回公道吗?凶手永远都体会不到这种痛苦,但却给死者带去无尽的痛苦,也许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你放心,凶手我绝对会把他揪出来,你的死讯我也会帮忙转告的。”田野叹了口气,他刚才确实有种想把凶手撕碎的冲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潜在的暴力,只是看有没有被激发出来,就像尼采说的: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谢谢你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应该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我的项链在最下面一级台阶的瓷砖下,希望你能帮我把它交给我的家人。”说完这句话,吴妍的灵魂便慢慢散去了。

梁凯早已没有了心中的恐惧,转而是无尽的愤怒,他说:“谁能想到一个为人师表的教授会是一个变态狂加杀人犯呢?”

田野淡淡地说:“恶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与我们同床共眠,与我们同桌共餐,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变成他。”他突然觉得自己选择的道路无比正确,他要为那些死者开口,将凶手打入地狱,他要尽力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按照吴妍说的,三人把她藏在楼梯下的项链找了出来,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有些古朴,田野将它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而此时的楼梯已经变回了十七阶,看来是之前的怨气太重,导致过往的行人都会受到影响吧。

三人片刻后出了教学楼,赵雨从刚才起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田野知道她的心情非常不好,于是就让梁凯先回去,自己打算和她聊聊。

“怎么了,还在想吴妍的事情?”

“嗯,我觉得她太可怜了,老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爹从小就跟我说有因必有果,但是好多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还是遭受了这么大的不幸。”赵雨边说变叹着气,她的眼睛因为刚哭过,所以还红红的。

田野看了不免有些心疼,毕竟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女生接触这些东西会让她很难承受,如果没有认识自己,她可能一辈子都不用知道吴妍的悲剧,就连自己都有些压抑,更何况是她了,但既然命运阴差阳错地让两人相遇,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必定有它的道理。

“生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缅怀死者,然后替他们讨回公道,虽然对于他们承受的伤害来说,我们所做的很微不足道,但这也是为了阻止凶手继续作恶,我追求的正义,从来都不会局限于法律,因为法律,并不一定会代表正义。”田野看着远方的星光说道。

赵雨不是很懂,问道:“那应该怎么做呢?”

“当一个人常常面对罪恶,很可能被罪恶吞噬,像今天这种事情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你是不是很想将凶手千刀万剐?”

“没错,我真是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施展暴力永远比控制暴力容易,但是暴力往往是罪恶的源头,有些人追求以暴制暴,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要伸张正义时,却变成了罪恶的源头。对付某些极端分子,需要使用极端的手段,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可以使用暴力,但是不要追求暴力,那样容易丧失本心。”田野的目光始终望着天空,好像在对赵雨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

赵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觉得田野说的话总是很高深,但总是很有道理,所以自己不知不觉地越来越崇拜他,她见田野一直望着远处,自己也学着他,看向漫天星辰。两人就这么坐着,今天中京的天格外的好,没有雾霾。

当天晚上,梁凯发了帖子,只是说鬼楼梯的事件解决了,至于如何解决的却只字未提,帖子只有一个标题:迷雾侦探社已破解灵异事件,师大以后再无鬼楼梯。内容是空的,无论下面的人怎么问,都没有回答,梁凯不知该如何回答。后来真的有胆大的人去试了试,发现鬼楼梯果然不再出现了,三号楼又恢复了正常……

第二天,田野独自一人打算去调查一下这个孙教授,他得知此人名叫孙世明,四十多岁,从照片看,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科研人员,仿佛能从中看到他有一颗热爱化学的心,脸上洋溢着自信而温暖的笑容,应该有一个和谐的家庭。但田野知道,这只是表象,照片告诉你的东西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少,恶魔都善于伪装。

不过没有急着去寻找证据,他先找到了吴妍家人的电话,向他们传达了不幸的消息,并告诉他们可以随时到学校取回吴妍的遗物。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伤痛,只听到了一句筋疲力尽的谢谢,然后挂断了电话,也许之后会是嚎啕大哭吧。

办完了这件事后,他才去打听孙世明的消息,结果大出所料,这个孙教授竟然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过学校了,而且也没有请假。田野知道他不可能是畏罪潜逃,因为还没有到那一步,按照之前的手段,他应该不会轻易留下痕迹,那到底是为什么?

田野让公孙启查到了孙世明家的住址,同时查了一下他的生活情况,得知在几年前他已经离婚了,女儿和妻子去了美国,只剩下了他自己,也许是从那时候起他的心灵发生了扭曲。

……赶到了之前查到的地址,田野一看是一个高档小区,进出都需要刷卡,但这些难不倒他,以自己现在的身手,随便一跃就进去了。

孙世明家在十五楼,由于已经离婚,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田野在进入公寓楼后,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闻到了腐烂的味道,确切地说,是腐尸。

果然,到了十五楼尸臭更为浓郁了,田野几乎可以肯定气味就是从孙世明家发出的,难道又是一个受害者?他想也没想就把门踹开了。

直接冲进了尸臭的源头——卧室,而屋子里的一幕差点让田野吐出来:一具男尸被钉在了一副十字架上,十字架直接插在床上,周围都是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但房间里的物品却没有丝毫杂乱,那具男士已经腐烂,仔细一看,尸体已经没有了皮肤,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把人皮都给剥了!

田野又看到尸体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人皮,几乎完好无损,应该是用福尔马林之类的东西处理过,旁边用鲜血写着一个英文单词:LUST,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七宗罪中的****。他猜想这应该是被某人捷足先登了,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杀死。

随后他发现床头上有一张光盘,放入旁边的电脑中,里面竟然是一份审讯视频,地点就在这里,镜头中只有孙世明一人,他交代了自己近几年侵犯和杀死女大学生的罪行,加起来有五人,他杀人碎尸后用化学药品溶解,没有丝毫痕迹,但他每次作案都会留下被害人的内衣,还有一块骨头,全都藏在家中。

田野没有看完就关上了视频,他怕自己忍不住鞭尸。在现场察看了一圈后,他怀疑作案的人应该是奇人组织中的,他可以肯定,那人是从窗户进来,又从窗户出去的,因为房间里只有窗户处有血脚印,而别处连血迹都没有,显然犯人没有去过别的房间,或许别人看来不可能,但田野相信现在的自己就可以做到,他决定出去后给先声打个电话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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